百太学博士、学生卷入各种案件而被处死,还有近千人被以各种罪名赶出咸阳,因此如今的国子监稍显冷落。
戚虎拢着袖子,看起来不象是个军人,倒象是个老农,他弯腰驼背,悠然道:“须得多谢你,若不是你们替我挨了打,她今日可以在这将我堵上一整天。”
陈殇毫不觉得心虚,理直气壮地回瞪,嘴里还骂着。
那女子侧过脸来,看到是陈殇,嘴角向下一撇:“若不是结识了你这样的狐朋狗友,戚虎怎么会如此胆大,竟然与人一起去喝花酒?陈殇,陈横之!你先过来给老娘打一顿再说!”
这个时候的辩解毫无意义。
陈殇飞快躲开,却是极为阴险地将赵和往这边拉来,那女子收手得快,要不然就要给赵和肩膀来上一下狠的。
“国子监里的风气不好,几位老学究太过刻板,就连上元节也不许他们出入,更不让我们这些人进去,说是会坏了静心,不能读书——我呸,闹中取静都不会,这些老学究们是读书读傻了的,小子,你可千万别听他们这一套!”陈殇又开始骂骂咧咧。
“不是你还是谁,一个谭渊已经是那么难对付,遑论温舒?那家伙在铜宫当铜宫令,我还不须惧他,可是如今他回到了咸阳,谁知道这咸阳市井之中,有多少人是他在十余年前便布下的暗子,谁知道他在翻看咸阳的籍册时,能找出多少东西!”陈殇一捶案几:“就知道你小子是个大祸害,乃翁我被称为咸阳四恶,跟你比起来真是小恶遇上大恶!”
“我是无辜的,我与陈殇不是一伙的!”赵和心念一转叫道:“我只是路过,与我无关啊!”
他从上面伸出手,示意赵和拽住,赵和依言抓住他的手掌,被他发力一拉,也跳上了围墙。
这次赵和没有反嘴,只是用幽幽的目光盯着陈殇。
“也就是说,我送你一趟,结果还给自己找出了新事情,我得想法子干掉温舒?”陈殇问道。
“戚虎?”赵和不解。
不过赵和与陈殇到的时候,看到的不是军令如山令行禁止的一幕,也不是操演训练挥汗如雨。
不过她对赵和下手总算有分寸,打在了赵和的臀部,而不是往头上招呼。可再有分寸,打在身上终究是痛的,赵和甩开陈殇,撒腿便走,那女子在后追着连打了几下。
“一报还一报,公平。”赵和撇嘴道。
陈殇后边一句是向戚虎说的。
“喂喂,打着我了!”赵和大叫。
这年轻女子叉着腰,堵着北军军营之门,正在破口大骂。
赵和有些好奇地东张西望,却被戚虎一把按住头:“别到处看,你年纪还小,看到不好的东西,不好!”
赵和仍然是呵呵干笑。
在他对面,陈殇同样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最近你用他们用得不少了。”赵和的话中多少有些讽刺。
赵和早有些猜想,现在听陈殇证实,依然觉得不可思议:戚虎竟然有这样一位媳妇!
“她脾气可不太好……”赵和道。
“那是自然,兄弟难道不就是来用的么,走,先去寻戚虎,这厮好找些!”
“呵!”戚虎干笑了一声,没有与他争辩,而是歪头看了一眼赵和:“你这小子从哪个耗子洞里钻出来,总算给这厮抓到了?”
说完之后,那女子真的抡棒对着赵和也是一下。
“怎么打回来,那小娘子是戚虎未过门的媳妇,就算不说她的家世,就是看在戚虎面上,我不也只能干受着?”
这家伙嘴可真贱,真不知晓,为何还能哄到咸阳城那么多好人家的闺女小媳妇儿。
陈殇与戚虎脸色都是大变,哭丧着道:“各位各位,都是熟人,用不着这么狠吧?”
戚虎指着陈殇头上的那创口,悲愤地道:“他才一个,我头上有八个!”
不过这歉然之色旋即就变成了大怒:“不对,你这小孩儿打小不学好,就与陈殇这般人物厮混在一起,打你也是为你好!”
紧接着陈殇爬了上来,在围墙上探头探脑。
他们穿过红衣巷,到巷子尽头,看到一座亭子,亭子后有围墙,但围墙上有许多痕迹,分明是常有人翻过围墙,往来于两边。
“不是我给你找的麻烦。”赵和撇开自己。
赵和忍不住笑了起来。
“唔,随我来,要对付温舒,只靠着我还有你这个拖累不行,终究得用上我的兄弟。”
赵和在旁边看了头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