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拎,将他直接放在了马背鞍上。
新帝的仪仗浩浩荡荡,前后足有十里,他们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新帝高坐于御车之上。
“哦?你不妨说来听听,让我看看是不是真如此。”陈殇好奇地说道。
李果紧紧盯着,手在微微颤抖,好几次都忍不住要去摘弓。
这些人对话的时候,虎乳儿一直在观察。
“或许是家里犯了什么……烈武帝晚年,象这样屠灭收监的官宦人家可不少。”俞龙缓缓道。
他心中更加觉得这几人有趣。
“我不知道。”虎乳儿回答。
“把剑还给我,小子。”他又向虎乳儿伸手。
“挺没劲的,原本想吓唬吓唬这小子。”戚虎嘟哝了一声。
“他是新的皇帝,天底下最尊贵之人……可是为何他眉头紧锁,没有半点高兴呢?”
他们从东南的永安门进入咸阳城,然后转向御道,但在御道前,却被拦下了。
俞龙同样胆大,说话时口气很大,敢于指点评判。
“你们都知道他吗?”虎乳儿又问道。
陈殇胆大妄为,几乎是无所顾忌。
众人于是都沉默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戚虎又问。
“嗯,都象我这样。”虎乳儿很肯定地说。
“让它们在这,自然会有人来收拾,烈武帝驭天之后,这些官吏们越发懈怠了,离咸阳还不到四十里的地方,竟然有贼!”戚虎道。
这个孩子,是铜宫中唯一的小囚犯,长到十几岁,才获得平生第一件属于自己的东西。
陈殇再一次仔细打量他,这少年把自己收拾得很干净整洁,丝毫不象是在肮脏的囚牢里呆了十多年。
“这小子就是大将军让你接出来的人,我总觉得这个命令不靠谱,你说今天新帝登基,大将军怎么还有闲心关注这样一个小子,特别这小子还……很古怪?”戚虎对陈殇道。
然后他就看到了咸阳城。
陈殇很自然地搜索了一遍贼众尸体,虎乳儿看到他将好几样东西都塞进了自己马背的布袋里,俞龙、戚虎与李果也同样如此。
“这些尸体?”向戚虎道了声谢,虎乳儿又问道。
因为新帝刚刚祭地回来,正经过御道。
陈殇摊开手,表示自己对此也不清楚。
虎乳儿看到那美轮美奂的辇车华盖下,端坐的年轻人,目不移视,神情肃然。在他身边,一个大官为他驾车,那大官威仪非凡,顾盼自雄。
就在刚才,这少年带着笑,反手一剑,就将试图以他为人质的莽山贼杀了!
那个莽山贼小看了他。
他们也小看了他。
“不会,但我能学。”虎乳儿回应。
“这小子可不简单,看来……横之从铜宫里带出来的是个没遮拦的人物。”俞龙说。
巍峨的城墙象座大山,高耸的箭楼警惕地监视着四周,城墙之内房屋栉比鳞次,城门口处行人如梭……
“烈武帝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怎么把这么小的一个小家伙扔进了铜宫里。”陈殇道。
这话听到四人耳中,四人又是一怔,就连一直用冷肃的目光扫着虎乳儿的李果,眼神也变得温柔了些。
“因为铜宫里关着的小孩只有我一个啊。”虎乳儿歪着脑袋,再次露出那口白牙,但说出的话,却将戚虎气乐了。
虎乳儿知道陈殇的问题是一个考验,他稍稍思索回答道,眼睛也紧紧盯着陈殇。
李果背着很重的心事,故此沉默寡言,偶有话语,必是尖锐犀利。
别说是虎乳儿,就是自称咸阳四害的陈殇等人,每次远远看到这座天下雄城,都会心生壮怀。
那个戚虎,则看上去粗犷,实际上为人谨慎,说起话来很注意分寸。
“好手。”李果惜字如金。
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这个孩子只是笑,仿佛除了笑,他不会有别的表情。
手苍白、枯瘦,看上去没有什么气力,但是,非常非常非常稳定,无论是现在被他们盯着,还是刚才杀人时。
戚虎有些尴尬,然后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