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之女素莹,向来被老奴爱若珍宝,她嫁给庆王爷自然是皇上隆恩,可是庆王爷他……老奴恳求皇上,保她富贵平安,不屈居人下,独享王妃尊荣。”
“你……这么些年了,你还是信不过朕?”
总是话到嘴边,突然绝望。
靖轩没出声,他当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美璃失踪了那么久,他就快要准备把紫禁城翻一遍了。他来的时候还碰见了素莹母子……
“允恪是你的儿子!你是我唯一的男人!”她哭着低喊出来。
美璃坐在每个横梁都挂着灯笼的长廊里,福晋命妇今日来得极为齐全,能被皇上宣进宫中赏灯也是求之不得的荣耀,所有人都在欢声谈笑,灯光和笑声,把富贵荣华的太平景象烘托到了极致。
都没答案!
“来啊,阿玛举你去看。”
树下就剩相依为命的母子二人。
“我……”她连连后退,腿软得打抖,“我早该对你说!我早该给允恪一个清白!”她仰望夜空最悠远的一处,冰冷的泪水都从领子流进胸膛。她哭着笑了,问他,问自己,问苍天,“就算说了……有什么用?还有什么用?”
“奴才……也甘愿为皇上一死尽忠!”
她浑身一僵,札穆朗?素莹的阿玛?
她真的不知道还能为她的孩子做些什么。
皇上竟然对札穆朗说出这样的话?
“你刚才去了哪儿?”靖轩站在灯火绚烂的树下轻声问,“出了什么大事吗?”
“你在干什么?”靖轩快步走过来,蛮横地捂住美璃的嘴,“大过年的在这儿哭,惊动的别人你想怎么办?”
这种感受就好像她无数次想对靖轩表明允恪的身份。
声音就在殿门口响起,康熙的语调意气风发,“你看,大清交到朕手上二十几年,就有这番景象!”
皇上突然叹了口气,“这繁华……是给世人看的,是给邻邦看的,朕的难处,你为朕管理户部这许多年,如何不知?”
康熙犹豫了一下,终于嗯了一声。
“美璃,别哭。不想给允恪惹麻烦就别哭。行了吗?”他尽量平静地在她耳边说。
允恪有些焦急,“我想看那灯上的字,额娘没办法把我抱得那么高就哭了。”
他……也在后殿里?
美璃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看允恪坐在靖轩肩上,兴高采烈地探看灯谜的答案。
这几天她总是被宣进宫来陪伴老祖宗,也一直把图带在身上,但是,每当有机会献给皇上的时候,她总是茫然错过。她献出图的时候,要说什么,要求什么?
如果……皇上知道承毅哥瞒了他,她瞒了他,一瞒这许多年,皇上会怎么想,怎么决断?靖轩如果知道自己苦苦搜寻的阵图就在身边,就在她手里,他会怎么想怎么做?
美璃的腿突然一软,她抱住孩子,崩溃地哭了出来,这是第一次她当着允恪这样放声大哭。“额娘要怎么帮你?额娘……”
“朕应承你。”
“老奴罪该万死!”札穆朗跪下,感激涕零。“皇上待老奴,待老奴一家,皇恩高厚,老奴即便粉身碎骨都不能回报万一。老奴错了,老奴有罪,在皇上宏图大展的时候,竟想独善其身,实在该死。老奴深知所作所为难有善终,惦念妻儿子孙,方才做此不忠不义之举,万望皇上开恩饶恕。”
“皇上……”
这是一场关乎生死,关乎命运的豪赌,她犹豫,她害怕,因为她输不起,她的赌注是允恪的人生。
美璃的神智已经散乱了,发不出声音只呜呜咽咽地抽泣,眼泪从他的手指间汹涌淌过。
“皇上,老臣自知罪孽深重,只求皇上应老臣两件事,老臣生无可虑,甘为皇上肝脑涂地!”
这一幕,她是看得如此清楚!
她并不怕死,也不怕输的一无所有,她早就一无所有了。君心难测,如果皇上恼恨他们的一再欺瞒,连允恪也怪罪,那她就等于亲手粉碎了允恪的未来!
一个高瘦太监在其他人的帮助下,让允珏坐在肩头缓慢小心地站起身,允珏靠近了灯笼,哈哈笑着,连声说看见了。
就连皇家,嫡庶之分也是这么残酷。光芒都是要给身为嫡子的太子爷,其他人想沾上一点儿都是抢夺,都是僭越!
靖轩烦躁又心疼地皱眉,问孩子:“到底怎么了?”
这张图的确是皇上梦寐以求的,但她能用这图为允恪换来什么?成为嫡子?成为世子?成为庆亲王?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些要求实现起来希望渺茫。
赐宴开始前,皇上去后配殿更衣休息,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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