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许愿之树

    “嗯，我从来没看见过娘露出那种表情……就是，就是让我看了心里发酸的表情。”她形容不出来。

    是她！萧家的小公主！

    小女孩看了眼外面把地都打起一层烟的大雨，嘴角泛起了接近邪恶的冷笑。爹？死了。滑下山坡掉进悬崖里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儿？”她皱眉，想不通。

    她更仔细地看着萧菊源，衣服脏了，也刮破了几处，头发因为被雨浇湿而显得凌乱，但她脸上那种不知愁的天真没变！那是从小生长在富家，千娇百宠才会有的神态，那是……安全感。

    “我叫萧菊源，就是雅安萧家人，我爹叫萧鸣宇，我娘叫李菊心。”见她终于有了反应，萧菊源无比振奋。

    去吧，小姑娘看着她艰难爬行在山路上的小身影，眼睛亮的出奇，去吧，那路就是黄泉路！

    “嗯。真不知道娘为什么非要我跟公公走，她说她和爹有危险让我先躲一躲。我很担心他们呢。”萧菊源难过地抿起嘴。

    “那是许愿树，可灵了。我们穷人家有什么请求都对那棵树说。我娘本来生了病要死了，我跑去对着树许愿，结果娘的病一下子就好了。”

    受了人家的恩惠，当然要报答。萧菊源凑近那温暖的火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食物和小姐姐一起分享。娘真细心，还给她带了些梅子当零食。

    许愿树？哼，就算是棵有神力的树，也是帮着她的！帮她，就要了她的命吧！

    “那——好吧。”她终于点了点头，反正快去快回。

    她喘着气，几乎是爬进山洞的时候，看见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

    她蓬头垢面的街上讨饭，瑟缩在墙角远远地望着本地人心里的财神爷萧鸣宇骑着塞外名驹，把他最宠爱的小女儿放在鞍前，说笑前行。

    小女孩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雨停了山洪也消退以后，她筋疲力尽的爬回山洞，小姐姐已经不见了，只剩下那个包袱和一堆已经冷了的灰烬！

    萧菊源的出现并没引起她多大的反应，她只是冷着脸，转动了一下眼珠。那眼睛里，全是怨恨，全是冷漠，惟独没有孩童的天真。

    阳光拂在他们身上，马的鬃毛和他们身上的衣料都反射出淡淡的光晕……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那个冷漠的小女孩比她大。也许是她超乎年龄的表情和神态。

    娘说裴家住在重庆附近的缙云山下，以最快速度赶来不出两天。

    “和爹来采药，迷路了，又碰见下雨。”

    “你也可以去许愿啊。特别灵。”

    萧菊源艰难地握紧火把，前面的石壁就是出口的机关了，萧家还有这么一条漫长的秘道！她真是做梦也没想到。

    “羞？有什么好羞的？我娘说裴钧武长得可好看了。”萧菊源笑起来，“这回我就能看见他了，看，这就是我和公公相认的信物，天雀剑。可重了，这一路我几次都想把它扔了，但没有这把剑，公公就认不出我了，他没见过我呢。”

    这深黑无助的雨夜，那火仿佛变成了全部的希望！

    今天这场雨停了以后，她的人生就等于重新开始了！

    他总是喝的烂醉，打她，骂她，时不时威胁要把她卖进妓院。他逼她干活，逼她出去讨饭，甚至逼她偷窃。

    “没见过？不认识？”

    “哎！”小女孩叫住她，“你要带着这剑去？山路有些陡，又在下雨，你拿着它多费劲啊，放在这里吧，我替你看着。”

    不像她，总是在担心爹什么时候打她，什么时候卖掉她，她总好象是一只找不到落脚地的孤鸟，一点响动就把她惊得狼狈飞逃！

    “你呢？”她突然有了聊天的兴致，回问了一句。谁规定她除了干活就不能说话聊天？她从此是个自由的人了，想干什么干什么！

    如果老天爷真的收到了她的乞求，就让这个傻子死在那条通向许愿树的路上吧！

    “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萧菊源见她沉默又没话找话了。

    “姐姐，我可以过来烤火吗？”她天真甜美的微笑。

    萧菊源边吃边问，因为她觉得两个人呆着却一句话不说很奇怪也很尴尬。

    装着娘用油纸包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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