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 长者并不钟爱斑驳的色彩

饵料与钩锁且是他自己……

    是幻觉？

    他们把它叫神？

    众所周知，凡物的信仰组织，并不总是真正与信仰对象有直接联系。

    在那时间交织于斯的尽头，与长者的目光交汇。

    阿夜独自站在已然干枯的迩海之侧，逐渐没入的黄昏在那石与砂之间勾勒出一幅绚烂的金色图景。

    站在戈壁滩上的阿夜，正静静地守望着星空。

    还有什么，比这个世界真的存在……那些不为人知的……怪物，更让人炫目迷离，更让人浑身颤抖？

    ……

    在干枯的、只剩下一大片死亡岩滩的迩海之上，有不可描述的庞大阴影悬浮于天上。

    但那被树状阴影笼罩的虚空中，并无半点波澜和回荡……

    “但我仍不得不告诉你：长者的意志不可违逆。”

    众所周知，在那真正昭示着光明与黑暗的概念，总是语焉不详和描述模糊的。

    ……

    “如果一切是能够被理解的、被认知的，祂又怎会被称为神？”——《追溯至高的父》

    作为一个本土神，哪怕是主神，祂也并不想因此违背长者的意志。

    即便是他们这些身处于“真实”之中的存在，也无法弄清自己的方位。

    这里是斯拉沃米尔——那被在西边那群山民的古老传说中“日光不坠之地”。

    就像一个努力搬弄着人造物的蚂蚁，总是更容易在万千自然的色彩中，吸引到三三两两的注目。

    尤其是当你在此度过了长达数百个日夜更迭之后，再浪漫和旖旎的风景也只会变得稀疏平常起来。

    “外神也是神！我们应该宽容和公允地对待它们！”

    尽管复眼者所对应的外神确实是一个相对无害的家伙。

    唯有那闪耀着灵性的温热与冰冷，才是吸引它们降临尘世的最好要素。

    阿夜不知道那充满了枯萎毒气的高空之外，是否真的存在凝视着世间的神祇。

    在阿夜看来，那是文字无法承受它们的厚重。

    可失去了靶点，便意味着神术之类的渠道彻底失效。

    只是，他并非那些追逐与毛皮与血肉、菱角与筋骨的猎人。

    一直凝视着天空的阿夜难得地感受到某种想吐的感觉。

    那折射的、交织的光芒，有些令人目眩。

    当翡色的光芒，在多元宇宙的无尽星海中若隐若现的时候。

    更何况，对方现在是祂们这边的……

    “基尼奥内斯，我们未曾忘却你与你的主在第三次混沌之战时，为正义和善良的事业所作出的努力。”

    现在，它正坐在的泛翡翠纪元的某个神庭之中。

    它离开了？

    甚至，正以我看不见的形态，凝视着我？

    他确信，他那阅读了无数晦涩的、古老的魔法书籍的、充满未知渴望的意识，胜过那血肉淋漓、原始粗陋的祭祀万千。

    他看见天空像是隔了纱布般，变得层层叠叠起来。

    而在某个一瞬间，情绪过于激动和头晕目眩的阿夜失去了双眼的焦距。

    阿夜抿了抿因为长时间摄入水分不均衡，而显得有些龟裂的嘴唇。

    是的，阿夜同样是一个渔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