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6章 遍洒火种当看客

在牢里。”索拉姆的最终回答是这样。

    他构建秩序，打造秩序之物。这个打造过程并不是建个房子什么的，只需要排列能量的基本单位即可。

    若他们成为他们现在憎恨的恶，就会被这火烧死。

    熵孽是要连原子核都要瓦解了的，它要的就是万物还原到最根源太，以及无序态。

    奥拉夫道：“只要你有决心。我就能帮你克服心灵深处的黑暗。”

    “你应该知道，即便如此，也无法成全你忠义的名声。”

    所以他让奥拉夫来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索拉姆被关在漆黑肮脏的水牢里，瘦的不成样子，他的双腿更是已经被污水泡烂了，然后进一步溃烂，本来正直壮年，又因为是武将，血气很旺，比寻常二十多岁的小伙子都精神，但现在已经全身感染，命如风中残烛，如果再晚来个两三天，怕是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毕竟他在黑暗HP宇宙，还有个真实时间一万年的大项目呢，有了这个，也不用一万年了，只要数量够。咣唧！明天打完收工，回笼资金，下一个！多爽！

    一个从未被真正当做自己人的外人，在既有的规则之内，跟整个腐朽的体系掰手腕，这怎么能赢？神来了也不行。

    他此刻正值业务高峰期，能抽出些时间关注艾泽拉斯，也是因为这个世界比较特殊。像其他魔兽宇宙有智慧生灵的世界，他都懒得撇一眼。

    但他事败了。

    奥拉夫点点头，索拉姆的潜台词其实是说：让我最后骗自己一回，怀揣一份为道献身的悲壮死吧。

    “我让你看这些，是想告诉你，人性真的很复杂，每个人都是。善良之下隐藏着邪恶，邪恶之中裹挟着善良。固然，一个国度的堕落，没有哪个是无辜的，但反过来，所有人都是被大势裹挟的可怜虫。包括你以为的上位者，有很多也都是不得不为之的可怜虫，否则，又为何锦衣玉食的不过，是不是的闹出自杀的事？”

    这个局面本来因为超凡等一系列因素，还会持久的存在很长时间，但现在，旧王朝的丧钟，被这些街头英雄敲响了。

    奥拉夫带着大妹卡玛，出现在他们的父亲索拉姆的面前。

    当然，实际上没有‘啪嚓！’这个声音，这种低级的概念，都没资格出现在这种级别的战争中。

    这算是用谎言，保有最后的一点体面。

    就像那名叫瓦拉尔的萨莱茵，处理的就很好。虽然很有光铸纳斯雷兹姆洛萨克森的既视感，但他相信，以奥拉夫十世为人的头脑，瓦拉尔没有机会成为二五仔。

    反正就是有东西爆了，黑暗射线可以冲向更远方的虚无了。

    真神之前的应对手段，是不断倾泻足够多的物质，这样熵孽就有的吃嚼，顾不上搞破坏了。

    具体能捞到的什么。

    因此凯恩的反击就是反其道而行。

    这个设定在凯恩看来很有趣。

    但他是造物主，能靠着逼格所带来的超感知，大略的明白其作用。简单的说就是反熵，但又不是单纯的强化秩序，而应该说是法则之源。

    奥拉夫以前想不明白，十世之后自然比当事人还明白的很。所以他没有义愤填膺，也用不着无能狂怒，索拉姆自己选择了悲壮，没悲壮成，就成了悲剧。

    然后就是热闹，这座城市，一夜之间，多了成百上千的街头英雄，面对已经有了热武器，有着蒸汽动力的战争兵器，并且还有超凡者的统治群体，这些意气用事的街头英雄多半都没法善终，但他们会改变这个王朝宛如死水的局面。

    当然这只是为了好理解而进行的比喻，实际上比旧日支配者的不可名状还复杂。已经不是靠人类的思维模式所能构划清楚的东西。

    因此索拉姆越是表现好，就越得罪同僚。当他比别人都秀，那么他就是被众人排斥的异类。有些人倒是不至于因此搞他，但也不会出手帮他。

    索拉姆明显精神一振。

    “看那边，看那些帮派打手，放狗撕咬翻捡垃圾桶的可怜人，并以此为乐。”

    当然，这些熵孽其实不是长的丑，而是抽象，如同旧日支配者一样不可名状。

    “看，他们是人类，他们在家乡活不下去，听信谣言，以为来了暴风城，哪怕是乞讨也有一口饭吃。”

    法则这种东西，是从宇宙卵开始孕育时就编织的，一开始呢就比较粗陋，后来随着宇宙的衍化，越来越细，越来越完善，而宇宙终结后，法则去了哪里，这个无人知晓。

    对他来说，世界环境的黑暗好驱除，人心的黑暗却很难净化。就像奥拉夫说的，社会黑成这样，没有谁是无辜者，可怜可恨同时存在。

    凯恩见奥拉夫带着卡玛玩旅行，每到一个地方，就洒下火种，让那里的可怜人有化身街头英雄的资本。

    这种射线已经不能用恐怖之类的词汇来形容，因为即便是神灵，只是看一眼这种射线，都会被污染灵性。被黑暗的秩序法则侵蚀，然后黑化成傀儡，或干脆消散熔解，成为射线的一部分。

    奥拉夫有命运之子的身份，打不死的小强，什么破烂事都能Hold住，并且也不会背叛阵营，命运不允许。

    拿这东西往某个初生宇宙身上一甩，咣唧！这个宇宙直接跳过洪荒时代，进入神话时代了。

    在如今的奥拉夫看来，索拉姆的失败是一种必然。

    而只看表象，就是不可名状同时有大量触须和软团团泥状物可以描述的新黑暗统御者，不断的喷吐黑暗射线。

    跟卡玛达成协议后，奥拉夫不断的弹出火种，这些火种落入那些可怜人的身体中。

    火种赐予了这些人力量，却也有着规矩。

    站在城墙上，深秋的夜风吹的衣袂猎猎作响，暴风城的夜晚并不黑暗，煤气灯照亮道路，王城那边甚至有专门的渲染灯火，整个城市看起来有一种夜的华丽。

    至于负向的深渊，可以想象成一个不断有泡泡沉下来的水坑，每个泡泡都是一个宇宙，它们会被水压挤破，也会摔在渊底散碎掉。而这时，泡泡内里的东西就彻底暴露了，熵孽便宛如见到食物的鱼，到处游弋抢食，最终的结果是另一种意义的热寂，一种分解，一种沉淀。

    卡玛又说：“但，我怕，忍不住。”

    带就带着吧，希望能干点人事，而不是有陷入宫斗恩仇中。

    可王国已经腐朽，想要混官场，哪怕不肯同流合污，也得懂得和光同尘。你这没完没了的高大上，是恶心谁呢？

    “这个文明病了，是自医，还是推倒重来，多我们来说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要加入他们，享受喜怒哀乐，还是在旁边看着，看他们的兴衰罔替。看他们在地狱般的社会中浮沉，看他们横尸遍野，又或涅槃重生。”

    熵是混乱度，因此熵孽的主要伤害是破坏秩序度，运行效率下降，直到完全混乱无序，彻底崩溃。

    奥拉夫伸手一弹，便有光种没入索拉姆身体。

    这是自奥拉夫救了她以来，她说出的第一句还算完整的有意义的话，之前怕是见了索拉姆，也只是哭号发泄。

    他想树立一个好的榜样，那么就得尽可能的将自己打造的光鲜，包括真正的以身作则等等，让那些歧视者挑不出错。

    “我知道，我只是为了自己的道。”

    这感觉有些像是时光加速。但时间法则也是法则的一部分，它能在宇宙内部发生作用，但不能对宇宙本身加速，所以时光法则跟这玩意比起来，明显还不够牛。

    奥拉夫对卡玛道：“我知道你不太理解我之前的做法。我也不指望你能理解。我们的认知差距实在太大。你的心在痛苦的深渊中，我一度也在，但又爬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