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当然了,放在慧贤面前的疑惑,同样也是被摆在了李耳的面前。
“听说夏志杰已经在边境聚集汇兵超过十万之数了。”
“拿下八界门,你就回去了?”
哪怕他慧贤是百年都难得的天才,哪怕他的心智早已与自身的成长时间不相符,可这都不足以去支撑着他去与官府为敌。
“是啊李将军……起风了……”
而这句话的核心便在于,谁是民,谁是官。
“是啊,这李将军都拒绝不了,我们又该怎么决绝?而且再说了,李将军您是名门之后,是前任丞相的独子,您都没法办法去拒绝的事,您以为就仅凭我们一个小小的江湖门派,就有去拒绝皇权的资本和胆识吗?李将军,说到底,我们只是一个江湖势力罢了,虽说其寺内也有弟子万余人,可若是将我大音寺的全部实力摆在明面上,那我大音寺的本事和能力,还入不了如今龙寰的法眼,在朝廷的眼中,我们就跟那砧板上的鱼肉没什么区别,可能唯一的区别,便是这砧板上的生物,听不听朝廷的话了,听话了,死的或许就能慢一些,而不听话了,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刀,可就要落在我大音寺的门前了,所以李将军,您说我们该如何去拒绝那道圣旨,去拒绝那道皇权?别说是拒绝了,在那道圣旨的面前,我们连握紧手中长棍的力气都没有,因为彼时的我们,所在意的已不再是自己的性命了,我们所在意的,乃是大音寺数百年来的名誉,以及那数万日夜生活于大音寺中的僧众。”
眼下的八界门就是明晃晃的例子。
甚至连同其所属府邸的下场,也是一个天一个地。
待落叶浮于茶水之上,李耳这才轻声询问。
这一句话,看似是李耳在说于慧贤听,实际上,这句话是他说给自己听的。
即便心里清楚,可慧贤也不准备捅破此事,毕竟在他看来,单就一个天机谷的事,就足以让他头疼不已的了,要不是因为大音寺当真无法拒绝陆锋,想必以大音寺这些年的处世态度,全寺上下是断不可能让其寺内的僧人是参与到这场乱事之中的,更别说是这种只能让寺内的僧人徒增杀孽的战祸。
好家伙……
就这样,李耳和慧贤就这般的相互保持着沉默,直至一片发了黄的叶子,于树梢上是断了其根茎,飘然于李耳的茶盏之中。
由此可见,这都是在朝堂之上任职的朝廷大员,可这秦罡的下场,就与李荃闻的下场截然不同。
第一遍算了,李耳能够听出,这是慧贤在说他,在暗指俩人方才的那番谈论,而这第二句算了,他能够能出来,这是慧贤在说自己,在给自己一个接受现实的台阶。
“留在天机谷?这也不是不行,等我们拿下了天机谷,届时只需要我向陛下上书一封,定给你在天机谷安排个一官半职的,这样你不就留下了吗?”
可以说慧贤此时的这句话,当真是说到了李耳的心里去了,最起码当他话音刚一落地,李耳的眼底便闪过了一丝无奈和失落。
于李耳的眉间……
最起码直至此时,秦煜的名字都还被印在朝廷官方的通缉名单之上,而李耳却早已通过了重重国文科举,是一举夺得了探花的名头。
于那纷乱的马蹄声……
一时间,李耳竟然被慧贤所质问的停顿了片刻……
不交出太极天枢的秘密,不交出太精火,那么等待着的结局,就只有死路一条。
而作为亲身参与了黑潮事件始末的李荃闻,最终陆锋再纠结思考之后,也才是将其丞相的职务是撤去了,但并未再给贲北侯府定义其他的那些子虚乌有的罪名了。
“算了……算了!!!”
“是啊,不回去还能怎么办?留在天机谷吗?”
当战争之风逐渐变得狂躁起来,当这股欲将每个人心底仅存的那丝人性给尽数撕碎的人祸开始愈演愈烈的时候,在每个人的心中,皆好似被一块沉重的石头所压制住一般,是那般地让人感到一股浓郁的窒息感觉,是那般的给人感到一种压迫感觉。
可以说,十年前随着灵剑宗的陨落,镇西侯府与贲北侯府亦是随着一同陨落了,而此二者唯一的区别,便在于陆锋最终是给镇西侯府定了个逆国之罪,定了个与当年神火侯府一同的罪名,甚至因这个罪名,是直接让这个宗族被朝廷给抄了家,并为此是株连了其门内九族,当真可以说是极为的残忍和无情。
没想到李耳竟然还参加过国文科举,并能通过最终的殿试而拿下探花一位,当真可以说他的心计和智谋是完美的遗传了李荃闻,要知道在很多年前,在蓉天宇亲自负责国文科举的监考工作的时候,李荃闻就荣获了当年的文状元,至于那一年的武状元,则是一名从民间直接一路杀出的黑马,她的名字,叫做张乐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