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理解上,对方本应是个不怎么爱反驳他人的汉子,所以在他看来,自己方才试探性地提问,本就没想着曾浩轩会回应自己,可是他却不曾想过,曾浩轩不仅回复了自己的提问,而且还反向的追问了自己一个更为尖锐的问题。
可是眼下因为这不断攀升的战损,本就让陈忧已经是疲于应对了,却不曾想到,在这个非常时期,在这个两方战事焦灼的时刻,竟然还能在这大帐之中发生随军主帅被他人掳走一事,而一旦李耳被掳走的消息被传回到陆锋的耳中,那么他用自己的腚想都能想得通,咱们的这位龙寰天子不定他的辅佐不利的罪才怪,一旦罪名最终被确定,那么他依旧是难逃一死,他依旧是要掉了自己这颗脑袋的。
在陈忧看来,因为这不断攀升的战损,本就让他心烦意乱,再加上这仓州连月的阴雨,让他的后背四肢是长满了湿疹,因为这些奇痒无比的湿疹在折磨着他,这也让他的情绪本就是长时间的处在极端之列,而眼下,现实就好像压根儿就不准备给他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似的,这前面一事儿还没了呢,这战损一事还没商讨个结果出来呢,却不曾想李耳却在这个时候出了事。
曾浩轩还是很有智慧的,他看似粗鄙不堪,却又能在看似粗鲁的言语之中,成功地化解掉陈忧的发难,所以,他真的就如陈忧所言的那般,是无智之匹夫吗?
这一阵嘴仗,却是曾浩轩又输了。
当然有问题了,这不明摆着的事吗?
猛瞪了一眼陈忧,曾浩轩这才口吐芬芳。
这声尖锐是疑问便是出自陈忧之口。
细眯着双眼是将陈忧与曾浩轩挨个的扫了一眼之后,慧贤这才继续说道:
李耳被掳走,第一个咋呼的便是陈忧。
“什么你干的我干的,我说你丫是不是欠抽啊,问老子的这都是个锤子问题,有屁快发,别给老子整这些文绉绉的句子,老子听不懂!”
“哼!”
这份战损有问题。
曾浩轩没想到,原来书生撒起泼来,也是这般的蛮横。而陈忧的这一通咆哮,愣是逼得他没有一丝的办法。正如陈忧所言,他与陈忧乃是同职,所以他此时还真拿陈忧没办法,你说砍了陈忧吧,显然不现实,这双方交战之际,自己这平白无故的砍了随军参军,这事要是落到了陆锋的耳中,那自己还不得被降个死罪,可若是说不整治整治这厮吧,这家伙又在不断地挑唆,不断地在言语上套路自己,着实可恨的厉害。
所以当这名甲士当着三人的面说出李耳被掳一事之后,陈忧是想也不想地便直呼惊讶。
攥紧手中的战损报告,陈忧双目逐渐冰冷起来。
要知道,陈忧身为被陆锋亲封的随军参将,他的首要职责便是护的李耳的安全,在李耳的安全可以得到保障的前提下,再去向李耳进献些自己的策略和战术。
仅此一句,仅此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让陈忧是直接给闭上了嘴巴。
短暂的沉默之后,慧贤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眼。
“吵完了就歇一歇,来人了!”
有问题?
“曾浩轩,我乃陛下亲封的随军参军,于你乃是同职,你敢动我?来来来,我陈忧这就把脖子伸给你,你砍啊!你今天若是不把我陈忧的这颗脑袋提了去,你就是我陈忧的腚下肉,是我陈忧的腋下毛,我陈忧看不起你!你砍啊,来啊!”
“曾浩轩,眼下军情紧急,本参军没那么时间来与你扯这些有的没的,我且问你,眼下战损每日激增,你却还包容着李耳那厮不断冲锋,让我陷阵司子弟无妄送命,曾浩轩,你告诉我,你究竟怎么想的?”
“你……”
只见陈忧激动之余,竟然还一掌猛地拍在了三人面前的那处小方桌上,愣是拍起一阵淡淡的浮尘出来。
“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