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死马当活马医

因此，当初追杀郑军的时候，是直接泅渡杀过去的。而郑军兵败如山倒，也完全没有坚守的决心，就这么攻过去了。

    南掌，也就是后世的老挝，此时的国王是索林那旺萨，在这段时期，没有战乱，是属于南掌的黄金时期。因此，郑柞才会有此一说。

    此时，他见郑柞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意思，便顺水推舟，不再提这个事情。

    如今，也唯有祈祷上天，希望是个出乎意料的好消息吧！

    可是，郑柞要他出办法，他能有什么办法？

    怎么办，怎么办？

    这个时候，如此匆忙，肯定是有重大消息，而就目前来说，似乎他们并没有值得期待的好消息。这也就是说，大概率又是一个很大的坏消息传来了。

    不过对此，张亮者其实并没有多少在意。反正朝廷的意思，安南这边，是要地不要人。

    至于他手下的明军，并没有尾随进入南掌，而是要等待朝廷的旨意。哪怕南掌那边求援，张亮者的说法，也是要尊重南掌主权，他无权越界进入。需要有京师大明皇帝的旨意，才能越界作战。

    亏了郑柞心中清楚，如果这时候他和阮福濒闹内讧的话，那就真得什么都完了。

    半天之后，郑柞忽然喃喃自语地说了起来：“天绝我安南，天绝我安南，完了，全完了……”

    ……

    “当然是明军强大了！”一听这话，郑柞想也不想便回答道。

    中军帐内，一下变得鸦雀无声。不管是郑柞，还是阮福濒，全都是脸色惨白，就和死人的脸色没什么区别。

    因此，在听到阮福濒的辩解之后，他强忍着怒火说道：“休得狡辩，葡萄牙人便是最大可能。你说吧，这一战该怎么打了？我的谋略被破，就看你的了！”

    因此，张亮者除了派出一支军队稳扎稳打地追击郑阮联军之外，他的主要精力，就是收拾安南其他地方上的残余，掌控整个安南。

    两军的粮草，都是郑柞负责。之前的时候，因为有可能会赢，因此他没说，此时却不怕说出来道：“粮食早已征集不到，军中食用之肉食，多是两脚羊。”

    原来，刚才快马禀告，就是说绕道上游的军队在渡河之时遭到明军截杀，几乎全军覆没。

    听到这话，郑柞的眼睛不由得一亮，不过随后还是摇头，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安南地形狭长，就算往西退的话，又能退多久？只要明军占据主要城池，大军没有粮草，很快便会分崩离析！”

    他的第二个依仗，自然就是绕道上游的军队，欺负明军对地形的不熟悉发起突袭。结果没想到，绕道上游的军队又被明军给截杀，几乎全军覆没。

    就这么的，在郑柞和阮福濒的鼓动之下，不等明军进攻，郑阮联军就突然撤退，一路往西，往内陆南掌国逃窜而去。

    郑阮联军的处境已经是非常不妙的地步了，还要来坏消息，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明军占领安南，也是占领了主要的城镇，并把附近的人口都迁入城池。至于其他地方，暂时就没有精力兼顾。

    先是在军中大量宣布谣言，说安南联军在明军眼中都是叛逆，而明军一惯对待叛逆的态度，都是杀无赦。且这次明军大举进攻，就是不想重蹈几百年前的覆辙，要杀光所有安南人，免得安南人再造反。

    明军是来平叛的，他是叛军的首领，能有什么好下场，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的。

    任何人都明白，在这样的局面上，郑阮联军绝对没有再赢的可能性。

    结果葡萄牙人把船给抢了一半献给了对岸的明军，剩下抢不走的也烧掉了。这就等于是对面的明军进可攻退可守，攻守之势一下换了。

    郑柞听得诧异，带着一点惊讶，被他这说法震惊，不过很快，他还是摇头说道：“没用的，南掌如今实力算是强的，他们岂会任由我们退到南掌境内！”

    既然如此，不如一路向西，逃入内陆去，金钱美女都有，就算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不是！

    听到这话，郑柞算是彻底明白了阮福濒的意思，便点了点头，也只有如此了：死马当活马医。

    这一听之下，郑柞和阮福濒两人犹如受惊了的马鹿，一下抬起头来。

    战乱不止之下，民生凋敝，又怎么可能有取之不尽的粮食。

    对于郑柞和阮福濒的果断，大明广东巡抚张亮者是没有想到的。因此，一时之间，追之不及，被他们给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