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本末倒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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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功有点好笑地回答他道：“就在昨天上午走的，带着牛金星他们一帮子文人，先一步去了南边。据说是刘宗敏那边攻势顺利，已经打通了云贵的道路。”

    之前兴国公领兵来过一次，灭了袁宗第和高一功所部之后就又回去了。当时，孙传庭就真有点气得咬牙的，为什么不乘胜追击，一举拿下重庆呢？

    不过回过神来，他便又觉得不可能。

    从这点来看，兴国公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依旧是暂缓对重庆用兵。

    他考虑过很多情况，就是没想到，李自成竟然会不在重庆！

    想着这些，孙传庭就看向对面流贼占据的府城。

    重庆这边，当即给各地的流贼首领写信，内容无非是说明目前的情况。有一点比较特别的是，结束的署名中，是包括了李过，高一功，袁宗第等人之外，还有蓝天保的签名。

    虽然兴国公在成都折腾，孙传庭也算是能理解。狠狠收拾那些地方豪强乡绅，补充军饷粮草，这和他“清屯充饷”的政策差不多。

    除此之外，各地流贼首领留在重庆的家小，也都必须附属一封，跟着一起送过去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基本上就没问题了。

    如果放弃其他几路的话，孙传庭真不敢保证他的后路能安全。

    可是，兴国公为什么连西北很远的土司领地都不放过？

    于是，两人商议之下，很快就有了一个方案。

    李自成不在重庆的这个情况，也让高一功答应李过的劝降，少了很大的一层顾虑。要不然，有李自成亲自坐镇在这里，李过未必能这么容易地劝动高一功。

    高一功既然已经决定接受招安，并且他还有高杰那个首级的顾虑，明白李自成那道军令会对地方民生有多大的破坏力，自然就比李过还要积极，如果做好了，那是肯定有将功补过的好处的。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个确实没错。可是，那么犄角旮旯的地方，穷山恶水之地，至于在这个时候花这么大力气么？

    一听这话，孙传庭第一个反应，是兴国公那边终于要发动战事了。

    然而，那是兴国公，只是天下兵马的总监一职，他就只能听话，听从兴国公安排。

    孙传庭能想出来的对策，要么是收缩其他几个方向，把兵力抽调过来，形成局部优势，这样就有赢的把握。

    一切都很顺利，波澜不惊，在高一功封城的第三天下午，日夜兼程赶路的袁宗第所部，就拖成很长一条线地，赶到了重庆。那些跑在队伍最前面的，自然是家小在重庆的那些人。

    于是，在一接到李过派回信使的禀告之后，袁宗第当即大喜，立刻下令，全军用最快的速度赶去重庆。

    如果说，那些土司领地就在成都平原，或者在临近地区的话，孙传庭还能理解，肃清这些土司领地有利于成都这边的安稳。

    然而，他的这些军令，都还没出他的中军帐呢，一名轮值的将领便兴冲冲地闯入了中军帐。看他那样子，就好像有天大喜事一样！

    与此同时，信使加急联系正赶过来的袁宗第和田见秀的人马，催着他们加快速度，赶到重庆来控制局面。

    最终，两方人马便僵持在顺庆府城这边。至少短时间内，不管是哪一方要打败对方，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如今可不止是顺庆府城这边进入僵持状态，就连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这战局僵持，说真的，孙传庭其实是有点急的。如果按照他的意思，那就是集结全蜀地的兵力，先把流贼灭了再管地方上的事情。

    不说田见秀，就袁宗第来说，他是非常担心重庆这边的。就生怕李过劝降不了高一功，拿不下重庆，他和部下的家小就危险了。

    这城里面的流贼，刘芳亮他是熟悉的，以前就有交手过。另外那个小将，他却是没有交手过，真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那种，和刘芳亮的稳重互补之下，有点让他无计可施。

    既然兴国公那边不会进攻，自己这边也没有余力发起大的攻势，那说不定真得是流贼那边要发起大的攻势？

    想到这个，孙传庭便不敢不认真对待了。

    顺庆府相邻重庆府，是重庆在北面的屏障。孙传庭光复了保宁府之后，自己领着主力便直接攻入了顺庆府，目标直指重庆府。

    他这边，和兴国公那边是不一样的。他是想打过去的，能光复多少失地就光复多少失地，这可都是功劳来的。

    “……”李过无语了，想了下便又问道，“那他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