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杀一儆百

带兵打仗的人来说，其实都是忽略的。特别是这种间接的舆论战，不是像第一天那样在两军阵前的士气之战，就更是让人容易忽视。

    “都说皇帝昏庸，奸臣当道，难道大明军卒抚恤优待条例是假的么？”

    如此一来，军中禁言的效果确实比之前更好了，然而真实情况如何，未必就像表面上这样风平浪静了。

    看到李自成阴沉着脸，似乎还露出一点狠辣的意思，他明白李自成此时心中的想法，便无奈地补充说道：“我在巡查的时候发现，就连老营和孩儿兵中的不少将士，也已经受到影响了。”

    听到牛金星的话，李自成更是生气，厉声说道：“一群白眼狼，胆敢无视我的军令，杀！”

    “什么闯王来了不纳粮，我呸！”

    能听出他这话中的坚决，牛金星便没有再说什么，就领命出去执行了。

    “大将军，现在谣言已经传开，怕是没法区分谁在扰乱军心，真要每个说过得大都抓，怕是抓不过来的。”宋献策颇为后悔地回答道。

    “大将军记性真好，确实有这么个说法！”牛金星听了，连忙点头，拍了个马屁过去道。

    牛金星被他们这么一说，也是恼了，当即指着他们喝道：“两军尚在交战，扰乱军心者，不该杀？大将军号令不严，何以夺鼎天下？你们要是不服，就去找大将军！”

    牛金星一听，有点傻眼，他忽然有点后悔，自己或许刚才不应该接这个话题的。

    李自成这边如此，罗汝才那边其实也是差不多。不过这些事情对于战事的影响，暂时还看不出来。此时的他们，都在为同一个问题烦恼。

    李自成原本就是想喝斥他，结果没想到他竟然自主动承认了。这个时候的他，终归还是比较理智的，在沉吟片刻之后，还是没有发火，只是严厉地说道：“你立刻带人，去把那些扰乱军心的给找出来，斩了！”

    “有何不妥？”牛金星一听顿时不高兴了，便连忙质问道。

    正想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连忙带着一点期盼确认道：“之前不是说那支朝廷官军的粮草也不多，对不对？是不是有这个情况？”

    流贼这边，就是要把朝廷官军困死在营地内。而朝廷官军这边，自然要派出夜不收探查流贼的动静。

    开封之战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僵持了起来，这期间虽然不是每天都下雨，但是时断时下的，也让道路变得泥泞，黄河水更加地咆哮，再轻松渡河已经不大可能。

    而且李自成越是这么做，普通军卒自然就越反感。于是他们就偷偷背着那些头目，私底下在议论这些事情。但是说的多了，终归有被抓住的时候。

    他才不怕这些孩儿兵，就不是一个体系的。因此，恼火之下，便毫不留情，让手下绑了那些孩儿兵便去吊起来。

    面对李自成的严峻军法，流贼营中，其他人立刻不敢再说话了。

    这个时候，他们两人是孩儿兵中的佼佼者，自然要为自己的同伴打抱不平。

    这其中，闹得最凶的，一个是李过的义子李来亨；还有一个，是按照原本历史发展，会被李自成封为义侯的张鼐，后来和建虏作战，在石牛寨死战不退而战死。

    当然了，双方的斥候战，还是在继续的。

    “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心，毕竟我们都是大将军的人，虽然就这么说了几句，可我们对大将军的忠心，又岂是其他人可比。放心，大将军肯定是斥责你们几句，或者打你们一顿屁股而已！”

    如此一来，这事情就比较难办了，那支朝廷官军的粮草到底还有多少？到底是他们先支持不住，还是自己这边先支持不住？

    不过俗话说得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就算李自成再厉害，他又怎么可能禁止普通军卒不再说话。

    粮草问题，罗汝才那边也是差不多。至于和朝廷官军的打仗，第一个是怕打了败仗影响士气，第二个是怕打不过朝廷官军，徒然损耗自己这边的军力，因此没到迫不得已的时候，谁也没想着先去和朝廷官军开战。

    此时的他们显然都还没有认识到，这其实是朝廷官军那边的舆论战。他们还以为这是那些俘虏回来之后，自发地把那般的所见所闻给说了所引发的。

    最终，边上的牛金星打破了沉静，开口对李自成说道：“大将军，眼下情况，无非是开源节流。既然无法开源，那就只有节流一途，军中少一些吃饭的嘴，也能坚持更久一些。”

    “……”

    李自成一听顿时大怒，竟然有这么多人把他的军令当放屁，便厉声喝道：“就在军中吊他们三天再杀，我倒是想知道，还有何人想和他们一样的！”

    就连李自成军中最懂民心项背的宋献策，提出了“十八孩儿当主神器”的他，其实也只是和周奎一样的算命先生出身而已。

    这种小规模的骑军交锋，也是僵持着。如果朝廷官军的夜不收离营地远了，必然会被流贼的优势探马给包围，损失就会多。

    “什么，你们觉得坤兴公主不可能那么好？其实我也觉得，要是皇帝的女儿都这么好，我们就不会成孤儿了，那还有如今的天下大乱！”

    “兴国公是好官，一心为国为民，要平天下开盛世，好过李贼不知道多少倍！”

    “大将军肯定不会这么无情，估计就是这个姓牛的假传军令！”

    这个其实都不用他来说，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军队要是没有粮草，那是会出大事的！

    然而，谁也没有办法多变出一些粮食。一时之间，中军帐内就安静了。

    对此，他派出去的手下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偷懒了，纷纷表示去到了哪里哪里，但是还是一无所获什么的，至于罗汝才他们，说是偶尔有遇到，当他们那边，也都没有收获。从这些迹象上推断，应该是在他们大军到达之前，官府就进行了坚壁清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