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突破口

    “呵呵，我既然是青天，那自然不会冤枉人，又岂会有抓错人的道理？”张明伟听了，冷笑一声，随后向边上示意了下。

    如今，被自己喝破，应该是给了他当头一棒，把那层不管是他有意还是无意蒙着眼睛的布给揭开了。这事情的后果，终归是把他给吓到了。

    张明伟见此，便转头看了眼边上的书记官，见那边在记录，心中算是松口气，这算是诈出来了。

    为时已晚，陈新甲这个恨啊！

    “好，看在这个五万两的份上……”张明伟说到这里，见陈新甲脸上露出了希望之光，便再缓缓地说道，“你把所有知道的都说出来，不得半点欺瞒，我看看可以怎么给你改个罪！”

    兴国公原来真得是在诈他！

    陈新甲稳了下身子，心中有万分不甘转化为怨恨，当即“呸”地一声，一口带血的浓痰吐向黄云发，然后才恨声走了。

    他正想着，后面押解他的锦衣卫校尉便不耐烦了，推了他一把，喝道：“走！”

    然而，所有的都招供了，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除非是兴国公一开始诈他的时候，就直接否认有这么一回事才可以。可是……

    陈新甲此时已经没得选择，当即点头答应：“只要国公让小人去做，不管什么事都行！”

    到了大堂上，黄云发发现，坐在主位上的，竟然是身穿蟒服的。不用说，虽然没见过，这位肯定是锦衣卫指挥使兴国公了。

    听到这话，他转头一看，顿时一愣。

    于是，他只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收拾心情想着怎么喊冤好一点。

    如果能改个罪，至少不是诛九族，那当然是陈新甲所想要的，因此，他连忙回答道：“是是是，小人一定，绝无半点谎言。”

    不过陈新甲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他这一声哼，顿时吓得陈新甲一激灵，整个人都抖了下。

    这么想着，他就又有一个疑问了，黄云发应该知道这事都招认的话，他的下场会如何？难道是受刑不过才招供的？

    随后，他才继续向张明伟哭求道：“国公爷，小人是真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要不然，小人就算是再爱财也绝不敢收他们的钱。国公爷，救救小人吧，小人愿意来世当牛做马……”

    陈新甲听了，稍微一愣，随后立刻回过神来，连忙点头道：“对对对，那是小人的一点孝敬，就是为了表达小人对国公爷的心意！”

    这个黄云发，如果他不招的话，最多是增加一些查办八大皇商的麻烦而已，仅此而已！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张明伟见了，冷声说道，“我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把其他七个人的事情都详细地招供了，我会向皇上建议，可以减轻你的罪。不过要是被我发现，你有欺瞒的情况，我保证你会后悔莫及！”

    一念至此，陈新甲的额头顿时就冒出汗来了。

    他心中有点疑惑，不过看到兴国公如此郑重的样子，就又猛然间回过神来：那些晋商和建虏做生意，朝廷禁止的东西，他们一直在卖，这不就是通虏么？

    一时之间，他都愣住了，心中重复听到地那个耸人听闻的词：通虏？自己通虏了？

    借着这个机会，又示好了一次，不过有没有用，那就另说了。

    如果黄云发真得招供了，他会说这种话么？

    等到陈新甲说得差不多之时，他才冷声说道：“现在知道后悔了？当初收他们钱的时候，怎么就没见你想到会有今日？”

    过了好一会之后，他才擦掉脸上的那痰，顺便还看了下，才随手擦掉。

    这么想着，黄云发心中高兴，暂时忘记了陈新甲带给他的不快，连忙跪下给兴国公见礼：“草民是黄记钱铺东家黄云发，刚好在谈买卖的时候，被误抓到了诏狱。国公乃是我大明之青天，京师人人称颂，还请国公爷明鉴！”

    答案是毫无疑问的！

    一开始，陈新甲以为是他弹劾兴国公之事，结果却是松锦之败的责任问题，这就让他想不到而吃惊。

    说真的，他还真没想到是兴国公。

    陈新甲的心理防线连续被破防，猛然间更是听到他做梦都想不到的问题。

    那些晋商做得事情，掩藏地很好，要不然早就被发现了。如果兴国公并不是真知道，就绝对不可能说出这个事情来！

    黄云发压根没想到他会吐痰，因此，被吐了个正着，顿时就傻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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