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家人往卫城

nbsp;  成师的声音一落，卫洛已是恼羞成怒地喝道：“成师，你不开口，没有当你是哑巴！”

    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拖着他的木鸟跑来的润，正好听到了这一句。他急得跳脚，连忙大叫道：“弟这一跳，居然跳到了我的鸟儿上。他分明是想显示他的轻功……”

    当下，卫洛嘻嘻地转过头，朝着后面的马车里叫道：“成师，润，华儿。”

    卫洛嘿嘿笑了起来，她眉头一挑，正准备开口。

    在卫洛直喘气时，泾陵睁开双眸，瞟了一眼气呼呼的妻子，薄唇向上一弯，摇了摇头。这样的事，天天发生，他都习惯了。

    人刚腾空，华右手便是一扬。

    他的两个哥哥，已在父亲的带领下，处理一些国事了。

    只有润老实地伸出头来，瞅着他的母亲，问道：“母亲何事吩咐？”

    卫洛伸头一瞅，却发现那河边上，粉红翠绿，娇艳一片。嬉笑声不时停下，一对对奔跑的儿女的身影，让她记起来了，现在正是春天，百花盛开时，青年男女一边要踏春，一边要约会定情呢。

    她知道，这个儿子不贫血，他的黑发又黑又顺。他的墨瞳清澈无比，一眯起眼来，如他的父亲 一样，有种冷冷的杀气。这孩子的脸白，是天生的吧。

    怒吼声中，卫洛急急地跳下了马车。

    润吐了吐舌头，嘿嘿一笑，他缩回头去。拿出几块木头，润透过车帘，眯着眼睛看着河边，暗暗想道：这路比河面高了几丈，若是把这木鸢子放出，定可以飞上百数步。

    喧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少女赶上了河堤。

    嗖地一声，一根绳索闪电般地挥出，准确地套在了木鸟的腹部中线上。

    华稳稳的坐在木鸟上，他淡淡地瞟了一眼双手握着绳索，吊在木鸟下面的二兄，嘴角一扬，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来。

    就在那木鸟飞向湖中时，他纵身 一跃，轻飘飘地跳出了马车。

    他们同时转头，看向母亲。

    这时，车帘一晃，华那美得天怒人怨的脸，伸了出来。

    就在华准备叫出声时，润手中的木鸟双翅一展，便向空中冲去。与此同时，润双 紧搂着木鸟腹上的一根绳索，居然随着木鸟，摇摇晃晃地越过官道，飞向河中。

    要一咬牙，润钻入马车中。他把榻几一开，掀起一块车壁，赫然，里面尽是削制好的木头，只要他组装一下，便是一个丈宽的大木鸢。

    他这阵子，一天到晚，便是把竹片木块扔到河水上练习轻功。这是华的爱好，他痴迷不已，乐此不疲。这一次，要不是全家一起行动，他非来不可。以华的性格，一定会赖在宫里，继续没日没夜的练习的。

    这时，靠她最近的那辆马车里，传来已是青年的成师那低沉有力的讽刺声，“她能有何事？今日正是上已日，她是突发奇想，欲叫我等跳下马车，与众女相嘻呢。”

    “邪！苍天，昂昂两丈夫，美如神人邪。”

    这一天，通往卫城的官道上，走着几辆马车。

    幸好，华于剑术一途上，实有天赋，虽比不上卫洛，但在他十三岁时，便已到了大剑师的水准。

    严责也就罢了，主要是不能被母亲揪到。

    而且，这孩子很安静，卫洛不要他出宫，他就当真不出宫，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读书和练剑上。

    本来，泾陵是不赞成把儿子养成闺女的，可他每次看到华那张脸，便皱眉。

    泾陵闭着眼睛在打眈，没有理她。

    三辆马车的车帘，同是晃了晃。

    成师冷着一张脸，长袖一扬，理也不理她们，满条斯理地走向了自己的马车。

    不过，这时的华，任何人一眼，便能看出他的性别来。这一点，还是让卫洛很满意。

    华是无意中伸出头的。

    他刚要说什么，蓦地，几个惊喜娇柔的声音传来，“噫，这里亦有一华贵丈夫。”

    润悄悄地看了一眼走在最前面的马车。那里面，有他威严的君父，还有他武功过人的母亲。他如果操作不当，只怕这玩意没有起飞，他便被母亲揪下来了。然后父亲定又是一阵严责。

    于是，卫洛每次都像只母鸡一样守在儿子的身边。

    看到华这长相，卫洛实在是不放心，于是，她很用心地把自己的剑术，领悟，都详详细细，不厌其烦地告诉儿子。

    “两位丈夫，春风如绵，河水似波，何不与我等一并游玩？”

    无奈，风太大了，他一张口，那呼呼而来的风，便把他的声音全刮没了。也不知有几个字落到华的耳中。

    这几人一叫，河堤 众人同时从惊艳中回过神来。一时之间，喧嚣声，惊叫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