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他挡在前面

    在教义中，墨家和儒家因为都讲仁善，所以他们根本处是相似的。

    宛如一道五彩华光从众人眼前一闪而过，河水，星空，春风，天地，在这一刻，都明亮了几分。

    不止是楚人，晋人也是如此。

    不过，能来这里参加聚会的，都是身份不凡，大有定力的人物。

    那楚墨的声音刚刚落下，殷允已是放声大笑起来。

    清笑声中，他温柔地看着卫洛，再转头，目光扫过众人，声音一提，朗朗说道：“此二事，纵是世间的伟丈夫，亦不能为也！这百数年间，天下宗师攘攘而起，然，如妇者有几人？”

    众人都在交头接耳。

    窃窃私语中，殷允虽然是站在卫洛身后，可他傲然而立，俊美含笑，目光如电，在不知不觉中，还是把所有的攻击都从卫洛身上吸引了去。

    在众人地盯视中，殷允沉着脸，一时哑口无言。

    在墨家而言，儒家更像是一个口念仁义，却行事虚伪之行的小人。

    安静，一时之间，只有安静！

    “在允眼中，此妇所作所为，其慧其勇，已堪与世间丈夫并肩矣！因此，她不愿成为晋太子之妻，我师弟便助她逃出，以成全她的心愿。

    卫洛感激地看了一眼殷允后，昂起下巴，睁大一双墨玉眼，静静地等着众人的审判。

    众人只被她的艳色惊了一惊，便恢复了平静。那暴喝质问殷允的楚墨瞪着卫洛，瞪了几眼后，他转向她身后的殷允，双手一叉，冷冷问道：“敢问殷公，此妇何人？”

    这楚匠显然没有多少功夫，所说的话，是大着喉咙扯出来的。

    话说回来，这时代很多人都在锻炼口才，口才好的远不止他一个。

    他的笑声清亮之极，在春风中远远地传荡开来。

    殷允这话一出，人群中蓦地传来了一阵喧嚣声。

    “咄！我辈墨者行事，向来只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我殷允的家国，还不是区区楚人能侮之！

    楚人的那一圈里，议论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响了。他们两次被殷允压回，心中大是不服。

    可是，在实施仁善的过程中，他们的路数完全不同，不免彼此仇视。如墨家，便一直厌恶儒家的礼节繁琐，和为了提倡自己这些繁琐的礼节时，所表现出来的虚伪。

    殷允说到这里，突然呵呵一笑。他这一声笑，清朗之极，再次把所有的躁音全部压了下去。

    所以，殷允才在问话中，反讽对方学着儒家，假仁假义，屈伸随意，表面上是顾全家国，事实只是为了自己的退缩和无能找借口。

    殷允的声音一顿，他目光如电地扫视于四周众人，沉沉说道：“我墨家，心胸能容万物，宽和可任卑贱高贵者同席。在我殷允看来，此妇智慧过人，勇敢过人，心性忠良贤淑，更是世间少有！如此人物，我殷允不管她是妇人还是丈夫，都是心悦诚服，尊之敬之！”他声音沉沉地说到这里，双手一叉，朝着众人来了一个团团揖后，退后一步，隐在了卫洛身后。

    不一会，他便离卫洛两人的舟排，只有五十步不到的距离了。

    不止是他，湖水中，众人都在交头接耳，低语不休。

    殷允这个人很不同，他在天下墨者中，有着很高的声望。他剑术绝高，已是当世排在前几的人物，品性又是千金不易其诺，至诚至信。

    火光腾腾，目光灼灼中，卫洛轻轻摘下纱帽，露出了她的本来面目。

    他滔滔不绝地说到这里，声音一提，大声说道：“在我看来，这妇人就是一个妇人！不管她有什么才智，她不过是一个妇人！再则，这个妇人得罪了楚地一国的丈夫。公难不成以为，凭口舌之辩，便可以把这妇人的罪行掩盖么？公难不成以为，公抬高了她，我楚人便不会恨她，便不想取她的项上人头么？”

    大笑一声，他便收住了。殷允盯着那楚墨，哧地一笑，说道：

    因为，那个楚匠说得很对，不管他怎么说，楚人还是会仇恨卫洛，也不管他如何抬高，也改变不了众人的看法：卫洛，就是一个妇人！因为她是妇人，所以她远远超出别的妇人的智勇，便显得不寻常了！因为她是妇人，她生来便应该把丈夫当成天，当成神的。所以剑咎把她从她的丈夫身边带走，很多人便无法理解了。

    卫洛却不知道，这些年来，为了应对那些因为剑咎的事，向他质问的各国权贵宗师，本来是饱学之士的殷允，在这个说赢了便是真赢了的时代里，已在不知不觉中锻炼出了一口绝佳的才辩。

    现在，他却为这个妇人说了这么多！

    那人哧笑着说到这里，目光如狼一样，森寒地盯着殷允，又说道：“此妇荒唐任性，辱我先王，害我大楚。一介妇人，令得楚人恨不得生啖其肉，渴饮其血。殷公不惧因她而累及家国宗祀，这般站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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