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意志

每到夕阳西下，你便沉醉其中。”

    他的中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一碰，接着，他温柔的声音传来，“痴儿。痴儿……”

    卫洛一怔，半晌后，她笑了笑，喃喃说道：“然，我与世间妇人迥异。”她说道这里，突然清脆地一笑，振衣而起。

    “这次去了楚地，我亦不会易容。我便以纱帽遮脸。不管是宗师之怒，还是国家之恨，我将直面承担。”

    这笑声，清亮甜美，一扫她多日的郁抑。

    笑声中，卫洛清脆地说道：“殷允。”

    她知道殷允对她怀有好奇心。这些年来，他一直在关注自己，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了解得非常清楚。对于自己这么一个与世人迥异的妇人，他定有很多问题想问。

    卫洛愕然半晌，连忙提步跟上。

    这山头不高，也就是个百多二百米的海拔高度。山头上树木不多，到处都是光秃秃的，奇形怪状的石头。

    至于卫洛，殷允原本是不赞同她一起去的。可卫洛坚持要去，有所谓富贵险中求，她如今与楚人是不死不休的仇恨，与晋人的关系也转为紧张。反正躲不开，何不如直接面对？也许在那种墨门精英荟萃的场所，她能以她的口才，令得众墨侠放她一马呢？

    卫洛这是向他解释。殷允给她的感觉很舒服，她寂寞太久了。她想跟人说一说心底的话。不管殷允能不能理解，他一定会默默倾听的。

    直到这个时候，卫洛才知道，剑咎每次犯错，殷允便用这一招来制他。而这一招对剑咎来说，已是人间酷刑了。

    过完新春祭后，剑咎因为犯错，被殷允勒令回到山门，在不得请外人相助的前提下，把山门中的藏书用刀刻在竹简上，刻满一万册放可下山。

    她说道这里，又低低地说道：“我想活的自在些。就算是妇人之身，我也想如世间的大丈夫一样，活的自由，不会被人作为礼物而买来卖去。年华老去时，我不能被昔日的良人弃之寒宫中，流着眼泪，看着一个又一个年轻美貌的佳人，轮流躺上了良人的床榻。”

    殷允静静地盯着她的墨玉眼，对上她眼中的熠熠华光。对上她临风吹拂的翩然身姿。半晌半晌，他微微一笑，伸出手去。

    “恩。”

    她说，她愿意自己一个人承担所有的风雨，请他不要太过为难。

    卫洛望着他，清声说道：“这千山美景，君怕是走了个遍。”

    卫洛痴痴地望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她说道这里，格格清笑起来。

    他叹息般的说出这几个字后，长袖一甩，转身向山下走去。

    她不用回头，也可以感觉到，殷允温暖的气息弥漫而来，不一会，他在卫洛的身边站定。

    不一会，她来到了山头上。

    剑咎这人，最不喜欢读书，而他一答应，便不得不好好完成。

    卫洛点了点头，她轻轻地说道：“恩，此景华美，我每每望之，便感慨造化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