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不由点了点头。
众公子同时脸色一黯。
她墨玉眼眨了眨,笑容流转间,清脆地说道:“然,我能苟活至今,实以德天之幸。楚人恨我又能如何?大不了便让他们取了这个头颅去。”
泾陵公子感觉到了她的冷漠和僵硬。
他的声音很淡,很平稳。
因此,他的手指动了动。
众人大惊中,公子泾陵站了起来。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十分优美,不止是优美,还有着旁若无人的自在。
卫洛脚步轻盈地向营帐走回。
他这哼声很轻微,也似是随意而来。可那哼声中的寒意,却令得所有人一凛,迅速地从美色中清醒过来。
按道理,卫洛是他的妻室,应该坐在他的侧后方,与他紧紧相依,含笑面对诸客。
泾陵公子摇了摇头。
就在她犹豫之时,公子泾陵已把她搂在膝头,置于怀中。
然后,他的头一低,把整张脸埋在她的颈侧。正当卫洛一动不动地任由他胡乱蹭着时,他的细语声传入耳中,“小儿,小儿……”
卫洛一句话说出,本来热闹喧嚣的席间,顿时安静得连呼吸声都有压抑。
他说话时,一股浓厚的酒气喷洒而出,同时,他的喃喃自语声中,有着无法掩去的脆弱。
卫洛怔住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如此说过后,他还是做出了这个动作。
泾陵公子慢慢地持起酒樽,头一仰,任那酒水汩汩间,顺着喉颈四溢。
月光下,她眉目如画,目光清幽,仿佛是从云雾山中,走出来的姑射真人。
他盯得很认真,很认真。好一会,他持起酒樽,头一仰,把樽中酒一饮而尽后,“叭”地一声把那酒樽扔到了地上!
他们一瞬不瞬地盯着卫洛,不由自主地露出满脸笑容。
泾陵公子慢慢地持起酒樽,头一仰,任那酒水汩汩间,顺着喉颈四溢。
安静中,公子泾陵淡淡的声音传来,“楚人要取我妻之头颅,还没有那么容易。”
这一笑,宜嗔宜喜,动人之极。
这时的她,努力地坐直着,她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不知不觉中,她已屏住呼吸,关闭六识……
公子泾陵只瞟了一眼,便忍不住眉心急跳。
正在这时,泾陵公子轻轻地一哼。
见状,陈国公子哈哈一笑,“泾陵公子果然不胜酒力。诸位,我们再饮!此番别后,不知何日再见,请尽欢!”
四人同时一饮而尽。随着这酒水汩汩而下,卫洛刚才一句话带来的感伤,便一扫而空。
“善,尽欢可也。”
卫洛身子僵硬地窝在他的怀中,双眼骨碌碌的寻思起来:我现在还是他名义上的妻子,真要伤了他颜面,只怕传扬出去,只会为我自己增加祸患。算了,这没有好处的事还是不能做的。
不一会,泾陵公子便来到火堆旁,坐上了主席。
这么脆弱的公子泾陵,卫洛这是第一次看到。
陈国公子的酒樽这一举,另外两个公子也同时举起了酒樽。笑道:“然也,请以此酒敬于公子。”
卫洛紧紧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依然是冷漠无比,平静无比。
然后,他当着这么多人,五指一收,扯着她的手臂,把她重重地带入怀中。
她挣了挣,强行从公子泾陵的怀抱中挣出后,她站了起来,冲着众剑客命令道:“公子醉矣!”
他手臂一收,把她拦腰一搂,使得她重重地挤在自己的胸膛上。
见她坐下,有几人抬头看向原处黑森森的森林中,记得泾陵公子便是朝那方向去的,怎的还没有回来?
这时,那陈国公子向着卫洛一叉手,问道:“楚王自刎,楚失霸位,世人难免责之于女将军,敢问可曾惧怕?”
他收回目光,决定再也不看向她。可他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色已是发青,整张俊脸冰寒之极。
他也只能说这一句话。就算他是一中等国家的公子,可面对强大的楚国不死不休的报复,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来。
他盯着月光下,绝美的小脸冷漠至极,与往昔完全不同的卫洛。
卫洛闻言,微微一笑,她优雅缓慢地放下手中的箸,也就是筷子后,抬头看向陈国公子。
蓦地,他嘴角一扬,哧笑一声。
可是,现在卫洛与他虽然是同一个方向,却离他足有三步远。 不过她是先行坐好,这样的坐法,便无可厚非了。
面对他们的笑容,卫洛也是浅浅一笑,还以每人一个和善的笑容来。
他也只能说这一句话。就算他是一中等国家的公子,可面对强大的楚国不死不休的报复,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来。
一时之间,她都有点拿不定主意,要不要挣扎了。
天下的丈夫,和她一样不怕死的并不少,可是,可是,她却是一个罕见的绝色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