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眉头一皱,她转向义信君说道:“如入树林,战车何用?敌人一剑攻至,一纵而上,便可令得诸士束手无策!”
顿时,埋伏在树林外围的骑士们,已有数十人纵马落地,惨叫一片。
几个贤士向义信君的马车跑来。
卫洛前世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女学生,这一世也没有经过多少世事。可以说,在军事上完全是个白痴。
直到他把房门关紧了,卫洛才转身向浴桶走去。折腾了这么久,热汤都凉了。
这里因为靠近处城,官道及其开阔,而且官道两旁没有稻田,是一片荒原。车架在这地方很摆得开。
她一边清洗,一边寻思着义信君刚才所说的话。突然之时她明白了,义信君之所以大发感慨,是因为他没有打算碰自己啊!他觉得他自己脏,所以,他不会轻易地碰自己。
卫洛点了点头,她伸手朝前方一指,道:“敌乃骑兵,却埋之树林,亦愚也。我等只需纵火于林,他们便会尽退。”顿了顿,她又补充道:“恐火大伤民,可先于两侧砍树割草,截断火源,令得火势不可大也。”
喝声一出,战车继续向前驶去。
也可以说,他的思想并没有如那些贵族一样,被陈旧的规则所束缚。这一点便反应在他能不拘一格用人才上。
可惜的是,千个盗匪并没有紧紧地埋伏在一块,弓箭在射杀了数十人之后便让他们全部逃脱了。
在提议火攻时,卫洛早就注意到了风向,因此那浓烟一起,都是顺着官道去的方向熏去。
卫洛这话一出,义信君马上明白过来了。
这个煞风景的人走了,卫洛和义信君便面面相觑了,卫洛有点气恼,义信君也有点无奈。
她这个忧虑一道出,义信君便是哈哈一笑。
“诺。”
这一晚上,院落外围果然挤满了人。众人鼓噪着,火把熊熊燃烧中,不停地要求再与卫洛两人见上一面。
卫洛想到这里,又是低低一声长叹。
在这种慌乱中,弓箭又至。
这些骑兵一出现,便有人纵声喝道:“放箭!”
笑声中,他转向左侧一个贤士,问道:“姬所言如何?”
这一点,直到卫洛亲眼看到了,才发现,摆了这么多的战车,请了这么多的将士,实际上根本没有用处。义信君等人竟是下了一招昏棋!
不等她想明白,义信君已手一挥,果断地喝道:“按姬之言行事,纵火!”“然。”
卫洛皱眉看向前方,这时,那些贤士已叉手齐叫道:“主上,何必问于妇人?”
她竟是无意中,便把骑兵战术泄漏出来。所以,贤士们会赞她是‘能人’,而义信君也自得地强调自己善于识人。
他这话一出,卫洛嘴唇便是一抿,他墨玉眼差异地瞪着这人,奇道:“以君之才智剑术,天下间何人可以驱君?”
本来,一种新的战术思想的出现,要被人接受并不容易,可以说很艰难。再说了,这是春秋,所有的战争都有固定的模式,而且讲究风度和仁义。她说出的这些话,如果是别的贵族听了,只会嗤之以鼻。就算知道有用,也不会去用。
气氛有点不自在了。
众贤士同时露出羞愧的表情,齐刷刷地低下头去。
他右手一伸,纵喝道:“停止前进!”
卫洛看到数百剑客领命前去,不由补充一句,“记得截断火源。”
剑客把义信君的命令传送出去后,漫长的车队开始缓缓停下。
信义君听到这里,频频点头。
齐人的战车,和处至的战车合在一起,车架隆隆地向前驶去。众甲士全身以竹甲相护,戈尖为黄铜所铸,在阳光下寒光森森。而剑客们,则人人抽出长剑,紧紧护着义信君和众贤士。
这喝声一出,箭走入飞!
他当初因自己一言而奋发,又为了自己,甘愿被世人指责,甘愿舍弃一切。这样的男人,怎么能说他脏?他若脏了,自己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义信君温柔地看着她,命令道:“说。”
所以,比起有些一生下来便享受富贵权势和尊敬的,义信君的出头之路何止艰难十倍?百倍?
众贤士整齐地应道:“然。”
想到这里,卫洛不知是心中一松,还是心中生出酸楚来。
当下他哈哈大笑起来。大笑声一止,他还是瞟了卫洛一眼,哼道:“姬狡诈。”
今天的风并不大,再加上是春夏之际,树林中湿度大。那火焰燃烧了一个时辰,便慢慢止住了。
就在这时,左右两侧树林的后方,突然出现了熊熊火焰。伴随着火焰的,还有滚滚浓烟。
他刚说道这里,便是嘿嘿一笑,冲着卫洛咧嘴道:“姬狡诈,欲以言语驱我乎?”
“不必了!”义信君右手一挥,冷冷地说道:“这不是君子之战,亦不是征服之战!敌者盗也,无需讲仁义。”
大笑过后,义信君显然很是开心,他转向卫洛解释道:“空阔处,乃战车天下!我借车壮行,便是为了空阔处备战!”
饶是见不到他们,众人果然也如约定那般,在晚上十一点左右时退去。
卫洛倚在义信君怀中,她眼睛一转,看到那白衣剑客昂头张望,一脸兴致勃勃。不由笑道:“盗佐何人?从他手上,君可从容而退否?”
真是的,都被吹捧得尾巴扬上了天,居然还要加上这几个评语。卫洛闷闷地扁了扁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