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代,经常是百里无人音。除了个别大城市,许多地方,只有无边无际的荒凉。
这一走回时,他又恢复了那平静雍容,那威严冷漠。似乎他刚才的失控,刚才的愤怒,只是剑客眼睛花了。隐隐中,剑客听到了他的自语声,“不过一妇人而已,何至于此?”
四目相对片刻后,卫洛垂下眼敛,就在义信君的怀中,朝他微微一福。然后,她头一转,再不回看。
卫洛眨了眨眼,把这种种情绪都藏回心中。
她不敢置信地看向公子泾陵,她的脸上,双眼红肿,泪痕清楚。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便到了散场时。
蔡姬的哭声刚刚小了一些,公子泾陵突然开口了,“姬因何而泣?你的泣声痛苦不堪,竟不虚也。”
这句问话一出,痛泣中的蔡姬都给怔住了。
剑客一怔。
这院落中芳草萋萋,桃花满地,却房门紧闭,寂寂如也。
是的,她很惊愕,因为公子泾陵这一句问话,极其好笑,极其幼稚,完全是一个无知的幼儿才说的。要不是亲耳听到,她几手不敢相信。
她说到这里,哽咽了一声,略略抬头看向公子泾陵,泪眼迷蒙间,美丽的小脸尽是悲伤。
公子泾陵走得很急,很急。不一会,他便冲到了一院落外。
他的声音很轻,表情也很小心。
她的哭声,引得公子泾陵抬起头来,他目光定定地看向她。
她的表情中仍然带着痛苦,只不过在痛苦上增添了一分惊愕。
泾陵公子盯了几眼蔡姬,俊脸上闪过一抹黯然,他挥了挥手,低低地说道:“姬想离,便离罢。”一句话说罢,他高喝一声,“来人!”
公子泾陵刚冲到院门外,那大步而行的身影便是一顿。
义信君也没有说话。他一直镂着眉,手指频频搓动着,显然正在寻思着很重要的问题,他都没有心跟卫洛说话。
他吐出一口长气来,低沉地说道:“这地方,封了吧。”
他说,你为什么哭泣?你的哭声听起来像真哭,很痛苦的样子。
公子轶见她不理,只是一晒,便收回了目光。
可是,她高兴不起来,快乐不起来。
直到出了新田城,卫洛都没有说话。她很想高兴的笑,很想快乐地说,自己自由了。
果然如卫洛所料,数天后,义信君便带着她起程回齐。而公子轶,却还留在晋国。
公子泾陵头也不抬,冷冷地说道:“为蔡大家置好行装。”
她这是告别,这一别,也许是永别了。这个男人,这个国家,这个地方,不知道她这一生,还有没有再次见到的时候。
半晌半晌,公子泾陵动了动手指。
无边无际的孤零和失落,伤痛和苦涩,涌上了卫洛的心田。
接下来,元姬庆姬的表演,众人都有点漫不经心了。
这一别,真是永别了。这个时代交通这么不便,从齐到晋,何止是数月之程?何况,她与他之间,已有了刻骨的伤痛。
四目相对。
“然。”
她抽泣着收了声。
新田城轰动了。无数人挤拥而来,男人和女人,老人和小孩,这一刻,都兴奋到了极点。
齐使的车队驶出新田后,便驶入了漫长的,荒无人烟的官道上。
卫洛上了义信君的马车,一路驶回了驿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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