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饶有兴趣地盯着场中的舞姬。
卫洛与义信君紧紧相依着,义信君的手放在她的腰间,他每过个一会,便会把她的腰朝自己怀中一按,令得卫洛上半身都倚在他的怀中。
卫洛又眨了眨眼。
乱七八糟的议论声中,这些议论声每响起一句,看向她的目光便又灼热了一分。
唱声中,那队宫装女子开始曼妙起舞。她们细长的腰身,慢慢扭动,每一旋转,都有鼓声相合。动人而颇有节奏。摆动间,她们的腰肢,开始急促的扭动起来。
更何况,前方的舞姬们,在黑暗中翩翩起舞的身姿,是那么神秘和让人心动。
这个草地上,虽然容纳了万多人。然而,坐在正席上的,十一国加起来不过两千个权贵名贤。那些有幸出席,地位不凡的贵女们,此时是两人共一几,紧凑地窝在后排正席。
正在这时,一个剑客大步来到义信君身侧,他凑近而来,低低地急急地说道:“主上,虎已归来。他受伤了。”
勾免站了起来,他转向众人双手一叉,双手一合“啪啪啪”,清脆,地掌声在草地中响起。
不知为什么,他发现自己的胸口更堵闷了。这堵闷是如此剧烈,令得他下意识的伸手扯向襟口,想宽一宽衣放松一下。他的手才伸到半空便是一顿。停顿了半晌后,他重重朝身后一倚,伸手揉上了眉心。
正是因为这黑暗,因为这隐隐约约,众人的心都给勾起来了。
义信君一走,四周盯向她的目光,又肆无忌掸了几分。
正当众人都昂起脖子仰望时,一个隐约的飘远的唱声从楼阁最高处传来,“彼离之阳,彼莫之阴,有一佳人。佳人皎如月,我心劳而悄……”
她转过头去,看向左侧的一食客。
贤士的地位,远远不是那些歌姬大家所能比的。
低头跪坐在榻上的卫洛,听得身周几个声音嘻笑着传来,“闻蔡大家本是蔡侯之女,艳满无双!”
说罢,这食客照样把木盒推到卫洛面前。
直到乐声响了好一会,他才沉声再喝,“上宴!”
“何不稍待?”
他咬了咬牙,恨恨地睁开眼来,嗖地转头盯向卫洛。这一转头,他却只看到妇人将头半埋在义信君的怀中。两人正在低声谈笑,那般的自然,那般的和谐,仿佛天造地设。
她转身看向身后众贤士,低声问道:“若君在此,如何处置?”
那剑客转身离去。
众臣想了想后,再次摇头。
他一坐下,便伸手按了按眉心,右手一挥,头也不抬地轻喝道:
一个食客应声站起,双手一叉,“然。”
“ ……”
那食客是义信君身边的近臣,他双手捧着一个木含,恭敬地放在卫洛的身侧。
接着,韩公子也派人送来了蓝田美玉。
这一下,卫洛哑口无言了。
急促的鼓点中,阴暗中,一队宫装女子从楼阁中迤逦而出。隐隐约约中可以看到,她们宫装华服,腰肢细小,衣摆奇大,人人显得高挑美妙。
泾陵公子喝叫上宴,令得众宫女和侍婢们意思意思地为各几斟上酒水后,他缓缓坐了下来。
前方的舞姬还在黑暗中翩翩起舞,乐音还在靡荡。可卫洛的身侧,这一片刻间,已被各国公子送来的礼物堆满了。堆得连义信君回来,也没有地方坐了。
“艳满无双?可比得上义信君身边之姬?”
这时,那食客的手肘被人碰了碰,他回过头去。却是一吴国贤士大步走来,向他深深一礼后,递上一只木盒来。
说罢,他起身离去。
卫洛眨着眼,傻呼呼地看着那鲁公子奉上来的十粒东海明珠。
泾陵公子声音清正威严,远远传出。
隐隐光亮中,节奏的鼓点中,那旋转着,扭动着腰肢的舞姬,在众男人的眼里,是人人堪比神女。
这所谓的上宴只是一个形式,侍婢们早把酒肉摆上了所有的榻几。
卫洛是问,蔡姬和眉大家这样的歌姬,是不是曾经有这样的经历。
卫洛眨了眨眼。
众臣见到卫洛哑口无言,面露惭色,那位四十来岁,红光满面的管叔盯着她颇为温和地说道:“六国公子均派出臣下赠礼于姬,实是看重于你。姬不可自轻!”
乐音还在靡荡飘远间,卫洛的神思,也在飘远着。不过,她一眼也没有看向泾陵公子,每每目光触及那个角落,她便会强行把视线拉回。
“下面之宴,由你主事。”
随着泾陵公子一酒洒出,众位跪坐在正席上的贵人名贤,也纷纷拿起樽中酒水洒于前面的草地上。
这时,又有一个越国贤士大步走近,他躬着身子,极其恭敬地递上一木盒,低声对那食客说了一句后,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