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她生不如死。而这个桑女,自 是他放在自己身边,用来监督自己的人了。
卫洛一边思潮翻转,一边向回走去。
如今,同样狡而不正的卫洛已是他的副手,和他一道共同应对各国 使者和贤士。
只听得卟地一声,一剑重重地砍上当头的那匹马!那剑一出,风声 四啸,剑锋上,一道淡淡的黄芒吐出。转眼间,便生生地砍下了当头的 那匹马头。
这变化,只是一瞬间,一瞬间十几个少年相互撞上,一瞬间街道上 被撞的,被压的人达到几十。一瞬间这些少年人人倒在地上,哭爹喊娘 ,人人带伤。
新田城中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一直以来,卫洛都盼望着这一天,可是,当它真正来临时,她却怅 然若失,仿佛有一样东西被生生地扯走了,令得她空空荡荡的,好久好 久都回不过神来。
第二天,卫洛一大早便跟在南公身后出门了。
南公,是泾陵公子最为倚重的几个家臣之一。他擅谋略,心有山河 之险,其人狡而不正。
卫洛窝在泾陵府很久了,现在终于可以如一个普通贤士一样,坐在 马车中,恩,身边有桑女,外面有剑客相随。
他走的时候,脚步有点匆忙,当他来到一片浓密的桃花林,对面妇 人的娇笑隐约可闻时。一个人影嗖地一声,出现在他的身后。同时,一 个干嘎的声音传来,“公子,因何匆匆?”
大笑声中,那贤士也不再向卫洛追问她为何叹息了。他一边大笑, 一边从人仰马翻的众少年身上一踩而过,纵声大唱,“怒起拔剑!纵君 侯公卿,亦血溅五步!快哉,快哉——”
她直直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慢慢地,慢慢地低下头来,慢慢地, 慢慢地转过身去。
这话有点意思,卫洛转头看去,却对上一个麻衣剑足,双手捧着一 个大酒瓮,一边走一边仰头喝酒的老汉。卫洛望着这人越去越远的背影 ,双眼直是熠熠生辉:这外面的世界真精彩,我在泾陵府中时,哪里能 看到这般人物?
血溅三米中,无首之匹兀自奔出。而马上的众骑士却是惊恐吼叫, 嘶声求救!在一阵混乱中,他们相互撞上,而最前面的那个骑士,更是 从死马背上高高抛出。转眼‘砰’地一声砸在地上,身子扭了扭便再无 动静,也不知还能不能活了。
怅惘了好久后,不知为什么,卫洛回想起了他这句警告,居然精神 一振,从绵软无力,疲惫不堪中回复过来。
他这一走,刚好靠近路中心,那批骑士一冲而至,他必不能幸免!
“避?”青年贤士一声长笑,那朗朗的笑声直是冲破云霄。他声音 洪亮地说道:“何需避也——”
卫洛转过头,饶有兴趣地问道。
南公叹息地看着在城卫军的搀扶下,挣扎着站起的众王孙,说道: “剑咎者,诸国间最年轻的宗师。据闻此人剑术传承黄帝。他任性妄为 ,挥剑全凭一心。无视王孙,多次于街中杀人。已被缉之久矣。然,此 人越缉剑术越高,令人头痛之极。”
南公说到这里,转身便向马车走去。这时,一个哧笑声传来,“王 孙纵马行凶便可,剑咎当街宰人便不可!咄!如此世道,人心不古!人 心不古啊!”
不过,那醉酒老汉所说的话,正是众贤士心中所想的。当卫洛爬上 马车时,街道中已纷纷就此事说了开来。卫洛隐隐听到有人叹道:“楚 国势大,楚之王孙便可于我新田当街纵马。幸出剑者乃剑咎。楚人不可 追也!”
而这时,众马已经疾驰而来!
喧闹中,驭夫赶着卫洛和南公的马车急急向一侧避去。能在这种场 合喧闹的,必不是一般人。
卫洛有点神往地看着那人离开的方向,暗暗想道:挥剑全凭一心? 多么舒畅的事啊。要是有一天,我也能这样纵横来去,该多好啊。我也 不杀人,我就只图个想来则来,想去则去,无人可挡!
那贤士看到这一幕,嗖地一声,把血淋淋的佩剑还鞘。然后双手叉 腰,仰头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