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着了。
苍公也连连点头感慨声声,“善,大善!观其臣可见其主,大善! ”
一句话没有说完,她已频频就袖试着眼角的泪水,试着试着,她竟 然以袖掩脸,啕啕大哭。
他在惶惑不安中,只得深深一礼,热泪盈眶,感激涕零地说道:“ 谢公子恩。”
他这声叹息真的很无奈,很无奈,无比的无奈啊……
泾陵公子面色平和,静静地看着秦太子衍。
泾陵公子盯着哭得不亦乐乎,其声之悲,足可坠雁,其泪之流,足 可淹鱼的卫洛。眉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跳,然后,他磨了磨牙。
太子衍一时说不出是高兴还是担心。泾陵公子的话终于有松动了。 可是,以他现在在晋的地位,放自己这样一个质子回国,哪里用得着与 人商量?莫不终是敷衍于己吧?
此言一出,秦太子衍大喜过望。
因此,他只能顺水推舟让她站着。
贤士苍可是一个在天下诸国间都大名鼎鼎的人物,他这一开口,泾 陵公子纠不能怠慢了。他连忙站了起来,叉手还礼,语气恭敬地说道: “望公教我。”
于是,卫洛深深一礼,无比感动地说道:“公子言重矣,刺杀之事 如此重大,卫洛置身当中,实不能脱嫌也。公子乃盖世英主,洛事公子 将如事父,欣喜之至。”
泾陵公子面露微笑,向着苍公双手一叉,朗声回道:“公之言大善 !泾陵吩咐此儿侯于一旁,便是欲恢复此儿身份。”他说到这里,长叹 一声,伸手按了按频频跳动的眉心,无奈地说道:“是泾陵糊涂,至错 怪贤士。”
如他这样的人开口,就算是泾陵公子,却也不能等闲待之的。不但 不能等闲视之,他甚至不能推脱了,不能真说问过刺客后再还卫洛一个 公正。因为,像卫洛这样慷慨激昂,忠心为主的志士,会有可能是间吗 ?更重要的是,在这么多贤士盯着的场合,泾陵公子也需要做一下秀, 使得自己符合卫洛刚才所夸奖的‘一代雄主’的形象。因此,拖延对他 来说,并不是一个好主意。
他迅速地收回放在卫洛身上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才恢复了往日 冷淡中透着平和的表情。
泾陵公子盯着她,沉沉地说道:“且侯一旁。”
谢过后,他向后退了几步,走回了榻上。
秦太子咬了咬牙,再次持起酒斟,大步向泾陵公子走来。来到他面 前后,秦太子低头叉手,泣道:“衍二年多前冒犯公子,现已深悔。求 公子恕衍知罪,放衍归国。他日衍若为君,凡公子军马到处,必退避三 舍,以示敬意。”
卫洛可以看到,他每敲打一下,秦太子衍便脸色紧张了一分,每敲 一下,又紧张一分。
“公子泾陵实在大才,也唯有他,才令得臣下至死不改其忠,虽冤 不改其信!”
在泾陵公子看向卫洛时,早就等着这一刻的卫洛岂会放过这么好的 机会?当下,她迅速地挤出一眶的热泪来。
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几上敲击着。
在他紧张得直是嘴唇都在哆嗦时,泾陵公子厚重磁性的声音温和响 起,“太子归国之事,休急勿躁,泾陵问过父侯后,再回复太子可也。 ”
“诺。”
当下,他略略转头,深如子夜的双眸定定地打量了一眼卫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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