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妥?”
心脏开始只是起哄,到后来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近距离面对着泾陵公子俊得人神共愤的面容,卫洛终于明白了窒息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不敢吸气——一吸气便会满心满肺都是他的味道。
“然!”
泾陵公子对上卫洛的盈盈秋水眼,清楚地看到这眼中的一片迷蒙和静意,不由薄唇再次一勾,缓缓问道:“你不怕我了?”
“善,侍侯我宽衣。”……“诺。”
“否。”
她仰着头,袖子挡着小嘴,一个又一个的哈欠打得欢时,突然感觉到殿内的气氛有点不同了。
终于,他开口了,“说完了?”
泾陵公子看向卫洛,对上这小儿有点迷糊,有点怔忡的水漾双眼,他薄唇一启,第三次叫道:“卫洛?”
很可惜,她不敢。
卫洛轻应了一声,很是无力。
倒是泾陵公子很是捧场地盯着她,那深沉的眸光,令得卫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飞快地流逝。
她睁大一双极为纯真的大眼睛,很是老实的模样,“如此华庭美院中,如此花月美人中,公子将我这一只灰老鼠扔进去,公子不嫌小儿粗丑污了眼,小儿却惧金玉之光乱了心!再则,世人见之,难免为公子笑。”
卫洛这次应得很响亮,她三步并两步地跑到泾陵公子身前,以屁股拱得老高的方式叩跪着,说道:“小人无礼,万望公子怒罪。”她想在声音中加入一些害怕紧张的,可实是睡意还存,一不小心语气中便只有含糊迷蒙。
“啊?”
而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片刻后,他终于开了口,“侍侯我宽衣。”
“然。”
这个不受控制,毫无不应该出现的念头,当然只是一闪而过。
这一次,泾陵公子的声音中微带了一丝不耐烦。
院落里到处火把熊熊,因为主人的到来,时不时看到成群的侍女和剑客出来行礼。
呆怔了半晌,卫洛的脑子开始工作,她连忙垂眉敛目,低低地说道:“公子大量!小人二天未食未睡,现得公子相救,险死还生,心中一松便生倦意。”她说到这里,下巴向下微微用力,挣脱了他的手指,以头叩地,声音清脆地说道,“求公子宽恕。”
殿内便是一阵鸦雀无声。
卫洛正在打哈欠,哈欠这玩意儿就是一病,她是越打越凶,越打越双眼睁不开。饶是她强行命令自己紧张些,精神振作些,却没有一点作用。恍惚中卫洛都有点不明白了:自己这是怎么啦?来到泾陵身边,成了他的贴身小厮,可是极不安全的啊,可怎么自己就放松成这个样了?
泾陵公子弯下腰,修长白净的食指再次勾上了卫洛的下巴。
卫洛眨了眨眼,大脑终于清醒了少许,她艰难地挤出一个笑来,扭过头看向泾陵公子。
卫洛垂头丧气地应了一声后,苦巴着脸走到泾陵公子面前,再次扯向那脱了一半的外袍。
泾陵公子侧对着她,取了冠的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瀑布一般流泄到肩背。衬着他身后的珠串薄帏,直如梦中神祗。
听出他语气中的不耐,卫洛的小身板颤了颤。她大力地吸了一口气,逼着自己放轻松:这话一定要说出来,我绝不能这么与他相处下去!绝不能,这样做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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