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别国行医

    林嫣沉吟了一下，说：“我叫木雨。”老者连忙把她的名字记在了一个发黄的书页上。

    不过，林嫣并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停留太久。选了一个日子，她告别了村民们，又开始了她的流浪生涯。

    这时，一个胖胖的中年人走到了台前，对着台下的人行了个礼，拿起手中的扩音魔法器说：“欢迎各位参加我们玉如楼一年一度的公众表演。我在这里谢过各位对玉如楼的捧场和支持了。”台下观众一阵欢呼。

    一进屋内，林嫣看到，简陋的屋内，一张木板床上放了张草席，席子上的布到处是补丁。有两个妇人正在那里忙得满头大汗，一个跑来跑去张罗着什么，另一个对床上的产妇说：“用力，再用力。”婴儿的头就要露出来了，可以看到头发，可是产妇却没有了力气，在那里有气无力地“嗯哼”叫着。

    她正在进行初步清洗时，一队骑士进了村庄。他们打听出了林嫣的所在，径直来到这里。为首一个骑士策马来到林嫣面前，也不下马，傲慢地说：“神牧大人吗？我们侯爵大人要请你去给他治病。”

    不一会儿，一个二十来岁的壮小伙走了进来，就是刚才抱头伤心的希拭罗。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上了年纪的人，看来是村里的耆老。那小伙一走到林嫣面前，就单膝跪下，给她行了一个帝国最大的敬礼。林嫣始料未及，手足无措地受了他这个礼。

    在这个医药知识极其贫乏的地方，林嫣的出现，如一股风一样，很快飘散到四处。接下来，病人一个接一个地到来。这时，本来只是打算略作停顿的林嫣，已经想走也走不开了。

    那产妇也非常着急，一张脸早就憋得红红的，可能是产程实在太久，她已用完了力气。那脸上的红色中透出一种青白色，布满了汗，紧咬的嘴唇也变得苍白了。

    旁边的村民习惯了这些所谓贵族的轻视，早就退在一旁，不敢多言。林嫣来自中原，没有他们这种等级观念。她闻言心下一怒，说：“在我眼里，只有病人和健康人，没有贱民和贵族！”说话间，她的头始终都没有看那骑士一眼。

    林嫣接着用水魔法给能子清洗了下身，也治愈了她在生产中被撕裂开的阴|道。

    林嫣头也没抬，一边继续手里的事情，一边说：“稍等一下。”

    玉公子则又是不同，他表演的是剑舞。他表演得极其优雅，配上那一身的白衣，衣袂翻飞，举止从容，几如神仙！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没怎么展示自己的躯体，他那健美的身材被白色的长袍遮了个严严实实。随着一道道剑光闪过，他俊挺的五官也在其中闪烁，忽明忽暗。如同一只在花间翩跹的蝴蝶，他每一剑，每一动，都自然流畅，从容自若，风度翩翩！

    林嫣其实也不打算吃那些讨来的东西，手镯里还有一些烤肉和其他美食。但她每天也只能在夜深无人时才敢拿出来，填饱肚子。

    那小子长得瘦小，一双眼睛滴溜溜直转，一眼就能看出是个有点小聪明的市井小人物。耶权凡看到了六七个小偷，独独抓住他，也就是因为这点。

    这四个女子个个都有爱湖冰等人同样上等的容貌，这还是其次，重要的是她们的衣着。只看场上那些男人们的抽气声和流口水的样子，就可以知道有多诱人了。

    那小伙感动得当场流出泪来，哽咽道：“谢谢您，您真是神派下来救助我们穷人的医牧啊。”可能是太过于感动，他伏倒在地，竟然就这样哭了起来。旁边的人连忙把他拉了起来。

    伦多其三人哪里见过这种情形？一时之间都看得目眩神迷，心醉不已！周围不时传出一阵阵狂热的掌声，三人身处其中，竟是越来越热血沸腾，也情不自禁地跟着鼓起掌来，连耶权凡也不例外！

    饶是耶权凡精明无比，却也不敢想象天姿国色、玉|体生香的林嫣可以忍受这样的痛苦！他找人的重点，一直放在客舍、民居，最多也就到平民之间搜索一番。如林嫣现在这个样子的乞丐，他是想也未想。不仅是他，换了任何一个人，怕也无法明白，林嫣为了摆脱他竟然可以忍受这种比死还要痛苦的煎熬！

    还有，她的水魔法现在也有了进步，召唤出来的从水珠到了拳头大的水球了，可以连续施用上百次。就这点而言，她的水平已经达到了学院老师的地步了。这种水对清洗伤口有奇特的效果，任何严重的外伤都可以治得没有任何伤痕。林嫣当乞丐那阵子挨了不少打，身上的青青紫紫都是用它治好的。

    林嫣金币极多，在帝国也算排得上榜的巨富了。女人又先天有购物的狂热，这一路行来，她连粮食种子都买了不少。现在来到一家矮人的店里，她又向店主出示了银针的样式和大小，要求定制几十副。

    苍蝇还在围着她不停地飞着，这点林嫣也已经习惯了。这几天，她一直守在这个角落里。前三天，她还挨了几个乞丐的毒打，说她占了他们的地盘。后来她答应将乞讨来的东西一律交给他们后，他们才允许她待在这里。

    林嫣觉得现场的气氛让她好不自在，她是个淡泊还有点不擅长交际的人，现下这种场面竟不知如何处理是好。还是一个长者感觉到了她的难堪，说：“好了，我们都出去。现在让元芝带医牧大人去吃点东西，休息一下。”说罢又对林嫣行了一个礼，“大人有什么吩咐的话，尽管开口，我们这个村里只要能够办到的，无论如何也要替大人办到。”

    “不错，就是太短。不过，你们别忘了，我们还有更精彩的安排在后面。现在，有请我们玉如楼的四大名花。”耶权凡三人这才知道，原来这玉如楼同时也是个妓院！

    那骑士大怒，抽出剑来，指向林嫣，“你这个平民，居然敢说这种话，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其中一个妇人说：“能子，你一定要使把劲！再使把劲！孩子就要出来了。”说完，她又略带哽咽地说，“孩子的头都可以看到了，你还不使把劲的话，可怎么办啊？”

    林嫣这时已打定主意，开始行医！她有不少钱用，但是，想要到处行走，总要有个身份做掩饰。她准备一边慢慢地到帝国各地走走，一边等丹田完全修复。按她的估计，要等内力恢复，少说也要三年时间。这段时间就让我当个游医吧，她自嘲地想道。

    这两天，整条风月街明里暗里都在搜找一个外来人。这人是这三天才混入风月街的，如果能够毫发无伤地找到他，可以得到查斯老大的重赏。自然，这是风月街的地下老大查斯发出的指令。

    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就当是游山玩水，反正自己有的是钱，没有后顾之忧。

    以林嫣所知，自己应该是遇上了一座防御阵了！这阵法，师门中到达了先天境界的人几乎都会学习。她想不通的是，怎么这片西方大陆倒有这种高深阵法存在？简直不敢置信！

    林嫣感到好奇，便停下了脚步。只听得一个中年妇女说：“怎么办，怎么还是生不下来？”“是啊，已经大半天过去了，生得太久，能子越来越没有力气了。我真怕她挨不下去啊。”几个年长的人也在一旁摇了摇头，满脸的忧色。一个满脸皱纹，长着灰白胡须的老者对着坐在那里抱头不语的小伙说：“希拭罗，你不要难过，现在还有希望。神一定会帮你救回你的妻子和孩子的。”说话的那人红着眼，声音中带着哽咽。那小伙头也不抬，从那青筋暴露的手背可以看出他正在狠狠地揪自己的头发。

    眼见时间一天天过去，耶权凡显得很是烦躁。这七八天来，整个风月街都差点被他挖地三尺了，可连一个影子也没有看到。伦多其见他坐立不安，便说：“老师，我们是莫名其妙地就来到了这个乌之邦的，林嫣小姐有没有可能已经到了帝国呢？”

    林嫣看了看，再试了试那产妇的脉，发现只是普通的滞产，但因拖延时间过长，产妇已经无力自行分娩，再不抢救的话，母子两人都保不住。她也不多言，取出银针，用水魔法给银针和妇人的合谷穴消过毒（用水魔法消毒是林嫣早就试验过的。她想，既然水魔法对外伤效果如此明显，那何不用它来取代灯火消毒？试过之后，她发现效果极好），把银针分别刺入妇人两手合谷穴。她运了运针，只听妇人一声闷哼，然后突然大叫一声。旁边的女人大声叫道：“出来了，出来了。”她声音嘶哑，带着哭音，却流露出满心的喜悦！

    矮人是天生的工匠，而且这里的魔法文明也很是发达。虽然林嫣所说的这东西他们见都没有见过，但只用了三天，他们也都全部制了出来。林嫣试了试，弹性和韧度都极佳，比中原的金针要好得多。她心下大喜，立刻付了十个金币，离开了店铺。

    林嫣慢慢地品尝着手里的饮料，看着那些面带笑容的人忙活着，她也感觉到了新生命诞生的欣喜。现在，几乎所有的乡里乡亲都跑过来看能子了，也有不少跑来跟林嫣聊天的。林嫣不喜欢多说话，只是虚应几下。那些人眼里流露出来的崇敬和感激，让林嫣感到这些贫穷的人们之间情谊珍贵。

    接着，他们扯下戴着的面具，露出了四张异常俊美的面孔！

    耶权凡烦闷地看着不停呈上来的报告，都不是！找了七百五十六个，男女老少都有，就是没有一个符合条件！眼见已经过去了五天了，再找不到的话，林嫣多半已经出了城。可守城门的首领，自己在她失踪当天就已经给了他们一百个金币，要他们帮自己留意啊。怎么想，林嫣也不可能出去得了。那她到了哪里呢？

    终于，最后一声鼓声落下，四人各以一个极其漂亮的姿势站定，久久不动！过了半晌，他们才走到一起，并排站立，向众人行礼。

    表演暂告一段落，胖胖的中年人又笑容可掬地走上台，说：“各位，刚才见识了四大公子的表演，是不是感到很满足？”下面“满足”之声震耳欲聋。“就是太短！”有人这样说。

    这些日子以来，她都不去想以前的一切。更何况，看不透世情，看不透情爱，又怎么能够修道有成？她自丹田出现恢复的迹象后，对自己修道有成，对金丹大道的向往也恢复了。修道本来就是要人无情无欲，既然不再打算找个男人嫁了，失身的事也就不值一提了。

    耶权凡听到此言，也沉思起来。是啊，自己三人应该是被守城骑士追捕的时候误入这个乌之邦的。虽然到现在也无法得知这是个什么地方，离帝国多远，但这里完全不同于帝国，说不定就是像传说中的矮人们的地下城一样的地方。

    那个被他踢到的小乞丐趁这时没人看他，白眼珠又翻转过来，露出一双水灵灵的黑眼睛。居然是林嫣！

    在林嫣的心不在焉中，如公子表演完毕，梦公子上了台。

    他玉树临风地站在那里，海水一样的蓝眼睛往众人一扫，就是一片欢呼声和抽气声。他嘴角一扯，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更显出他的丰神如玉！

    这梦公子不但人长得如同大美女，连那动作和眼神顾盼也非常之像。不过让人不觉得别扭的是，他的阴柔之中有着一种潇洒，让人无法不对他产生好感。他的舞蹈也和他的人一样，妩媚中有着洒脱，每个动作都柔美之极，仿若无骨，这极其女性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另有一番赏心悦目之处。

    一排混混大摇大摆地在街上走着。领头的那个走着走着，还顺便踢了一脚那个躲在角落，身子缩成一团的乞丐。可是眼睛一扫之下，领头的瞅到他白眼珠外翻的丑样子，闻到那一身引得苍蝇不停地围着乱飞的臭味，立刻气得连忙跑到街边的店铺里，拿起人家的窗布，就擦起鞋子来。他一边擦，一边骂道：“我他妈的就是蠢！那种脏乞丐有什么好踢的？倒是弄脏了我的鞋子。”想了想，他又狠狠吐了一口痰，冲着缩在店铺里的老板瞪了一眼。见店老板打了一个哆嗦，他满意地跨出了店门，骂了句：“真晦气！”

    林嫣轻轻地用食指挪开他的剑，说：“站开一点，不要打扰我的治疗。”

    她其实是害怕到人群中去，山林中虽然寂寞，却也很适合她当前的心境，竟是不以为苦。她不停地采药制药，一晃眼两个月就过去了，常用的药材也都准备得差不多了，还发现了不少人参之类的珍贵药材。那人参虽然未必如她从家乡带来的一般大，却也是很不错的野山参了。在这段时间里，她还炼制了不少丹药，当然，这只是普通的治伤疗愈的丹药，她尚没有炼制真丹的能力。

    停了一下，他又说：“好了，闲话就不说了。各位，现在请欣赏由我们四大公子共同表演的一个舞蹈。”说罢手向后一挥，自己退了下去。

    如今，她在这个叫来兹村的地方已经停留了三个月了。

    她走得虽慢，这一日也到了那刹公国。

    他们的每个动作，除了优美，还有一种性的诱惑。不少人现在已经是面红耳赤，眼神迷离了。

    想来这也是这座阵法的安排，那石头应是阵门所在。当一个人第二次出现在这个阵门时，他就会被传送出去。这样的安排，比上次在洛多镇遇到的那个阵高明了不少！

    随着中年男人露出诡异的笑容，鼓声又响，四个美女走了出来。

    林嫣走了进去，应是一个平民之家，里面没有多少值钱的物什，也难怪主人那样放心地离开了。

    旁边的长者也很感动。在这里，医牧是很高贵的职业，他们一般和贵族走得很近。像普通的平民，要请到一个医牧，光是请人就要五个银币，更别提治病后所收的诊金了。林嫣把濒临绝望的能子母子救了过来，就算是五个金币也值得的。只是，虽然家家都有余粮，可这一个银币，也是希拭罗凑了五家才凑齐的。

    这一刻，在所有人的心里、眼里，天地间只剩下这四具仿佛上天精心打造的躯体，还有他们那令人迷恋的俊美脸孔！

    终于到了城里了！林嫣也不知自己是何心情。望着人来人往的景象，她不禁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她慢慢地逛着，把看得上眼的东西都买了下来。因为有空间手镯在，她倒始终一副很悠闲的样子。

    对于外伤，中医药中一直没有很好的治疗方法。现在有了这个水魔法，结合起中医药的内治，林嫣可以算得上一个极其出色的医生了。

    如公子走了出来。他已经换了一件黑色的长袍，里面是一件紧身衣。这衣服像是专门为他订做的，是一种林嫣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式。那紧身衣呈银色，无遗地展示出了如公子完美的身形，衬得如公子那张俊脸上的笑容，竟显得无比邪惑！那是一种让人想要逃离却又不能的魅惑！

    他们各自仍旧摆着姿势，一动也不动，宛若四座造型精美的雕塑。这时，忽听得一声鼓声，四人身子随着鼓声，猛地一抖！慢慢地，他们的身子舒展开来，踩着鼓点，反身向各自对角的方向一步一个姿势地跳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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