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蓝蔷薇凋零之夜

    金月夜学长……不管承担多少苦难都是理所当然的？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乐小莲若有所思地看着金月夜渐渐淡出视线的背影暗忖。

    真是一个让人伤感的季节呢！

    乐小莲微微一怔，她凝视着倔强的江朔流仍旧并命振作精神，沉吟了几秒钟之后，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你现在的状态根本无法上场。”

    “就是说呀，根本就等于是事先内定好最终的胜利者！真是一点信服力都没有呢！”

    之前那些男生提出的游泳比赛，乐小莲的心里就在打鼓，一提到水，脚底板就会开始发冷。但是看到江朔流坚定的表情，原本已经冲到嘴边说自己怕水的话又重新吞回了肚里。

    “是谁？刚才跳进游泳池里？”

    两组人马在池边碰面，时荀微笑着朝乐小莲点头，乐小莲也礼貌地回他一个微笑，而郁含烟紧盯着江朔流的脸色，江朔流却瞪着时荀，紧张的气氛有彼此间来回穿梭。

    她一把牢牢地按住江朔流的肩膀，深深地看进他的眼眸里去，坚定的眼神彷佛在对他说“相信我”，竟然让焦躁的江朔流一下子安静下来。

    “白痴！这样的刺|激嘛！”

    ……

    时荀和郁含烟站在众人包围圈的最外围，脸上也失去了全部的血色。这样的结果，是无论谁都料想不到的糟糕。

    “普通测试学力根本让人无法信服谁的能力更强，必需要增加比赛项目的难度！”

    “啊啊，是寒秋夜学长，快点去帮忙！”

    “啊……眼睛痛死了！”乐小莲伸了一个懒腰，活动者略有麻木的手臂和肩膀。

    郁含烟若有所思地沉吟道，当“乐小莲”三个字说出口，好立刻注意到时荀的脸色登时经历了几重复杂的变化，从万分柔情地严肃紧绷，最后从他紧皱的眉宇间，可以看出蕴酿着难以抑制的怒气。

    糟糕……我好像又说错话了。明明知道流对时荀的事情特别敏感，我还……乐小莲恨不得抬起手，狠狠地拍自己的脑袋。她急切地刚想解释清楚。

    他为乐小莲的一路顺利晋级感到开心，尽管这个结果不乏他的刻意安排。时荀的脑海中蓦然浮现出她开朗的、天真纯朴的笑容，对自己的关心以及面对江朔流的质疑时，她毫不犹豫地选择相信自己……想到乐小莲，时荀感觉到好像有一只水母在用尖刺的触须轻轻触动着内心深通往最柔软的地带，眼神中顿时出现了无限柔情。

    江朔流的眼神一下子暗沉下来，犀利地扫视了起哄的众人一眼，那眼神似乎有威严的压力，竟然震慑得四周一下子鸦雀无声。领头的男生一愣，再次用眼神暗示几个煽风点火的同伴，彷佛在说：不许退缩！

    江朔流感觉到自己的头昏昏沉沉快要爆炸掉的样子，眼睛开始变得干涩，只觉得自己像是个被戳破的皮球，力气和意识都在以飞快的速度消失殆尽。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在水底盲目地搜寻着乐小莲的寒秋夜，终于在窗外隐隐的月光照射下，在不远处发现一团浮浮沉沉的黑影。立刻毫不犹豫地，他奋力向那团黑影游去，伸出手向黑影抓去，不经意间竟然握住了一只纤细、冰冷的手。

    “难道导师是在故意放水？我看一定是为了照顾某些人，才测试学力这种无聊的东西吧！”

    “难道是……为了乐小莲？”

    “不好，寒秋夜学长不见了！”

    没有办法了如果不接受这样的挑战，或许江朔流和时荀之间永远都没有和解的可能。再说都是自己之前的婆婆妈妈，才会给时荀带来伤害。这一切都是自己应该承担起来的。

    “我明白了。”郁含烟默默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塑料小瓶，里面装着一颗颗蓝色的胶囊，“你也知道我平时经常感冒，一直随身带感冒药。这是我常吃的一种，效果很好。你吃吧。祝你比赛成功。”

    “一定是乐小莲那个笨蛋！谁有手电筒！快借我看看！是谁呀？想出在半夜12点比赛游泳，乌漆抹黑的什么都看不见！”

    “你感冒了？”郁含烟见他桌子上摆放着开水和还没吃过已经凉了的饭菜。

    “不介意我进去吧？”见江朔流看到自己的态度除了惊讶外，跟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郁含烟的脸色反而有些苍白。

    江朔流摇摇头：“没事。”努力贬了几下眼睛，想使自己变得清醒点。

    为了清醒一下疲惫的神经和大脑，乐小莲离开自习室在校园的林荫道上散步。

    “就是呀，这种文皱皱的东西能测出什么呀，攻塔比赛难道仅仅是知识竞赛活动吗！”

    还留在呎台上的乐小莲，望着底下一片漆黑的水面，只听到郁含烟入水时的巨大水花声，她强忍着心中巨大的恐惧感，双眼一闭纵身直立着跳入了水中。一接触到水，乐小莲就开始了拼命的划水动作，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拍打水面，可是无论她怎么用力，还是在跳板下方不远处的地方扑腾着。

    “慌什么……”时荀淡定地示意两人镇静下来，“我是故意让他看到我们三个人的。”

    这时，逐渐苏醒过来的乐小莲颤抖着发冷的身子，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抬走寒秋夜，自己却只能无能为力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我看他是因为体力不支，大量的池水倒流进肺部，必须立刻送进医院。”

    “请进。”江朔流侧身让她进来。

    可是，寒秋夜似乎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安危，不停地浮出水面换气，再重新潜入水底搜寻，毫不停歇地寻找着乐小莲的踪影，心底只萦绕着一个强烈的念头：小莲不能出事！他绝不允许乐小莲出事！

    安置好乐小莲以后，当众人回头去拉寒秋夜的时候，却骤然发现水面上已经失去他的踪影。

    “嗯，是的。”随即，乐小莲将刚刚发生的事情统统描述给江朔流听，“……虽然没有证据，可是我觉得金月夜学长的身体似乎有些不对劲，不知道他这样继续坚持比赛有没有关系。”

    “小莲？”见游泳馆有动静，正在负责巡夜的寒秋夜经过的时候推门进入，发现在水里的正是让自己担心不已的乐小莲。

    就在此时，两人身后传来的声音却打断了她。

    可是——

    “那你自己小心点，安置好他以后我马上回来。”寒秋夜明白现在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倔强的乐小莲的，也只能暂时扶着江朔流先下楼梯了。

    “既然得到了你想要的结果，只要继续让他自乱阵脚就好，为什么现在又要……”应天语不解地看着他，时荀这个家伙真是让人无法琢磨。

    “也许吧，每个人都有秘密。”江朔流若有所思地望着来时空无一人的路，眼神一下子变得深邃莫测。

    但是……看着她紧张地追随江朔流而去的背影，时荀握拳的右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脸色就像是此刻灰暗的天空般变得阴郁。树林间一阵冰冷的风吹过，树身一阵颤抖，簌簌地抖落了无数纷飞的落叶飘散下来。

    “嘘，轻点，被发现的话大家都要被退赛的。他们肯定有什么必须要了断的恩怨吧。反正我们就看戏好了。”

    郁含烟顿了顿，有些僵直地站在餐桌旁，多了很久才缓缓开口道：“流，你一定要接受这次的比赛吗？你身体不舒服，没有什么胜算的。”

    “既然选手已经到了，那我们就废话不多说，马上进行比赛。”主持比赛的同学出声让场面安静下来，他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备受关注，变成大家焦点的情况，“请先上跳台。”

    “不行，这样的比赛太危险了。”这时，站在一旁的寒秋夜却突然出声，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集中在他身上。

    几个人战战竞竞地犹豫半响，只好鼓起勇气又一次发起批评言论。

    “不会的。其实我学过游泳只是很久不练了。”乐小莲心虚得不敢看寒秋夜的眼睛。

    “我在寻找你的路上遇到李哲羽学长，看样子他是从你们这里走过来的。”听完以后，江朔流沉吟着回忆道。

    “我想江朔流确实对我有一些误解和偏见。”

    “……”

    糟糕，时荀一定听到她和江朔流的对话。乐小莲不安地想道，看着两个少年彼此怒目相向，凌厉的目光飞来射去的紧张场面，似乎有无形的飓风气流在盘旋不止，个头顿时变两个大。

    “从海的口中我知道烟也参加了亲友团来到明阳，但她却没有出现，我因为有些担心，本来想去找她，可是却意外地看到她跟时荀、应天语在一起……难道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江朔流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心中的不快。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讲话。”虽然口中说着道歉的话，可是平静的脸上丝毫没有愧疚之意的时荀冷冷地看着江朔流，“为了准备明天的比赛，我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教室里看书，本来回宿舍休息。不过路过时听到有争执的声音，就想过来看一看，想不到竟然是你们。”

    “什么？！”郁含烟和应天语诧异地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问道。

    “在自习室找不到你，有学姐说看到你一个人在校园里散步，终是就出来到处找你。”江朔流不由长舒了一口气，直到此时紧张的情绪才略微放松下来，“刚才那个人是金月夜学长吗？”

    水池里努力划水的乐小莲听到他们的话，急气上了心头，更是加大了力量，却不见成效。逐渐地，她感觉到了呼吸有点不通畅，变得急促了，感到耳朵里开始刺痛，嗡嗡的声音环绕在里面，直刺到脑子里。

    “你……”江朔流被她的一席话说得语噎，乐小莲的话并没错，是自己之前的不理智造成了现在的局而，“难道你认为我是对时荀有偏见，所以才贸然怀疑他吗？”

    训练老师赶紧跳入游泳池，组过一段时间的搜寻，总算救起了寒秋夜之后，他严厉地问着在场的几个人。因为其他人早已经在他到来之时就作鸟兽散了，剩下的几个人都战战兢兢没有一个人回答。

    乐小莲连忙从口袋里掏出纸巾递给他：“不知道像学长这么优秀的人，也会有这么辛苦的时候。”

    “时荀和郁含烟已经准备就绪，江朔流和乐小莲，你们怎么样？”主持人开始询问两组人员的情况。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看到江朔流为自己担心的样子，乐小莲心里像被填满了蜂蜜一样甜。

    “还愣着干什么！”训练老师那几乎快要爆炸的嗓音训斥逆，几个男生才醒悟过来，连忙一起抬起寒秋夜。

    辀秋夜看着她强作轻松的样子，疼惜地找来一条大毛巾紧紧地包裹着她的身体，“难道忘了在鬼滩的事吗？你很怕水，为什么还要答应比赛，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好像是寒秋夜学长呀！他到底要干什么，比赛还在进行中呀！”

    “啊，天都黑了，出去透透气吧！”

    江朔流心中咯噔一下，脸上是止不住的受伤表情，“想不到在你心里，我跟时荀的水准差那么远。”

    蓦然间，她不经意瞥到憧憧的黑色树影峙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晃动，高耸的树干遮挡着月光，从生的灌木在夜色的掩护下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氛，黑影一上一下地重复着古怪的动作。

    两人继续往上走，江朔流在治着楼梯往上，慢慢，慢慢的身体竟然靠向了乐小莲，彷佛失去了平衡。乐小莲赶紧伸手扶住他的手臂，每走一级台阶，她都转头看一下他的脸色，发现江朔流的脸色已经有点泛白了。

    “哎，比赛净考这些死记硬背的书本知识有什么意思！”

    脱掉鞋子，小心翼翼地将脚放进水里，马上又缩了回来，顿时冰凉直窜上了她的心头。

    “没错。”

    “大概吧。”江朔流拿起开水喝了几口，“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到底怎么回事？”

    “学……”当她转过头正想说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金月夜已经走掉了，他头也不回地在空中潇洒地挥了挥手，好像无声地说再见。

    “我想提醒你，一定要时刻提防时荀这个人。”江朔流回过神，转过头严肃地看着乐小莲，郑重其事地说道。

    “怎么会这样！”乐小莲惊讶地看着毫无精神的江朔流，担心地用手拂在他的额头上。

    江朔流没有再说一个字，而是紧抿嘴唇，挺着僵硬的背脊一语不发地掉头走掉。

    “难道他是去救乐小莲？快看，寒秋夜学长潜入水了……这未免也太危险了吧，游泳池里这么黑，会发生危险也说不定啊！”

    “寒秋夜学长，我，我没事的。”乐小莲赶紧轻扯了几下他的衣角，转头给了他一个“相信我”的眼神。

    嘀嗒，人影轻轻推开游泳池的门，小心翼翼地踱了进去，摸索着打开几盏照明的灯。不太明亮的灯光照亮深夜来访者的样子——竟然是乐小莲！

    “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寒秋夜伸手将她拉出了水，坐到池边。

    “我刚刚才知道是他安排应天语故意输掉比赛，输给你。他安排应天语这么做的原因，虽然我还没有调查清楚，但是目前你还是跟他保持一段距离比较好。”江朔流看着她的双眼变得深沉起来。

    自己说过，就算粉身碎骨也要保护她的！

    过去的事情历历在目。回忆中寒秋夜总是温柔的脸，让乐小莲的胸口刺穿般疼痛，内疚和焦急就像是锥子一样，一下一下扎进自己的心脏，泪水汹涌地滚落出她眼眶，她只能守着自己懊恼的心默默为寒秋夜祈祷。

    “我会去参加比赛，即使是一个人也没关系的别担心。”乐小莲对着寒秋夜轻松一笑，目光中充满了坚定和无畏。

    为准备比赛，第二天送走了“亲友团”后，她就一直在自习室里抱着课本猛k，不觉时间飞速流逝，要不是干涩的双眼让她感觉到疼痛然人，说不定会一直继续念下去。

    “小烟？”江朔流用纸巾捏着鼻子，带着浓厚的鼻音。

    “你们的讨论结束了？那么比赛时间就在明天半夜12点！明阳的游泳馆里！”

    “乐小莲和江朔流也一起来了！这可是要在那么黑的地方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呀，他们怎么都敢应战？”

    “绝对不行！”乐小莲马上出声否决了他的提议，看到他疑惑的眼神，她低下头，“我不想他有心理负担，如果我能练好了，他会轻松很多。”

    “你没事吧？”乐小莲担心地看着他奇怪的状态。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谎？”江朔流反唇相讥，口吻中充满挑衅和质疑。

    乐小莲重重地点头，然后重新走向跳板高处。

    “连我都看出金月夜学长身体不舒服，我相信李哲羽学长也一定能看得出来。难道他根本就知道金月夜学长目前的状况，只是不愿意说破而已？”乐小莲将两个人看到的情景联系起来，先自顾自地推理起来。

    “明天不是要比赛嘛，我来练习一下。”乐小莲说得好像很轻松，但是身体就像是秋风中的落叶颤抖个不停。

    “李哲羽学长？我没有碰到他啊！”乐小莲惊讶于他的话，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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