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断肠人儿在天涯

    突然，他若有所思地微微一笑：“小莲，我倒是觉得，不如你和沈雪池两人一组，再找一位综合实力相当的同伴，得胜的把握一定会更大。”

    “呜……都是那个该死的青葱头……”

    此时，寒秋夜距离她是那样的近，那双明若星辰，眼角微微上扬的眼睛仿佛正在回味着什么一般，弥漫出悠远而又绵长的光芒。他那头连女生呢个都会嫉妒的黑色长发，如流云般在风中起伏舞蹈，还有这阵阵沁人心脾的莲花花香……

    乐小莲的心咯噔了一下，自己向来和沈雪池八字犯冲，这简直是拿着刀子往自己脖子上抹……

    训导主任纪德贞怒气冲天地端坐在办公室后，平日威严稳重的目光此时因为愤怒和失望而轻轻地晃动着，连总是一丝不苟的波浪卷发也在不住地颤抖。

    想到这里，她有些不安地抬起眼睛，偷偷望了寒秋夜一眼。

    寒秋夜学长……

    “呃……”

    “你……你怎么知道？！有这么出名吗……”乐小莲听到星高连时荀都知道这件事情，脸顿时白了一层，然后她又想到什么什么似的怒气腾腾，“你这个家伙就是为了奚落我来的吗？！那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

    “回去啊……要说的已经说完了！约会结束！”时荀转过头，朝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继续往前走去。

    “流……你醒了么？”文震海抬起头看着敞开的木门，声音变得如海水般温柔，目光却如冰刀一般扫了萧岩风一眼，“我说过让你安静。”

    “最聪明的人是懂得合作的人，与敌人双赢，有时候比一个人蛮闯更有意义呢。”寒秋夜似乎看出了乐小莲的迟疑，温柔的望着她，一字一句地说着。

    不过很快，两人便穿过小路右边一堆堆凌乱的杂草和灌木，最后走到一条不算太宽敞的小路上，而且站在这里向下眺望！刚好可以看见德雅高中的教学楼！

    叮——

    完蛋了！好像一点点希望都没有呢……

    “菊花交换仪式？”

    嗖——

    “恩，没有问题。”张馨茹爽快地点了点头回答。“上一次篮球赛是因为我的原因才会输的，而且还让小莲替我背了黑锅。这一次，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可是……还是好喜欢这样静静地看着寒秋夜学长……

    “寒秋夜学长，我明白了！”寒秋夜的话让乐小莲豁然开朗！她感激地看着寒秋夜，眼珠子一转，飞快地从口袋中掏出一包早就准备了的东西，递了过去。

    “队友必须和你同一年级，但是可以不同班。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要求了！”

    “纪主任，对不起，偷看‘攻塔’的事我的确是做错了，可是我去看‘攻塔’的原因并没有欺骗你，硪滴确是在为自己能成为星盟最完美的优秀生而努力呢！”

    这间面积不大，办公家具和布置都异常严肃和简单的办公室中，她临窗站在一张黑色的木质办公桌后，脑袋像挂了颗大铅球一般沉沉地垂着。而站在她一侧的，则是德雅高中的头号才女——沈雪池。

    “嗯，没错！”寒秋夜微微一笑，伸手悠然地揉了揉乐小莲头顶的发丝，“说起来，小莲的名字里也有一个莲字呢！”

    “小茹，我想请你跟我一起参加重阳登高节的比赛，可以吗？”

    想到这里，一股斗气如云雾般在乐小莲的身体里翻腾起来！

    “小心一点。”寒秋夜轻轻地扶住她的肩膀，使她站稳站好，又邀请般优雅地向她伸出一只手，微笑道，“来吧，上课快要迟到了，接下来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跑回去才行。”

    再也不要看见这个可恶的家伙了！哼！

    “因为你的执念啊！”寒秋夜虽然仍保持着微笑，但声音却透着一抹淡淡的惆怅，“一个人如果能被另一个人时时放在心里，也不失为一件幸福的事呢。虽然我是上一届的王只是很遗憾，却没有机会成为这样一个人呢！”

    和沈雪池组队？

    看见沈雪池作文本上的字句，乐小莲的大脑整整空白了一分钟！大脑像死机的电脑一般，完全处于停滞状态。

    “呵呵……呵呵……”看着沈雪池，乐小莲挥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强作镇定地讪笑道，“哪个……沈雪池同学，其实我觉得你的文章非常……之有个性。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这种文字应该是一种特别的流派……对，好象就叫雪花体。很有寓意哦！”

    似乎察觉乐小莲陡然低落的情绪，寒秋夜略带歉意地微笑着，温柔地抚摸了一下乐小莲的头。

    “纪主任，我对这两位同学有信心。如果她们输了，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寒秋夜却微笑着直视着纪主任，信誓旦旦地说道。

    听见乐小莲的话，沈雪池得意地身体微微向前一挺，眼中又是一道愉悦的光芒划过！

    “小心！”正当乐小莲的身体眼看就要摔倒在地上时，寒秋夜回身一个健步，迅速伸出一只手，在半空中扶住了她。

    “保证完成任务！”刚刚脱离险境的乐小莲，终于揪住时机凑到纪主任跟前，左手撑在办公桌上，右手激昂的举在半空中，“纪主任，人如果我赢得了秋日校园文化祭的比赛，是不是也能成为德雅的代表，参加明年的攻塔？”

    “流当然会去。你？……”文震海再次稍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劝你最好别丢脸。”

    山顶上，一块青灰色大石头就像是一张天然的双人长凳。乐小莲双手轻轻托着下巴，和寒秋夜并排坐在上面，静静眺望着白岭下的星高和德雅的校园。

    “嗯。”寒秋夜点了点头，“秋日校园文化祭的比赛，校方规定必须是以小组为单位出赛，也就是说小莲你还必须在寻找两个队友跟你组队，才能参加比赛。”

    这是，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在办公室门口响起，打断了办公室暗流的汹涌。

    乐小莲，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再寒秋夜学长面前犯花痴！完全是对他的亵渎！亵渎！

    乐小莲在心中不断拨弄着小算盘，她兴致勃勃地朝独自在座位上写写画画的沈雪池瞥去，眼睛闪过一道明亮的光芒！

    咦？竟然有效果！太棒了！

    一分钟后，沈雪池中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把合上了自己的作文本，从座位上站起身，有些闷闷不乐地转身离开了座位，朝教室门口走去。

    “唔……秋日校园文化祭的确是四校间重要的赛事之一……”纪主任沉吟了一会儿，把饱含期许的目光落在仍是一脸漠然站在原地的沈雪池身上，“沈雪池同学，一直以来校方都非常期待你的成长。我相信以你的实力，应该不会让校方失望的。这才比赛好好加油……希望明年的攻塔你能和升上三年级的寒秋夜同学，以及更多的优秀学生作为我们德雅高中的代表，取得更优异的成绩！可是乐小莲同学的能力平平，是否要去参赛，恐怕……”

    “嗯！”

    “海……让风去吧……”突然一只如风般淡然的声音从那扇敞开的小门里飘出。

    “对了，德雅的寒叶秋来找过我，你贴大字报的事情，流也知道了。”文震海仍然慢条斯理地说着，“那些对手太弱了，流说你没必要耍太多手段。”

    “暂定的终点？！呵呵，原来如此……”寒秋夜恍然大悟地扬了扬嘴角，打断了乐小莲的胡思乱想，“你真是个执着的女孩子呢……”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瞧不起我吗？！？”文震海的话就像一桶冰水，把萧岩风从头浇到了底。他涨红脸，气急败坏地嚷道。

    只是，这样跟寒秋夜学长牵着手，好像梦境一样不真实，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

    “啊！沈雪池同学！等等我！”

    “认识其他学校的同学……那这样说，我岂不是有机会能够见到江朔流？！”

    “嘿嘿嘿！我知道了啦！对了，海，”萧岩风迅速的转移话题，“我决定了，我要去参加那个什么重阳节！流，到时候他会来么？”

    那个人就是……

    “纪主任好。”寒秋夜点点头，目光温柔地看了一眼正神色紧张地望着自己的乐小莲，稳步走到了办公桌前，“校长和星高学生会副会长那边我都已经沟通了，他们都同意让这件事到此为止。”

    “……”发觉乐小莲还是一直盯着自己的作文本看，沈雪池俯下身，侧头望向乐小莲，像要看清楚她每一个表情似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

    看见沈雪池重新埋头继续在作文本上奋笔疾书着什么，乐小莲的心里冒出了一个踌躇满志的坏笑。

    “嗯……谢谢！”都是因为中午等时荀那个家伙吹了太久的风，鼻子一直有些不舒服！乐小莲有些受宠若惊地从寒秋夜手中接过柔软的手帕，往鼻子上蹭了几下，一阵悠然的莲花清香立刻扑鼻而来，让她的心神如沐浴在晨风中的荷花一般轻轻地荡漾起来。

    没想到看得太入迷，直到听见寒秋夜叫自己的名字，乐小莲才猛地回过神。赶紧傻笑着岔开话题，手在后脑勺不安地挠着，脸涨得比熟透的西瓜还要红。

    一秒钟后，乐小莲如闪电般突然惊现在张馨茹的身旁，单刀直入地问道。

    “啊……哈哈！哈哈！是……是这样吗？……”

    “小莲，其实我很羡慕你有一个暂定的终点呢……”

    “等等……”时荀轻轻拎住乐小莲的衣领，像抓住老鼠的猫一般咧嘴一笑，“你不就想报仇吗？还是连萧岩风都打败不了的你，认定了更本不可能赢江朔流？”

    哗啦啦啦……

    呃……沈雪池同学是在等待我为她的作文说一句评语吗？……

    时间过得飞快，仿佛白岭上发生的一切还历历在目，一天又匆匆而过。

    乐小莲从身后变出一本像块砖头似的书，亮在了沈雪池的面前，她就像狼外婆看到了小红帽，笑着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故作神秘地说道。

    “啊……刚才忘了跟你说，重阳祭那天好好加油！”

    “不用太在意，”寒秋夜笑了笑，肩后黑亮的头发在清爽的秋风中飘逸地飞扬，“小女孩都有好奇心。”

    “沈雪池同学，你的作文一定写得很棒吧？因为我听说，会听故事的人才会写故事哦！”

    “好。”纪主任闻言松了一口气，严厉的目光却透过额前一丝不苟的刘海射向沈雪池和乐小莲，“不过，德雅的校规向来严明。作为训导主任，我绝不能姑息这件事情！乐小莲、沈雪池，你们必须接受学校内部处分！”

    “寒秋夜学长……谢谢你的帮助，这次比赛我一定会努力获得胜利！这将是我打败江朔流的第一步！这是我自己做的小兔子饼干！送给你吃！”

    呼哧！呼哧！呼哧！呼哧！

    这……这难道就是德雅第一才女写的作文吗？……我应该说是太有个性还是……

    “小莲？……”

    第二天上午，第一节课下课后，德雅高中一年一班的教室里，同学们三三两两德凑在一起，议论着自己感兴趣的话题。

    “乐小莲同学！”乐小莲的话就像一盆烧红了的油，重重泼在了纪主任头上，“如果我没记错，你得入学考试成绩在星盟总排名中并没有进入前一百，开学典礼上更是使德雅难堪。有理想是好事，但是请你不要不切实际地幻想！还好今天早晨是寒秋夜同学最早发现了这张大字报，才没有在学校里引起麻烦。现在寒秋夜同学已经去向校长解释这件事了，你们俩个就在这里静待处分吧！”

    乐小莲惊愕地抬起头，却迎上了寒秋夜微微低垂的，不染纤尘的脸庞。

    “……”看见萧岩风的话，文震海稍稍抬起眼睛瞟了他一眼，目光很快便重新回到了报纸上，“以你的脑袋当然没有办法理解的。不过我先提醒你，如果这一次期中考试你的成绩还是没有进步，我答应过你爸爸，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那当然！”乐小莲自信满满地微扬起下巴，鼻尖顶天得意地说道，“没有实现理想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哦！！”

    “学长，只剩下十分钟就要上晚自习了！我们要迟到了！”走到一个岔路口，双手撑着膝盖，半蹲在寒秋夜身后的乐小莲，气喘如牛的说道。

    “乐小莲，你还好吗？用这个吧，山上风有些大。”

    “恩”寒秋也笑着点了点头，“因为所有参加重阳登高节的同学，都会发放一朵菊花别在胸前。在最后一曲舞蹈结束以后，以此来确定彼此的感情，简单一些来说，就像情人交换巧克力一样。”

    砰——

    没办法想了……我真的完——全——看不懂啊！

    “阿嚏！阿嚏！”

    沈雪池微微转动了一下玻璃似的眼珠，目光中跳跃着两团微小的火苗，似乎在期待乐小莲继续说什么。

    乐小莲快步跟上寒秋夜，顺着路边要向前冲，可才迈开了一步，脚底却好像被什么顶了一下，脚踝往旁边一扭！

    嘿嘿，三秒钟，完全搞定！张馨茹同学作为队友第一人选的关键原因就是——够配合！

    啊，心脏好像完全停止了跳动……

    “没关系……”门里的声音平静地说，“重阳登高节……或许会很有趣呢……”

    不过，光有张馨茹同学还是不够的，如果想要在这场比赛中必胜，有一个人不拉拢是绝对不行的！

    寒秋夜平静而坚定的话语打断了一直紧蹙这眉头的纪主任。一时之间就连纪主任也有点语塞。

    呵呵……呵呵……沈雪池同学好象很喜欢刚才我给她的评语呢……

    “咦？当……当然不会！”乐小莲忙不迭地用力摇了摇头，“一点也不怪！这个香味很适合学长呢！不过，这个香味……好像是莲花的香味吧……”

    “咦？居然还有这么多环节……听上去很麻烦的样子！”听见寒秋夜的解释，乐小莲像狗一样耸拉着耳朵，有些不耐烦地嘟囔。

    难道是我说错了什么吗？还是说……他的终点在我根本遥不可及的地方呢……

    “嗯！这样太好了”乐小莲果断的截断纪主任后半句转折，双手叉腰，斗志昂扬的用力吸了一口气，眼睛晶晶亮亮地看向前方，“这次活动我一定要取得好成绩！因为，这是我乐小莲迈向星盟第一优秀生的第一步！所以我一定会加油的！”

    “呵呵呵，不过恐怕其他女生都不这样想哦！”说到这里，寒秋夜双手十指相交的搭在腿上，转过头来静静的注视着乐小莲，“因为登高节里的‘联谊舞会’，在学生中间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鹊桥舞会’！在这舞会上，可以认识很多的朋友呢！甚至是其他学校的同学。”

    看见文震海像海一般深邃而平静的眼睛里闪过一道无情的寒光，萧岩风猛抽一口冷气，平时像老虎一样嚣张的星高小旋风瞬间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狗，不停讨好的摇着尾巴！

    “疑？还要两个队友？那……对于队友有什么要求呢？”乐小莲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

    听见寒秋夜的话，乐小莲刚刚恢复平静的脸颊上又飞快地浮上了两抹红云，胸腔里的心脏像在练习跳高的小兔子，猛烈地上下跃动着。

    “咦？居然还有这样的仪式？那……”不知道为什么，听完寒秋夜对仪式的解释，乐小莲竟然觉得有些紧张，忍不住用了吸了一口气。

    看见沈雪池离去的背影，乐小莲急得大喊，可是当她的余光再次瞥见沈雪池紧紧合上的作文本时，顿感到一阵无力，最终化成一声无奈的长叹。

    “你……这……个……家伙……”乐小莲气急败坏地一挥手，扫停了因等太久而从头顶上蹿出来的小蘑菇，狠狠地瞪着黑衣男生，“是你自己先提出的约定，结果居然自己忘记了！世界上还有比你更恶劣的家伙吗？！”

    想到这里，乐小莲的眼睛里再次倏地一亮！

    “小妹妹……”

    “怎么可能！”乐小莲瞪着时荀嬉皮笑脸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可是我要怎样才能打败萧岩风，最后战胜江朔流？”

    “那当然！”乐小莲自信满满地微扬起下巴，鼻尖顶天得意地说道，“没有实现理想之前，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哦！！”

    “呵呵呵，小莲，看来你是真的下决心要在这次比赛里取得好成绩呢！”看看乐小莲闪闪发光的目光，寒秋夜忍不住笑出了声，“重阳登高节一般都会有三个传统的节目：登山赛，对诗赛，还有联谊舞会。”

    “对了，在‘鹊桥舞会’的最后，有一个民间的菊花交换仪式！”

    呜……本来想用这本书跟她套近乎，没想到居然铩羽而归！不过，为了秋日校园文化祭，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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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沈雪池同学平时总在写写画画的，看来一定很喜欢写故事吧……上次看一篇散文时，文章说喜欢写故事的人，也喜欢跟别人讨论故事。上一堂课老师刚刚布置了课堂命题作文我的朋友，如果让我看到她写的作文的话……嘿嘿嘿……

    交换菊花……不知道那个时候，寒秋夜学长会和谁交换菊花呢……

    “你……你怎么知道？！有这么出名吗……”乐小莲听到连星高的时荀都知道这件事情，脸顿时白了一层，然后她又想到什么似的怒气腾腾，“你这个家伙就是为了奚落我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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