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焦灼 同桌 遥不可及的5CM

    “我的作战计划！”

    然而这一天仿佛是“春果受难日”一般，课间操的“蔡可夫风波”才刚刚平息，教学楼高一（258）班的教室门口便挤满了学生，而其中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女生！她们仿佛在围观超级巨星般兴奋地议论着，并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夸张的尖叫！一时间，走廊变成了闹市，热闹非凡。

    无论是俊美无比的脸庞，还是迷人的声音，都实在让人无法招架。春果已经没有理智生气，只感到一阵眩晕，手指也开始一点点往下滑了。

    “就这么决定了！”

    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春果背着书包轻手轻脚地朝玻璃花房走过去，可当她轻轻推开花房的门时，却发现花房里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然而此时在一年级的队伍里，却发生了一阵骚乱！

    第二天，阳光依然灿烂。

    “什么？！喂，我为什么要换座位啊？！”

    还好我的运动神经不错，翻过了生物社实验基地的围墙，才能侥幸逃过一劫……看她们刚才那个架式，如果被她们抓住了，估计我多半没有机会看到明天早晨的太阳了！

    老师的话音一落，班上再次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从没受到同学们如此爱戴的班主任，看着班上同学们对自己尊敬与认同的目光，脸上泛出了慈爱的红晕，而对给他带来这番荣耀的苍空凛也变得格外的关照和热情。

    “学、学长，你……你怎么全都知道……”

    男孩的眼角“叮”地闪过一记亮光，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只黑色签字笔。他轻轻拔开笔盖，一边忍住笑，一边在春果的脸上描画起来。

    她怒不可遏地抬起头朝上看去，发现那个男孩已经站回到了树枝上，他的一只手拎着她的校服外套，睁大眼睛故作无辜地望着她，最后，忍不住地发出了一阵“嗤嗤”的笑声！

    春果倒抽一口气，瞪大眼睛望着他的脸在只差分毫就要碰到自己的地方急刹车，气血急速逆流，心脏急速跳动得就快要冲出胸膛！

    “苍……苍空凛？”听见这个熟悉的昵称，春果一怔，一股热浪在大脑和胸口里疯狂地翻涌起来！

    哗啦啦啦啦！

    春果终于忍无可忍了。她捏紧拳头，满脸涨得通红，抬起头对着树上的男孩气急败坏地怒吼：

    春果郁闷地暗想着，当她用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挤到人群最前方时，却惊讶地发现此时教室里居然空荡荡的，只有一个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衣的男生，正独自一人坐在教室中央的一张课桌上，两条修长的腿架在一起随意地摇晃着，洒脱而又迷人。

    “转学”作为他十年都没有在山上出现的原因，的确是可以成立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还有还有，你小时候为什么会住在山上？”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女生被种在肥料里的样子！太好笑了！有了这么多的营养，你要好好发育哦！”

    在春果那间小巧而温馨的卧室里，春果正爬在书桌的台灯下，认真地写着什么，她身后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惊吓得她赶紧把一张写满字的白纸塞到了书桌上的作业本下面，用手转着圆珠笔掩饰自己慌张的样子。

    女生们激动地睁大眼睛看着正和班主任老师并排站在讲台上的苍空凛，不时地和周围的同学交换着雀跃的眼神！

    “春果同学，你这么着急，是要去哪儿啊？”

    “没错！春果同学，你绝对不可以因为和苍空凛过去是朋友，就想要霸占苍空凛同学！”

    “哎哟——浑身臭烘烘的，搞什么啊？跑出来污染环境啊？”

    “黑岐亮学长，虽然我喜欢大自然，但不喜欢像科学家一样去研究和改变它们，而是希望它们能按照自己的意志自然生长……我想，有这种想法应该不太适合加入生物社吧？”

    “啊，那好吧。”

    男孩见状，眼捷手快地伸手抓住了春果的衣领，总算是有惊无险！

    樱桃妹妹……这是苍空凛给我取的外号！他这样叫我……证明昨天傍晚在大樟树小诺上和他的相遇不是做梦！是真的！！

    呃——什么人？

    “好了好了，大家还有什么问题，请在下课的时候向苍空凛同学请教！”班主任老师拍了拍手掌，让班上的同学们安静下来，接着转过头慈爱地看着苍空凛，“苍空凛同学，春果同学的旁边正好有一个空座，你就坐在那里吧。”

    “呵呵，我在樱桃妹妹的心里……啊，现在还是称呼春果同学比较合适……原来我有这样完美吗？”苍空凛冲春果顽皮地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要不是看见玻璃橱窗里印出的那个“人”（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的话）书包上挂着的校牌，春果完全无法相信这居然就是自己——头发如稻草堆一般乱乱地堆在头顶，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画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额头上还被写了一个“王”

    蔡可夫不禁身体一震，瞪大眼睛惊异地望着春果，嘴唇颤抖着发出一个不知所措的声音。

    “喂，仪式开始了，闭上眼睛！”

    站在“人墙”最前面的是一个身体有春果两倍宽的长发女生，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春果，从那个和脸盆差不多大小的脸相比显得过于娇小的鼻孔里哼出两团气。

    春果一愣，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看自己就要被女生们抓住，赶紧掉头便往教室的前门冲去，溜之大吉！

    “啊！我的！我也想换同桌！我早就想换了！！”

    男孩眨眨眼睛，嘴角漾起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忽然，他蹲下身毫无预兆地朝春果俯靠过来。

    紧接着，一个清亮的声音在春果的头顶上响起。

    看来眼镜学姐误会自己和这个男生的关系了呢……不过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救我呢？黑岐亮……这个名字总觉得有些耳熟……眼镜学姐转身离开后，黑岐亮长长松了一口气。

    眼镜学姐的目光贼兮兮地在黑岐亮和春果之间飞快切换了几次，嘴角突然扬起一个饶有深意的笑容。

    这些家伙……说来说去其实只想表达一个心愿——春果，请你在苍空凛的面前彻底消失吧！哼，不过我才不会乖乖地听这些家伙的话，遵循这些莫名其妙的条约呢！我已经等苍空凛等了十年，这次见面，至少要把我心里的疑团全部弄清楚！

    听到这小小的调侃，春果的脸颊上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嗯——你就快变成一朵插在牛粪上的鲜花了呢！”男孩饶有兴致地抱着手臂看着春果，指了指她脚下的那桶肥料，“不过，如果你求我的话，我也许会考虑救你的。”

    春果打定主意，拉出书包，急匆匆地从教室的后门追了出去！

    “好可怕……不过她也是自作自受啦，谁让她骗人说什么山上有‘神奇男孩’苍空凛！”

    在男孩大功告成的宣告声中，春果睁开了眼睛，男孩看着自己的杰作——“熊猫少女”，忍住心里的大笑，干咳两声后硬挤出一个声音，“嗯。很好。很美哦！”

    “去找苍空凛……”完了。

    搞什么啊！他真的是凛吗？凛怎么可能会对我做这种事情呢？！

    像是感应到从春果身上散发出的强烈电流，男生转过头来，当他的目光触及像木头人一样呆立的春果时，男生微微翘起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坏笑。

    一声闷响及时打断了蔡可夫的激|情，教导主任黑着脸气冲冲地杀到了蔡可夫的面前，揪住他的后衣领像拖麻袋似的往队伍外面拉，却反而更加激发了蔡可夫昂扬的斗志！

    “笨蛋……他就不能少说一句吗？”春果的额头上滑落下一滴冷汗，却也只能顶着周围同学朝她射来的异样目光，无比尴尬地低下了头。

    春果暗想着摇摇头，继续往家走去，可是当她经过一家精品店时，春果下意识地转头向玻璃橱窗看了过去，一瞬间，她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晕死在路上！

    春果坐在座位上，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抑郁地转着圆珠笔。

    “噗嗤！”看见春果脸上的表情就像四季轮换一般飞快地变化着，苍空凛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抬起一只手轻轻托住下巴，饶有兴致地直直望着春果，轻声地喃喃自语：

    砰——

    课堂上，物理老师正在讲台上唾沫横飞地讲解着重力学。

    “春果宝贝你放心，我永远不会放弃的！”

    “左边……右边……还有这里……好！”

    “春果同学，虽然现在已经证实你以前并没有说谎。但是我们想要告诉你的是，苍空凛同学并不属于你一个人，而是属于我们大家的！”

    “呵呵，要我救你也可以，只是我有一个习惯，在做重要事情前都必须要先完成一个仪式……”男孩笑笑地说着，让人猜不透他那双比琥珀还要透亮的眼睛里究竟在酝酿着什么。

    “小白脸！你想尝尝可夫大爷的拳头是不是？！你竟敢嫌弃春果宝贝旁边的座位？！”

    “这么晚了，谁还会在这里呢？……”

    她的校服衣领被男孩像拎流浪猫一般揪住，而男孩则兴致大好地拎着她，像在荡秋千一般将春果的身体在半空中来回地前后晃荡着！

    “唉……为什么今天的天空如此的苍白？阳光如此的刺眼？风如此的忧伤？不过这些全部加起来也比不过我此刻内心的痛苦。连续九年的努力，我都没有办法占领春果宝贝的心，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听见黑岐亮流利地说出自己一大串的“事迹”，春果的眼睛睁得像中秋的月亮似的又圆又大，闪闪发亮！

    嘭咚！

    “谢谢学姐。”黑岐亮微笑着冲眼镜学姐点点头表示感激。

    胖女生双手虔诚地捧着“圣旨”，神情无比严肃地望着春果。

    接着，他将拎住春果的手臂用力往上一提，春果感到手臂脱力地向上抬，莫名一怔，回过神之前她已经像金蝉脱壳一般从校服外套里滑落了出去！

    春果正在心里嘀咕着，面前突然响起一声脆响，让她着实吃了一惊！

    “可是，现在教室里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老师转头看了看左右，为难地说道。

    春果再继续观察时，又有些迟疑了。

    “抱歉，刚才只是一个玩笑！还有，樱桃妹妹，好久不见，我是苍空凛！”

    看见蔡可夫那令人费解的行为，同学们面面相觑地交换着眼神。

    那家伙究竟哪里受伤了啊？脚踝不红也不肿，简直比刚夺下奥运金牌的运动员还要健康嘛！

    “呵呵，这么说恭喜你，你的‘反对修建新体育场’的行动终于有了一个强而有力的同伴了。”

    原本站在她旁边的一个女生不知道怎么的就摔倒在了地上！

    男孩美丽的笑容让春果的心微微颤动，而此时她的指尖已经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手完全从树枝上脱离，她尖叫着，身体迅速往下坠落。

    回想起昨天回家路上自己被人取笑，春果胸口和大脑里的热浪瞬间变成了雷击！让她的身体颤抖个不停，肺在狂暴地炸裂着！

    男孩仿佛也在打量着春果，过了几秒，他的一边眉毛仿佛饶有深意地往上轻扬了一下。

    一时分神，春果脱口说出了此刻心里真实的想法，像毛猴一样在胸口里急得乱跳的心顿时变得斗凉！

    苍空凛是今天上午才刚刚转学过来的吧，怎么到放学的时候居然就已经有“护卫队”了……啪！

    轰轰——

    “樱桃妹妹，好久不见，我是苍空凛。”

    “喂喂，你们看，春果同学是不是生病了啊？怎么一个人在那里一会笑一会生气的？”

    “春果啊，刚才你们学校教导处的蒋主任给我打电话了，这两天你又挨训了，是吧？”

    春果回家的路上，行人看见她就像看见瘟疫一般，纷纷嫌恶地捂着鼻子远远避开，并对着她指指点点。

    “呵呵，说的也是，那我就不强求了。不过我很好奇，你这样的想法是受了那个‘神奇男孩’苍空凛的影响吗？”

    什么？！大本营？！这些家伙还要动私刑吗？！

    可是正当春果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发出第一个音节，突然……噗通！

    听见身后那个深沉而慈祥的声音，春果转过头脸上露出一个像小狗一样讨好的可爱笑容。

    “你傻啦？那怎么可能是流行妆容？看上去跟小香猪似的，估计多半是行为艺术吧！”

    “嗯！希望如此呢！哈哈哈！”春果开心地笑着点点头，可是很快的，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笑声戛然而止，脸上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对了，黑岐亮学长，刚才我看见你的笔记本里写着‘新体育场修建规划’……”

    同学们都已经背着书包三三两两地离开了教室，蔡可夫被四小天鹅叫去参加社团活动了。至于她的“同桌”苍空凛，在放学铃打响之前就已经被隔壁班的两个女生给架了出去，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搞什么飞机啊？我和那家伙的约定被诅咒了吗？已经做了一天的同桌了，可是却没有机会说上一句话……”春果无力地趴在课桌上，侧头看着旁边空荡荡的桌子气鼓鼓地抱怨着。回想起十年前苍空凛和自己在大樟树下的约定，春果的心就像在火上烧烤着的柠檬，不停冒着酸溜溜的气泡。

    完蛋了……上次听教导主任说过，没有经过允许，便私闯生物社实验基地的学生是要被记过的，至少也要写检讨！我现在私闯实验基地并同时被两个人在现场逮住，而且还偷看笔记本……啊啊啊！今天铁定是我的“灾难日”！否则霉运怎么会像海浪一样后浪推前浪，没完没了呢？！

    “春果同学……我刚刚才宣读完对你的十条规定，你就违反了‘第四条，放学时不可私自和苍空凛同学说话，且不可和苍空凛同学一起回家以及进行其他的任何活动’！看来光是说教还不够，姐妹们，把她带去我们的大本营，给她一点教训！”

    而此时，在距离操场不远处的一堵红砖围墙后，春果正抱着书包蹲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然而……一分钟过去了，春果的身体仍挂在半空中！

    “是他……”

    可恶！这个家伙绝对不会是凛！苍空凛绝对不会像他一样可恶的！！

    叮！

    在班上其他同学们的议论声中，苍空凛瞟了一眼蔡可夫，像看见一只吵闹的苍蝇般，不以为然地轻哼了一声。

    “春果！！出来！！你如果去找苍空凛，我、我就死给你看！！”

    “我们想知道……春果同学曾经说她在山上遇见过一个‘神奇男孩’苍空凛，他住在山里，不但运动超厉害，而且善良又浪漫，还有很多动物朋友。那个人……是你吗？”

    “转学吗？”春果激动地紧握着双手，喃喃地重复着苍空凛的话，沸腾的心里隐隐约约荡漾着一丝无法说明的情绪。

    是苍空凛！而且还是他一个人！

    听见这个话题，春果略略一怔，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

    老师的话让春果的心用力一跳！可不等她作出反应，她的身后便响起了一个雷公般的声音，差点震穿她的耳膜！

    在温室中间的一张小方桌上，正摆放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页面上写满了一行行气质清冽的文字。

    “嘻嘻！爸爸，你来啦！不过你怎么每次进我的房间都不敲门呀！”

    字！再加上身上那脏兮兮的肥料……“这……这是怎么回事？”看见这样的画面，春果半天没回过神。而当她想起那个男孩嬉笑着对自己说“很美哦”，春果终于明白过来，熊熊的怒火将她烧烤得如炼钢炉里的铁块一般，冒着愤怒的黑烟！

    她转头惊讶地朝男生望去，发觉男生正朝自己使着眼色。春果眼珠飞快转了一圈，赶紧上地道弯腰向眼镜女生行了一个礼，礼貌地打招呼。

    本以为失去了机会的女生们见苍空凛要求调换座位，纷纷举起手高声要求。而春果的拳头捏得生紧，几乎快要气炸了！

    “咦？有谁来了吗？”就在这时，一个戴眼镜的女生突然将头从玻璃房门外探了进来。

    然而在这一派祥和的气氛中，只有一个人——春果，就像是一曲欢快的礼赞中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她深深地注视着讲台上的苍空凛，眼中闪烁着让人无法解读的复杂光茫！

    同学们纷纷转头望着春果悄声议论着，站在春果身边的同学更是像怕被传染“错乱”病菌一般站到了队伍外面，对她敬而远之！

    在这间大约只有九平米大的玻璃房里，看似凌乱地生长着各种盘根错节的植物，却又有着不可思议的整洁感。橙色的灯光从玻璃棚顶照射下来，映照在茂盛的绿叶上，让整个房间晕染着一层暖暖的光晕。

    “真拿你没办法。”春果爸爸用手指温柔地拍了一下春果。

    “喂，你没事吧？”春果的头顶上，传来男生带着一丝惊讶的声音。

    然而当她转过头正想把纸团扔给苍空凛时，春果猛地一怔，捏着纸团的手在空中颤抖了一下！

    春果一愣，手中的笔记本“啪嗒”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苍空凛同学，拜托你了。”然而体育老师也跳出来凑热闹，他拍了拍苍空凛的肩膀，对苍空凛赋予“重任”！

    春果眼睛蓦地一亮，身体像弹簧一样“当”地一下从座位上坐起来，惊讶地看着窗外的人影消失在教室的后门！

    居然……又失败了……就这样，整整一天下来，春果就像是被诅咒了一般，硬是没能和苍空凛说上一句话！

    “谢啦。”

    “春果同学……春果同学！规定我念完了，你都听清楚了吗？”胖女生极不耐烦地望着春果，高声问道。

    “为什么不去我们班呢？好可惜哦！”

    苍空凛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走过去扶起“受伤”的女生朝医务室走去了，只剩下春果在他和女生拉长的身影中无比沮丧地咬紧了牙齿！

    “蔡可夫！不准高声号叫！”

    因为此时在苍空凛的课桌上，白色的纸团多得就像是一堆没有融化的冰雹，大大小小地散落在那里！班上的女生们纷纷趁老师转身写板书时，向苍空凛投来一个又一个关注的眼神。

    “嘻嘻！”

    “其实这没什么好奇怪的。”黑岐亮将笔记本合拢重新放在桌上，转头望着春果微微笑了笑，“你从初中开始就一直在尽力保护着山顶上的那片树林。因为学校登报要修建新的体育场，你昨天还在校门口发起了保护萤火森林的联名请愿活动。虽然活动中，因为有人说你是‘骗子’而以失败告终，但是今天出现的那位新转学生却让你恢复了名誉，证明你之前所说的‘神奇男孩’并不是谎言。啊，顺便一提，昨天的请愿活动上，以蝴蝶羽化作为开场，非常的有想象力，也非常成功。”

    “啊哈哈哈哈……”春果挠着挂满冷汗的后脑勺，不好意思地傻笑起来。

    春果不停地在脑子里重复地问着自己同一个问题，尽管她已经一遍又一遍地回忆了昨天傍晚她和苍空凛在大树上相遇的情景，可是还是觉得像在做梦一般，不敢相信！

    “哇啊——”

    因为在她的记忆中，苍空凛就像天使一般温柔善良，眼前男孩的嘴唇虽然纤薄柔软，可是却向一旁坏坏地翘起！他的眼睛虽然纯净明亮，可眼底却隐隐闪烁着狡黠的光！

    “依我看，你的状况似乎很糟糕！”

    看见旁边的苍空凛，春果的眼角闪过一道“饥不择食”的光！

    胖女生轻蔑地扫视了春果一眼，清了清嗓子对着手中的卷轴开始朗读。

    春果吃力地推开阻挡在她前面的人墙，奋力朝教室走去，周围同学不时发出的尖叫震得她头晕目眩，大家因兴奋而发生的推搡更是让她举步维艰。

    “春果同学！我不反对你找苍空凛啦！我会帮你的！你快出来啊！我们聊聊！！”

    “苍空凛同学！我可以向你提个问题吗？”突然，班上一个女生高高举起了手臂在周围女生们的痴笑声中大声问。

    他穿着简洁的白色麻质衬衣，白皙的脸庞半隐匿在昏暗的树影里，一双眼睛像黑夜的海底一般深邃，笔挺的鼻梁下，嘴唇纤薄而又坚毅。

    “呵呵，没有关系。我是高二年级的黑岐亮。”黑岐亮说着，走到长桌旁边，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笔记本，然后微笑着在春果面前站定，“春果……我知道你的名字呢！”

    男生出人意料的说话，让春果已经漆黑一团的眼前突然闪过一道曙光！

    “春、春果宝贝她她她、她是在生气吗？！难道……难道是因为感应到了我刚才的想法，所以才如此的愤怒？！其实她是在乎我的对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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