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这一堆的女生也都像蜜蜂闻到了蜂蜜的清香,全部哄然而上。
我想起那个茫然的清晨,我在中天国际楼下看到从车里下来的罗素然,她当时脸上那种与平时截然相反的仓皇表情……
林逸舟专心致志的看着前方的红绿灯,左手伸在窗外掸烟灰,轻描淡写地回答她:“我又没说错,确实很准啊。”
我完全能够理解许至君当时的感受,那种惊心动魄,那种难以置信,那种完全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震撼和愤怒,那种要不要告诉我和宋远的矛盾与挣扎。
他握住我的手,忽然长叹一声,然后缓缓说:“很久之前总是从思瑶那里了解关于你的事情,没有想到有一天,我们会这么亲近。”
这个晚上,我们谁都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虽然他不知道这些,可是他确确实实做到了这些,这就足够难得了。
他坐在老板娘对面,老板娘问他,算什么?
时间不太晚的时候还有很多人在散步,或者骑多人单车,车轮经过留下一片笑声。
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一副二世祖模样的他,眼睛通红的看着我,在某个瞬间我觉得,这个贪玩的男孩子好像突然长大了。
我忽然觉得,许至君也像我暗淡青春里的一颗星星,明亮,璀璨,却也遥不可及。
老板娘说,现在你身边的这个人,不是你的真爱。
我们分成两部车各自散去之前,我把宋远拖到一边,我紧紧地抓着他战栗的双手,无比诚恳地跟他说:“宋远,无论怎么样,你还是要跟素然姐和解,明白吗?”
他是一个浪子,带着浑身锋利的锐气,划伤自己也划伤了身边的人。然而,总有一天,浪子也会疲倦,浪子也要停靠,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不知道恰好路过他身边的那个人是谁。
听到这里,宋远还没有动作,我就尖叫起来:“不可能!”
在经历过跟林逸舟那样颠沛流离之后,我才体会到现世安稳的难得,能够让我一想起他在就觉得宽慰的人,只有许至君。
可惜她还因为他之前瞪她的那一眼而耿耿于怀,嗤笑了一声之后起身扭着往洗手间的方向去了,林逸舟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懒得理她。
我们两个人看着对方,作为罗素然最亲近的两个人,我们谁都不愿意承认,心里有个地方,真的坍塌了。
我沉默了,李珊珊沉默了,宋远沉默了,连许至君自己,都沉默了。
林逸舟指着她,一字一顿:“你给我闭嘴!”
至于林逸舟,那是另外一句我喜欢的诗了:愿你有情人终成眷属,愿你在尘世获得幸福。
我们背靠着背坐在石凳上看着一些人放风筝,长长的风筝线上串着很多彩灯,远远的看上去就像一颗一颗星星在闪亮。
你问我爱你值不值,你可知道,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从来不会撒谎的许至君,所以面对宋远的时候,他根本不晓得要如何自处,他只能痛心疾首的告诉他:你的姐姐罗素然,就是我爸爸的情妇。
我用力忍着,我不想在他这么烦恼的时候还表现出一副很脆弱很经受不起打击的样子。
“真的蛮准的。”
把封妙琴送到家门口,她下车的时候,气鼓鼓地对林逸舟说:“我想要一条施华洛世奇的项链。”
原来早就有了端倪,原来我是最早洞悉的那个人。
当时是凌晨2点43分,林逸舟的车停在五一路的十字路口,他跟封妙琴在车中怒目相视。
这种啤酒是捷克啤酒的代表,采用深层井水,6个月的底层发酵,在浓烈的焙焦麦芽中夹杂着一股令人惊异的果味清香,苦中带甜。
封妙琴手腕上带着一只CK的腕表,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是一只手镯,设计非常漂亮,这是她前一周死缠烂打让林逸舟买给她的。
这句话导致那天晚上封妙琴像疯了一样跟林逸舟吵架,她坐在副驾驶上几乎是声泪俱下地质问他:“你怎么可以当着那么多人那样侮辱我!”
他说:“我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她,她做什么都是为了我。”
我看着他那个样子,看着他蹙起的眉头,好像看到原本烈日高照的天空突然就阴沉,好像看到五彩斑斓的街头突然就失了声。
只有上帝看到这一切。
此时封妙琴已经从洗手间里出来了,看到林逸舟在算,她也站在周围饶有兴致的跟着大家一同围观。
身边有个识货的女生挑了挑眉,问她价格,她故意趁DJ换碟的时候大声说,也不贵,才三千,还打9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