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塌地陷

p; “是我把一切弄成这样的吗？是我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几乎是在咆哮了。

    只差那两个字了，我们静静地看着对方，想着会由谁先说出来。

    “昭觉，我曾经真的很想和你结婚，给你幸福，我曾经真的很爱你，想跟你有一个结果，可是现在……”他顿了下，“我不知道了。”

    简晨烨默默地把手从我的手中抽走，他已经完全平息了下来，眼神里有着无穷无尽的悲哀。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高声尖叫着，那声音听起来有一种异样的凄厉，当我说完这句话便像被闷棍敲击了一般，绝望呛住了喉咙，我直挺挺地向前倒下。

    门外的人是乔楚，不是他。

    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孩童般的茫然，深深地刺痛了我。

    我独自待在这间公寓里，我们一起看中的公寓最后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

    我的心里在淌血，可是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变成这样？简晨烨你是傻帽吗？从你认识我的那天开始，我就是这个样子，自始至终我就是这么现实、自私、冷漠的一个人，你今天才知道吗！

    我用一种强悍到无可反击的姿态把他逼到了绝路，往前看已经是万丈深渊。

    我不愿意睁开眼睛。

    “一件事情需要坚持才能继续下去，那它本身就是错误。”他打开了门。

    简晨烨的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昭觉，我们分手吧。”他说了。

    “凭什么你这么武断地认为他一定会在自卑中长大？”

    我慢慢地坐下去，奇怪地看着他：“难道你一点都不能理解吗？如果这个孩子没有被打掉，十个月后顺利出生，你能想象我们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子吗？我自己过得辛苦就够了，我不要我的孩子跟着我一起辛苦，生命非他意愿而来，如果我什么都给不了他，那他就不如不来。”

    我们看着彼此，知道某些事情已经到了尽头。

    真的是他，我欣喜若狂地看着门外的人，真的是他。

    那种呕吐，像是要把心脏都呕出来才为止。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才发觉自己跪在洗手间里，正抱着马桶狂呕。

    一个平日里温和无害的人，一旦爆发，能量要比一个往日里就爱絮絮叨叨的人强烈一百倍。

    乔楚伸出双臂接住了我瘫软的身体，小声地在我耳边叫着我的名字。

    我还想说什么，可是我说不出来了，空气像棉花一样堵在我的嗓子眼里。

    我的眼睛一闭，天塌地陷。

    冰冻三尺，积重难返，疯了，我们都疯了，我们恶语相向，每一个用词都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

    简晨烨瘫坐在沙发上，面如死灰。

    简晨烨安静了下来，事实上我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赞同，可是他无力辩驳，他终究是没有办法像我这么市侩地看待生活。

    “笑话！别人有的他没有，别人穿名牌他穿地摊货，别人暑假去欧洲夏令营，他在家看《还珠格格》，这能不自卑吗？”

    “你知道我知道自己怀孕以后第一个念头是什么吗？”我看到简晨烨原本紧缩的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这是个错误的生命，他不该来这个世界。”

    我不再逞强了，我承认自己已经无力支撑，当话说出口的时候，我有一种空前绝后的轻松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