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丞回过头对她说,“我还有事做,走先了。”
他露出原形,“好你个头!下楼左拐交上茶位钱,慢走不送!”
紧接着,双方家长都知道了这个事情,一时都愣着,唯独曲小楼老年痴呆的奶奶,好像不明白出了什么情况,又好像是听到曲小楼逃婚,才咧开嘴笑了笑,自顾着咀嚼软软的水煮花生。
黄鹦相信他是自愿的,因为他是爱她的,嘘,这个秘密,只有她知道就好,这些年他精疲力尽,绷着一根仇恨的弦活着,可不能给他剪断了。
江艳吃力地穿着条喇叭裤,好不容易扯到腰,猛地深吸气才扣上裤头,穿是穿上,但紧得她等不到黄鹦评价两句,就解开裤头纽扣,坐下来喘口气。
从香港回来的第二天下午,黄鹦将帽子随意地抛,坐进三楼的宽大藤椅中,瞧了眼窗前挂着鸟笼,里头关着一只栗褐色的鸟儿,它正扭着小脑袋,梳理自己的羽毛。
黄鹦的好朋友高子谦,也赶时髦,摆上订婚宴了。
高子谦拖出套着红布的椅,在她身边坐下,然后说,“你……真不是我的朋友。”
黄鹦叹出了声,起身摸来启瓶器,开了瓶红酒,啤酒似的倒满一杯,紧闭眼睛仰头饮尽,也不说是给高子谦赔罪。高子谦握起筷子朝碗里对齐了下,随即伸向菜盘,白忙一晚上都气饿了。戴眼镜男生环视左右,也跟着不客气地开动了。
黄鹦将筷子一拨,只剩皮和馅儿的汤包倒进嘴里,一边审视着面前的男人,许是太久没见,钱丞似乎没那么吊儿郎当,穿着件黑T,变得有点正经。
黄鹦歪了下头,“住得酒店送的,我觉得特别好吃,比商店卖的还好吃,就带了几盒回来。”
陈宗月拍了拍他的肩头。
黄鹦忙是拖来扣着茶杯的盘子,灵活地捏起两只搁在桌上。钱丞倒茶的时候,她已经夹起一只灌汤包,汤勺兜着,咬破个口,有点烫嘴,来不及吸走的汤汁流出唇边,她无名指往上一抹,又吮了下。
今天下午江艳没课,提着一盒海棠糕,在一栋联排别墅的栅栏外伸长脖子探了探,等到穿着白色的,胸前有刺绣的睡衣的女孩,跑出来开门,绑住她粗辫子的丝带飘着。
钱丞侧着身坐在椅子上,曲起指关节敲了敲桌面,最终还是下楼去弄了几笼茶点,一壶碧螺春上来。
陈宗月笑了出来,又说,“好。”
从江艳那里听到小楼姐要订婚的时候,黄鹦马上就将消息转达给钱丞,钱丞要她帮忙把曲小楼骗出来谈一谈,也毫不犹豫。因为钱丞是她的哥哥,从小到大的感情,不是说散就散的一桌酒席。
她们面对面就直笑,坐在黄鹦房间的地毯上,瓜分糕点,预感这里马上会成为新的根据地。
黄鹦敛下脸望进茶楼,冲他笑了起来,上次通电话还要他去死呢。
江艳声音都有点疲惫,“麻烦你了。”
打开是油头粉身的蛋黄酥
这一口晶莹剔透的虾饺皇都到嘴边,她仍是没吃上,他们都听见有人踏着楼梯上来。日光照射,男人高大的影子先投在地板上,毫无悬念感。
钱丞从裤兜里摸出盒香烟,倒了颗含上唇,顿了顿,取下香烟说道,“阿妈说想你了,有空回家坐坐。”
钱丞不是不愿意与她亲近,只是陈先生提醒过他,今时今日,黄鹦已不再是他家阿妹,最好跟她保持距离,尽管她瞧上去还是一样的苗条、单薄。
钱丞坐在她对面,顺嘴问她,“吃点什么?”接着就后悔这么问了。
钱丞嫌弃地抽了几张纸巾塞给她。
这几天是她经期,证明每次避孕都成功。
新人家长送完宾客,各分两边隔着空桌坐,不愿交流,担心对方一出声就不可开交,不知道谁先推了谁去望一处,就见那一桌四个人默默吃了起来
陈宗月坐在钱丞离开的位子上,向前倾着上半身,胳膊靠在桌面,声音固有他低沉的迷人味道,“早上没在家吃饭?”
“我想快点过来找你嘛。”黄鹦这么说着,仗着距离够短,而她两腿又细又长,自然地伸直,桔红色凉鞋在他的脚踝后头交叉。
同样没走的江艳,只是对这一盘松子鱼馋了很久,忍不住把它拉近一些,偷偷尝上几口,结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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