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闹事的阿辉一伙人如愿进警署,一改往日嚣张沾血战靴翘桌面‘律师不来我有权沉默’的作风,大吵大嚷,好懂行的要RTU、介入调查,声称他有警察和社团头目勾结的一系列证据。
周陈驹顺着他的指向望去,苍老的脸上写着难以置信,“佳莞?”
得知陈宗月准备在海市定居,周陈驹高估了自己,以为他一直找不到复仇的机会,渐渐放弃了这个念头。于是,周陈驹委托他顺便探寻一下自己流落异乡的亲孙女是否健在,再作打算,并非让陈宗月特地前往寻找,兴师动众。
原本照这个发展,还是周老的胜算高,但周老的心腹叛变了。
周陈驹面色瞬变,确实没有想到,彭震霖竟早已倒戈,或者就是陈宗月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年老智衰,太容易轻信人。
紧接着,门铃一响,周家佣人开门即愣住,数不清多少辆警车,车灯照亮了整座花园,阵仗大得吓人。
她只是有些奇怪,但没表现出防备,到旁边开了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连续剧里演到了警察带人冲进屋内,头顶灯泡亮着苍白的光,照在刷着绿漆的墙上。黄鹦喜欢把空调温度开得很低,裹着毯子窝在沙发里。
黄鹦像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诡异精灵,很会催眠他,“让我帮你一次,好不好?”
在黄鹦堕胎之后,李佳莞偷偷到医院探望她一面,匆匆一面。病床上的女孩奄奄一息,VP室也住不上,与各色人挤在一起,真是凄惨至极。
“为什么你不问问我!”周陈驹闭了闭眼,摇头道,“我从来没想让黄鹦继承财产……”他让陈宗月探寻孙女是没错,但顺序错了。
李佳莞哭得满面是泪,只懂摇头不敢开口,全怪自己错信人,要害死阿爷了。
正用新买的一只陶瓷杯喝着热牛奶,忽然响起几下敲击窗户的声音,她一怔,谨慎地探出头,遮住窗户的布帘透出人的影子。
李佳莞上半身急切地往前探,椅脚也跟着划出声,“陈叔你不是说,只是要私下要挟爷爷别动你的公司,不会把事做绝?!”
周老充满讽刺的笑说,“你相信他?”
陈宗月太会谋划,太有耐心,他将黄鹦带回香港的时候,周老才恍然大悟,这局生死棋还要接着陪他下完。
精美的瓷盘中,比巴掌还要大的龙虾头,熟透而朱红的壳,伸着长长的须。保留它的首尾,就像开膛破肚,等待有人品尝它的鲜美肉质。华丽的吊灯倒映在酒杯,犹如血海上的星光。
彭震霖眼神扫向四周,“全部放下枪!”
“我这么年轻,想怀孕不是好简单的,以后还有时间……可是李佳莞现在这么恨我,什么都做得出,万一过几天她就变卦了呢。”
周老眯着眼睛,眼神锋利地要刺上他似的,“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