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陈家,早已等在门厅的男人递给她一封信,说是钱丞托他转交的。信件已经拆封,她从里面倒出一张家属通知。
黄鹦暂时没找着这个新闻的版块,诧异的问着,“救……活了吗?”
黄鹦道貌岸然,“哪个?”
鞋尖碾压着路旁的野草,听见铁栅门的动静,黄鹦抬起头。
“嗯?”
黄鹦勉强地扯出个笑容,心绪恍惚,导致回家的方向也走错,多绕一段路。
临出门前,钱丞回头瞧了一眼,躺在房间里的邓娟,却只能看见床上一双惨白到发青的腿。
“就迟吧。”
她紧跟着转过身,李佳莞正读出字条的头一行,“青浦区第三劳教所?”
这一片区是早年建给厂工的宿舍楼,每栋三楼,红砖裸墙,老树佝偻。
她点头,接下他递来的烟,自己点火。
这一周期末考试,时间安排得蹊跷,一天一科提前进入假期,她和江艳相约考完去中山公园吃洋快餐。
钱丞陪她一起打扫卫生,炎夏不用换床单被套,凉席一铺,也忙到太阳下山。
这下轮到黄鹦支吾其词,但是又一想,今晚她不回陈家,钱丞肯定会告诉他,用不着她操心,还是好好打算一下明天要怎么办。
黄鹦动作一顿,如蒙大赦的倒在床上,与被子继续缠绵。
风把楼下一家的窗户吹得嘎吱响,黄鹦扯起毯巾盖住自己的头。
与他分开,不用太远,只需看清他的眼睛,再吻他。
陈宗月对她的临阵脱逃就快习以为常,低头咬了下她的脖子,以示惩戒。
“呀,原来是哪吒!”江艳没心没肺的笑。
她想回到房间,被这一节楼梯拦住,她望着已经没有雨点猛烈击打的长窗,迟迟上不去。
他再用钥匙戳了下她的背,不放心地重复叮嘱一句,“有事打电话。”
黄鹦的脸从他的衬衣纽扣间扬起,声音慵散,“你起好早。”
是不是应该相信陈宗月在献爱心的理论,因为这就能解释为什么她对高子谦告白,他也不介意。
黄鹦脸上闪过‘不幸被你言中’的表情,随后捏起两根薯条假装无事的啃。
房子选址太/安静也不好,连一只会叫的鸟儿都没有。
厨房亮着幽绿的灯,散落的钞票上溅着鲜血。
他要有耐心。
她在心里祷告着,明日也能相安无事的度过。
李佳莞拎起茶壶往杯中注入,一块接一块地往里丢方糖,同时说着,“你再忍忍吧,后天我就回纽约了。”
邓娟突如其来的关心,倒是让她受宠若惊,只有惊吓的惊。
江艳不放过她,握过冷饮的手抓上她胳膊,“出啥问题了?他不行?”
陈旧狭窄的楼道里浮着一股樟脑丸的味道,黄鹦也很久没有回来,楼梯比她记忆中更陡峻,电闸箱上积得几层灰,能擦出一团乌云。
番茄酱像浓稠的血浆,挤在纸上。
钱丞干脆坐在冰凉的瓷砖地上,“黄鹦。”他犹豫着说,“你和陈……”
“装!接着装!”江艳拎起可乐吸了一口,咽下说着,“孤男寡女躺一张床上,干聊天啊?”
陈宗月捋开遮住她脸颊的乱发,“我习惯晨练。”他握起环着自己的细胳膊,摩挲着犹如肥皂光滑的皮肤,说,“你要迟到了。”
好奇。黄鹦怀疑自己是不是也这么惹人讨厌。
次日,天是青灰色的,仿佛它觉得地上的一切都是废墟。
李佳莞来到沙发后,放下茶杯,双臂环上她的窄肩,轻轻说着,“你没比阿欢高级多少知道吗?所以乖乖的,不要惹他生气。”
钱丞指间夹着一颗烟,伸到她眼前,“我刚刚接上电话试了试,缴个话费就能用,有事给家里打电话。”
江艳八卦兮兮的追问,“后来呢?”
李佳莞虽然低着眼眸,下巴也昂得很高,她搅动着小银勺,朝黄鹦走来。
“商贸大厦诶,神仙下凡也只能给他留个全尸吧。”
“至于嘛,好奇而已。”李佳莞耸耸肩,走向一旁摆着点心和红茶的桌子,一边问,“你要去劳教所接谁?你妈妈?”
从劳教所里走出来的中年女人身形枯瘦,发尾是从前染烫剩下的焦黄,眼袋几乎垂到脸颊,瞳孔浑浊的像湖底淤泥。
邓娟冷不丁的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她低头道,“我不行……”
陈宗月上前将瘫软在床的人拉起来,而她直接抱住他的腰,确实还有几两肉的胸/脯,压过几朵蜀葵花,以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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