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利息

    她正这么天马行空的想着，断断续续的有医生和护士来上班。她坐的地方有些显眼，于是，每个经过的人都会偏头看她几眼……

    他微低着头，注意力显然没有放在主席台上。林景书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坐在他身旁的女孩子正一脸震惊呆愕的表情看着他。

    念想只觉得耳膜被刺得一疼，终于回过神来，抬手去揉耳朵。

    徐润清微挑了挑眉，有些跟不上她跳脱的思维。转身看见她交叠在身前的双手正不自觉地扭成一团时，这才了然。

    她小口抿着纸杯里的温水，恍惚地想起六年前，她第一次踏进牙医院时，好像也是这个时候这样的光景，只是环境不同……

    念想正要回答，低头对上徐润清的饶有兴趣的视线，一个激灵，再没了刚才那义愤填膺，灰溜溜地敷衍道：“大概是……想要林医生的私人号码……吧？”

    话落，他抬手调整了一下灯光，用口镜检查了一遍她的口腔情况。

    五分钟给大家整理问题的空隙时间，他侧目往徐润清这里看了一眼。

    已经走到二楼，却发现人没跟上来的徐润清又后退了几步看下来，压低的声音微带了几分沙哑：“放心，不另收你看诊费。”

    不像这里——

    大概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徐润清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微勾了勾唇角，似乎是……在笑？

    要是她实习的单位也这么棒，真的做梦都要笑醒了。

    这种堪比“林医生你有没有女朋友”的问题显然是一点即燃的话题，观众席上又开始有人蠢蠢欲动起来，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可就在下一秒，他便颇为恶劣地吓唬她：“有没有利息？没有利息的话我下手没有轻重的。”

    念想边躺上去边忍不住问道：“徐医生，你感冒了啊？”

    林景书忍不住微眯了眯眼，多留意了几眼念想，这才移开目光看向观众席，声音温润：“现在开始提问。”

    他拉了牙椅在她身旁坐下，拆了器械盒给她围上一次性的围巾。

    两旁的行道树树叶早已发黄凋落，有车经过时，那扬起的风掀起地上的落叶，“呼啦啦”的一大片，像飞舞的蝴蝶，翩翩然然。

    念想默。

    护士小姐对她笑了笑，问道：“念小姐今天是来找哪位医生的？”

    念想愣怔了片刻，就保持着上楼的姿势僵在了楼梯口。

    念想被看得有些发囧，磨磨蹭蹭了一会，去前台问护士小姐能不能打个电话问问徐医生今天来不来。

    好像……重点……不是在这里啊。

    护士小姐和她面面相觑了一会，挠了挠头：“那这样吧，你在这里再等一会，如果上班时间还没来的话我再帮你打个电话问问。”

    “能不能别掐我了？”念想揉了揉被她掐得满是指甲印的手背，转头看了眼眸子微瞌，慵懒靠在椅背上的徐润清，咬牙切齿地——举起了手。

    念想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回答：“我来找徐医生，今天要黏托槽。”

    前台的护士小姐正在吃早餐，看见她推门而入时，赶紧抹了把嘴让她先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一会：“念小姐来得真早，我们刚上班。”

    念想很自觉地抬起头来，他的手指就从她的颈后绕过来，简单地打上一个结：“整个过程需要的时间有些久，有不舒服，举下手。”

    公立医院冷冰冰的长廊连带着日光都缀了几分冷意，看向尽头时，那一排的铁门就像是桎梏，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这会念想也愣了：“可是他让我周三过来……”

    “是啊，我来找徐医生的。”她回答。

    她的话音刚落，林景书就已经看了过来，抬手指了一下念想，示意她起身提问。

    说着，绕回了前台，点开电脑看了一下医生的轮值表：“念小姐没记错时间吗？今天徐医生的确是不上班啊。”

    随着窗帘被拉上去，那日光也透过窗口投射进来，犹如实质一般，跃然而上，扑洒了一地。

    讲座快结束时，徐润清提前离开，临走之前还不忘提醒垂头丧气的念想：“周三早点来，粘托槽需要一段时间。”

    徐润清显然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微抬了抬下巴指向跟上来的念想，简短道：“因为她。”

    林景书被问得一愣，随即想起什么，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坐在贵宾席上微沉了脸色的徐润清，颇有兴味的反问：“这个问题的初衷是什么？”

    念想还未扭过头就已经从护士小姐有些惊讶和猜疑的表情里找到了答案……

    念想点点头，笑了笑：“那麻烦你了。”

    徐润清微挑了一下眉，看着她。

    兰小君已经瞪大了眼——她万万没有想到念想的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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