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怀念

    徐润清显然也看见她了，微点了一下头，清冷疏离。

    老念同志送她到候诊大厅便回公司了，临走前还不放心地叮嘱了好几遍：“你拔完牙就打我电话，正好我过来要半个小时，你就在这里休息半个小时让医生看看。”

    念想默默捂脸……回去一定要好好找找出生证明……

    他的唇角顿时一僵，看向她的眼神也在瞬间变幻莫测。

    做人果然不能太天真。

    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的人生终极目标就是宠坏我的老婆和女儿，只可惜……钱不够多，任性不起来。”

    念想摇摇头，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挺好的医生……

    欧阳已经端着放了器械的托盘进来，放在牙科椅的工作台上。

    老念同志装作非常好奇的样子，非要让念想说一遍拔牙的经过……一笔带过不行，不详细不行，老念同志宣称如今都是3D模式了，不让他身临其境也好歹有点深刻体会。

    哦……她知道了。

    念想：“……”能投诉服务态度吗？

    念想有时候甚至会怀疑她的情商低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老念同志惯的。

    念想“哦”了一声，乖乖地躺上去，等他坐下来，自觉地张开嘴。

    她摸了摸开始微微发麻的唇，有些大舌头地回答：“我十八岁的时候长智齿，那个时候遇上个挺好的医生……他建议我做牙齿矫正……”

    都欠着都欠着都欠着……

    闻言，徐润清看了眼时间，低头看她。那眼神，清亮地像是能看透人心，微微含着几分冷意，像是北极的寒风，还凝结着冰凌。

    念想点头：“还有一点……”凉凉的。

    他正在看她的牙齿情况，灯光有些偏，他看也没看就准确地抬手扣住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

    老念是自己创业成功的“富二代她爹”，开了一家小型的医疗器械公司，公司规模不大，职工不多，盈利也没有那么夸张，这些年下来家里的确积蓄不少，温饱不愁。

    于是，他就更加和蔼了：“不用怕，这次是徐医生给你拔，我们徐医生可是拔过各种‘钉子户’，很专业的。”

    欧阳：“……”

    念想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她第一次遇到的那个医生，颇为怀念地感叹了一声：“那个医生挺年轻的，我治疗的时候看到他对他的病人体贴又温柔。然后想着……以后也要成为那样的人，就很天真地报了口腔医学专业……”

    徐润清没回答，只是抬手指了一下牙科椅：“躺上去，我先看看你的愈合情况。”

    想起今天是周三，她还要去医院拔牙，在床上又赖了一会，这才起床收拾。

    前台的护士小姐看见念想，微微颔首笑了笑，那礼仪标准笑容柔美，让老念同志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啧啧，比我闺女漂亮……看那牙齿又白又齐，都能当白切刀了……”

    念想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徐医生给我拔？”

    念想顿了顿，有些不太好意思地补充完下半句：“但是我怕疼。”

    她后知后觉地看了眼徐润清，有些不明白刚才还和颜悦色的徐医生怎么突然就晴转多云了……

    所以，这离医院还有很远的一段路时，念想就开始小腿肚子打哆嗦了……

    虽然不至于夸张到一上牙钳就浑身兴奋……但完全不会有任何的不适应。

    不知道自己眨眼就被她定位成“不大度爱吃醋”的现任主治医生的徐润清，森冷冷地当着她的面撕开了牙龈分离器的包装，用牙龈分离器的前端碰了碰她的唇，冷声问道：“有没有感觉？”

    念想点点头，见老念同志推门出去了，这儿才往二楼走去。

    徐润清已经戴好了手套，正在拆一次性的口镜，见她笑得眉眼弯弯一副心满意足的……蠢样时，微挑了一下眉头，眼底也晕开淡淡的笑意，解释：“李医生今天不上班，正好我闲着，顺便而已。”

    结果——没多久她就后悔了。

    他们来得早，医院里还没有多少病人。

    念想对结果很满意，但这样明显撇清关系的解释她还是有些不太高兴地抗议道：“其实你可以不解释的。”

    徐润清用口镜看了眼她上次拔牙的伤口，又缓缓移过去，看了眼今天要拔的上下两颗右四，低声问道：“在月经期吗？”

    他顾家有责任心，对冯同志很好，互相尊重，恩爱有加。对她的教育也从不会因为工作繁忙而懈怠，周末更是雷打不动地会空出一天时间来陪陪她，数十年如一日。

    徐润清静静地看她一眼，又专注地看向针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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