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下篇）

助理在一旁很快接受，旁边一直在等候的护士立刻上前把她放在担架上，快速送到附近的救治医院里。

    他轻手掰开，又担心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里，就一边说话模糊她的焦点，“没有鲜花，也没有很正式，这样答应我以后会不会后悔？”

    大概是知道她没有多余的体力可以透支了，秦昭阳也没再跟她说话，就目前倒塌的面积吩咐人搬来机械开始挖掘。

    外面的光已经能透进来了，不知道是手电筒还是什么的光，但也只是依稀的几束。

    她沉默了许久，破涕为笑，“我说过的，你认真跟我求婚，我会答应你的。”

    那个时候，秦昭阳的声音就算不高，也能让她正好听见。

    很多时候都是他在说，她听着，安静得他有些害怕了，她才会“嗯”一声，疲累的不行。

    苏晓晨凑上去亲了亲他，“谢谢你来了。”

    “哪条腿？”他的声线收紧，隐约有些紧绷。

    苏晓晨微凉的手指握住他的，缓缓收紧，“好。”

    她抬手摸了摸小姑娘，她的呼吸虽然平稳却一直很微弱，她不敢叫醒她，就轻声在她耳边说着话，说了些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脑子里能想起什么便说什么，甚至连唐诗都背了好几首。

    她很听话的闭上眼睛，知道他矮身抱起了她，外面有人给她在眼睛上蒙了一层布，然后小心地抱她出去。她透过那层黑布，依然能感觉到光亮，不刺眼，很温和。

    他低低地咳了一声，略带一丝乞求，“就牵一下，让我知道你在……”

    “是啊。”她抬手拢了拢她的衣领，轻声安抚她，“很快很快了，你不要睡着了，好不好？”

    “不要放弃画画了，既然喜欢，便不要放弃了。你不用跟我站在一个高度，陪在我身边便是恰好。商场勾心斗角，名利烟云，你只需做你喜欢做的，这些都由我来就好，好不好？”

    所有人的动作快速又安静，灯光之下，他就守在她的身边，一直握着她的手，温声如情人低喃，“上次跟你发脾气是我错了，我以后不会了。”

    她一遍遍地想着他，想着自己的家人，想着想着就弯着唇角笑了。

    苏晓晨努力地适应了一下光线，缓缓地抬手去握住他的，她的眼底蒙了一层的水雾，连那光影都模糊起来，她努力地伸手碰了一下，指尖却距离他还有一丝距离。

    “左腿。”她微微动了动，虽然有些疼，但怀里少了一个周林林之后她发现左腿能够活动了。

    她眸子缓缓睁开，又仔细感受了一下，这回是有些惊喜了，“能动，但空间有些小，一动就疼。”

    她心下猛然一惊，手指探上去感受她的鼻息，呼吸还在，依然微弱。

    秦昭阳用手电筒照进来，总算看清了她，她微微抿着唇，歪头靠在墙壁上，刚才用力抱她出去似乎消耗了她太多的力气，此刻面色苍白得毫无血色，就这么虚弱地靠着，一动不动。

    他重新执起她的手握在掌心里，借着外边微弱的灯光郑重地给她带上。“我们回去就结婚好不好？”

    “我知道。”他的声音沙哑。

    “你不会。”他打断，握住她的脚终于抽离了开来，“还有没有力气？”

    石板已经搬掉了，只剩下最后一块，需要调来机器切割，好在现场什么都有，几乎很快就有机器响起的声音。

    石板碎裂被搬开，那求生的通道瞬间就被打开了，苏晓晨眯了眯眼，眼睛长时间处于黑暗，还不适应光线，就垂了眼不去看。

    秦昭阳一直拖着她的左腿，她虽然看不见，可感觉却灵敏许多。

    接下来的速度便快了很多，虽然不知道压住她的是哪块石头，具体方位在哪，又有些担心破坏了支柱，等会发生余震会发生二次坍塌，挖掘的方向只是扩大这个通道的入口。

    外头似乎是沉默了一会，半晌才回应道：“我尽力。”

    “好……”

    外面还在下雨，有些凉，她身上被盖上了一件外套，随即便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里，她微微偏头靠过去，“昭阳……”

    苏晓晨在听见秦昭阳声音那刻起，浑身的神经就已经放松了下来，这会靠在身后冰凉的墙面上，只觉得汗津津的。

    “不怕。”他抬手握住她的手，拉到唇边轻轻地吻了一下，“我来带你出去。”

    “必须。”她缓慢地喘了口气，语气坚定，“我还撑得住，但她不行了……我从来没有要求你一定要答应我做什么，唯此第一次。”

    “好。”她轻声回答着，声音都微微有些颤抖。

    怀里的小女孩嘤咛了一声，声若蚊蝇，“姐姐，是不是……有人来救我们了。”

    那声音微微刺耳，苏晓晨抬手遮住周林林的耳朵，低头在她的发上亲了亲，“不要睡，再撑一会……”

    外面是激动人心的鼓舞贺喜声，周林林被抱出去的瞬间还在跟抱着她的秦昭阳说，“里面还有个姐姐，是她救了我，一定要把姐姐救出来。”

    “你等一下。”她抱着小姑娘调整了一下姿势，微微坐直了些，一拉动腿疼地她半晌没出声。她不是学医的，也不知道这条腿伤势的轻重，如果严重……怕是要截肢了。

    秦昭阳真的只是握了她一下便松开，她听见他站起来的声音，然后吩咐人开始徒手搬石块。

    “我们的日子还那么长，以后慢慢过。”他顿了顿，承诺一般对她说，“我不忙工作了，这个没你重要，我以后多陪陪你。也不去应酬饭局了，我学做饭好不好？”

    据他所了解的……秦总可是至今没跟人道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