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封毅为捕摇欢而来,夺她龙珠助长修为。知她与摇欢关系匪浅后,便意欲挟持她为诱饵,诱摇欢前来。
摇欢倾身抱住他,额头在他肩上轻轻地蹭了蹭,温声安慰:“摇欢以后再不会让帝君这么难过了。”
她原本想搭便车的想法还未等她提到嘴边,那便车便已如风一般,随着海浪远去。
寻川数百年前寻过这个地方,岛上风景秀丽独特,远眺可观湛蓝色海面,如镜面一般倒映着整片天空的颜色,若非缺失天地灵气,此地堪比仙境。
她千不能,万不能,让自己阻了他的仙道。
她知晓寻找一个不知在何方的人那种感觉有多无望。
可她不同。
她喜欢看元丰真人穿着雪色道袍时仙风道骨的模样,他的模样极好,看上几眼便仿佛会被勾去魂魄,偏偏他是一副一无所知的模样。
“我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你什么也没说,就把手放进了我的手心中。”寻川曲指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尖,把玩着她白皙修长的手指,眼神渐渐有些迷离:“手心是凉的,我怎么捂也不热。你就歪头看着我,告诉我你已经死了很久很久了。”
等他再次踏足这里之时,正遇海上风暴。
她只寻了帝君数百年,他虽遭弦一封印,却好端端的在三界之中的某一个角落。
也不知日子过了多久。
“所以,摇欢。”他抬眼,唇角含笑:“你是我唯一的命门。”
雾镜就是这样看着看着,渐渐的,她就在仿佛无边无尽的修炼里,不受控制地把心遗失了。
岭山,九宗门。
数百年前瘟神降临,岛上人畜皆亡,再未有外来人进入此岛。
磅礴大雨间,海鸥的鸣叫声尤为凄厉刺耳。
她是妖,不用像凡人那样需要吃些饭食。可剥去内丹,她虚弱得就如一张被折旧的纸。
他喜不喜欢她,她从不奢求。只因她一早便知,她对他的这份感情,是困扰,是枷锁,是大逆不道。
雾镜初初化形,修为自然不及封毅。
那么清晰的告诉他,她在这。
摇欢的残魂寄居在一个金灿灿的海螺里,这海螺是百年前卷着泥沙被风暴冲上岸的。
日子一闲,她便开始慢慢想起了从前的事。
“摇欢怜惜帝君。”她嘀咕了一声,抬起头来,澄澈的双眸望着他,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那帝君你寻到我后,怎么把残魂变成了现在心疼帝君心疼得恨不得以身相替的摇欢?”
只可惜她还未好好庆祝自己的“重生”,便因遭遇变故,和辛娘走散。
也就是那一次,她才知道。
这几日天气很好,即使是被关在封妖楼最底层的地牢里,雾镜也能在牢门关合时看到几缕阳光。
清修是苦行。
她对元丰真人动了心。
她的魂魄没有居纳之所,不入轮回,不记前世。
寻川本就不欲瞒着她,捏着她手背的力道微微一重,低声道:“此后,生死同命。你生,我与天同寿。你死,我与你共赴黄泉。”
若是摇欢还活着,定然会喜欢这样的地方。
远远的,仿若已隔世。
她跟着他外出游历,享受着他每次的庇护。
她被关在这里已有一月有余了。
所以在一次收妖时,他为保护她身受妖毒近乎无药可治时,她才会义无反顾地耗尽修为去救他。
并不似外界所言那般,白骨黄沙,孤如死城。
这样的她对于寻川而言,是何其的残忍。
雾镜不知自己到底是何年有的灵识,等她受到元丰真人点化,成了灵石后便拜在元丰真人的座下修行。
久而久之,东海的这座半岛,就有了死岛之称,荒无人烟。
那时候的她想:如果这三界还会有神明,一定就是她。
她跟着他外出布施,做善事。
被封毅种下法咒后,只能随他一道离开。在离开无名山前,为防摇欢一无所知地中了封毅的圈套,便假意说要给摇欢留一个纪念,把内丹交与了野猪精之手。
那些恍若隔世般,已被她封存的往事。
她满脸都是“你要说真话别欺瞒我”的神情,认真又专注地望着他。
后来的后来,她便到了无名山,遇到了那个叫摇欢的青龙。
“我把你的残魂收进拘魂铃内,日日滋养,数百年后抽了龙骨为你塑骨。你有了身体,魂魄才能依附。”寻川说得云淡风轻,仿似塑骨重生,逆改天命只是他随手便能做到的事,丝毫不提此间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