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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是问着,却丝毫没有要听她回答的意思。
寻川有些头疼地拉起摇欢,见她显然还没发泄完,指尖在她眉间轻轻一点,似有水滴落在她的眉间,让她瞬间安静了下来。
屋里一没人,摇欢就席地一坐,拿出她当年无理取闹的架势开始碰瓷:“我好可怜,帝君欺我骗我还讽刺我。什么天造地设,这世间就我一条女龙了,帝君也不知珍惜,我要气哭了,真的气哭了……”
她说帝君这种闷骚的性子怎么会留她过夜,原来是真的没存什么旖旎心思,也真的真的只是就近看着她,省得她出手阻挠,耽误辛娘。
她出生时就是一颗什么都不知道的龙蛋,生平经历也就最近才丰富了一些,哪有什么似曾相识或者被她遗忘的事情?
所以他,不能掉以轻心。
不解风情!
摇欢头一次被帝君这么认真的夸奖,她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因为这夸奖怎么听都像是在骂她……
摇欢失望地“哦”了一声,往帝君身旁靠了靠,又问:“那帝君不怕我对你心怀不轨吗?”
寻川把摇欢已经褪至胸前的衣裳拉回去,渐沉的呼吸缓缓的平静下来,再开口时,他的声音里犹带着情动后的沙哑:“若是你真的忘了什么,可希望想起来?”
她见识尚浅,不知这种时候应做些什么,干脆承受。感受那轻如蝉翼又饱含珍惜的吻,灵魂深处竟涌出一种近乎喟叹的满足。
硬闯皇宫……
摇欢不知辛娘要做的准备竟是吃洗髓丹,看着辛娘洗髓后虚弱的模样,转头怒瞪了眼临窗而坐的帝君。
摇欢乖乖地缩在帝君的怀里,咬着唇,紧闭着眼睛。
摇欢:“……”
她最近真是被辛娘和姜易的事搅得昏了头脑了,竟无端生出那么多没有营养的遐想来。
摇欢可是被辛娘开过窍的人,帝君虽然委婉,可这话里的意思她还是听得明白的,当下乖乖地闭起眼,没多时,就沉入了梦乡。
“我陪你来燕京,是因为你,旁人与我无关。”寻川专注地凝视着她:“洗髓是辛娘甘愿为姜易做的,你用什么立场心疼她?我昨夜留你,也只是不想你目睹过程难受。”
摇欢向来都是言语上的大丈夫,行动上的小矮人。
摇欢没有转身,她只是有些发愣地盯着床帐,自言自语道:“你亲我时,我竟感怀得来不易,难道我是倾慕帝君倾慕到走火入魔了吗?”
掰完一块还不解气,她又掰下一块,指尖一揉搓便立刻化为木屑。她捻着无辜的木屑,继续腹诽。
摇欢还未来得及转头,本就近在咫尺的人,低下头很是恶劣地咬了一口她的耳朵:“这般烦人,如今你是一点也不怕我了?”
她哼哼了两声以示抗议,被他咬过的耳朵却热烫得如置身于温泉水中,痒痒麻麻的。
她掩唇轻笑,双眸弯弯,似近新月时的下弦月,眼里月华大盛,竟比屋内烛火还要明亮些许。
摇欢却摇摇头:“国师不在宫里,小二说那国师外出有一段日子了,前段时日小皇子诞生,国师都未参加皇子的满月礼。”
摇欢认真地想了想,摇摇头:“忘记的应该就是不想记起的事吧?”
辛娘应了一声,很是体贴地关上门先退了出去。
“那更好。”寻川揽住她的腰身,抱起:“该休息了。”
“既然知道,便只想着我。”寻川把摇欢放在床榻上,看她晃着双脚笑盈盈地坐在床边,曲指刮了一记她的鼻尖:“歇吧。”
这大概就是夫人年龄太小的弊端?总是要时时哄着。
摇欢生来就是龙,虽然自古以来,龙族的地位崇高,但她还未渡过劫,严格算起来还是属妖类一族。
若不是她对自己的皮相极有信心,此时都要怀疑是不是自身的魅力问题了。
他揽在摇欢腰间的手微微松开,唇从她的耳后渐渐往下,扯松了她的领口,吻至她肩头。
她不太确定,有些犹疑。
她哀怨地望了眼辛娘:“我有话要和帝君说,辛娘你等我一下。”
辛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别担心,只是洗去妖气,修为虽然大减到底还在。”
他低叹一声,抱紧她:“再不歇,我要折腾你一宿了。”
摇欢心有不忍,只是这会辛娘都已经洗完髓了,她说什么都是无用,当下怒气澎湃地掰碎了桌角,几下撵成粉末,豪气万丈道:“你放心,这笔账我帮你算在那贪嘴皇帝身上了,等会就去找他出气。”
黑暗中,寻川的视线落在她枕在自己手弯上的白皙脖颈,忍不住又在她耳后印下一吻,明明是想断了这种渴望,却如饮鸩止渴。
可寻川却不想放过她了。
朕为了你费尽心机,只求爱卿多看我一眼啊……
摇欢从被子里露出一个脑袋,看着帝君也上床来了,咬着被角,小声问道:“帝君留我过夜,可是心怀不轨?”
这燕京,就如岭山一样,充满了不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