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面的话管家娘再没敢说下去，她光是说着便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着，便顾及这辛娘的面子。

    管家娘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像叫……姜易。”

    辛娘见她看得入神，给她斟上一杯果茶。

    “凡界最繁忙的日子当属过年，腊月二十四要扫尘清理迎新年，腊月二十五做豆腐，接玉皇，赶乱岁。二十六日杀猪割肉储备过年吃的肉食，二十七日洗福禄，二十九日要祭祖。”辛娘回想着往年的春节，脸上的笑意都变得喜洋洋起来：“除夕那日其实最热闹，贴门神贴春联贴年画，子时守岁，要给小辈压岁钱。”

    她身边还带了一个小丫环，是凡界的凡人，看着刚及笄的年龄，白天跟着辛娘在霁玉楼帮忙，晚上便入府伺候。

    这几日她也算摸出摇欢的喜好了，她口味偏甜，每餐必不可少的就是肉食，爱喝酸甜的果茶或是口味清甜的清酒，除了饭量比凡间女子狂放了些以外，其余偏好倒是没太多不同。

    她压低了声音，又凑得极近，那温热的吐息落在他的耳边就如暖风吹拂，莫名地让他耳根有些发痒。

    后来辛娘和前夫和离后，除了嫁妆以外，唯一带走的人便是这辛儿。

    寻川不着痕迹地往后避了避，看她一副肉疼极了的模样，忍不住失笑：“砸坏的是辛娘的，你心疼什么？”

    管家娘额上冷汗不断，一路从前院匆匆赶来，这会还有些气喘：“这次……这次孟冲还押了一个人过来，嘴里不干不净的叫嚣着说您不守妇道与人私通……”

    摇欢睡觉盖不盖被子其实并不计较，她能在大冬天还泡在玉石池里不伤风不受凉的，说明皮厚结实，根本不惧凡间刮风下雨。

    晚饭后，辛娘给摇欢也安排了一间房间，紧邻着神君。

    辛娘带着府内的护院迈进大厅，她今日穿得有点素淡，可这会站在门口冷眼看着坐在主位上的孟冲，自有一股凌厉的气势。

    摇欢抿了口茶，目光落在丫环浑圆的屁股上打量了好几圈。

    寻川“喔”了一声，低沉了声音慢悠悠地问道：“三界内想再找一个如我这样的不容易，你平日总觉得自己聪明，为何没想着直接找我？”

    摇欢说话从来不负责任，她想什么便说什么，是以寻川知道，很多时候是不能和她较真的，否则平白失落难堪。

    辛娘把到嘴边的果茶一口抿尽，这才轻声道：“辛儿，你去叫人进来说话。”

    辛儿应了一声，低眸垂首地几步去了外室，开门让人进来。

    寻川垂眸看着她，轻声问道：“那你呢？”

    辛娘挥挥手，浑不在意：“这是我亲近之人，有话直说吧，不用顾忌。”

    辛娘面上的淡定瞬间崩塌，她拍桌站起，震得桌上的青玉杯盏也蓦然一跳，撒出茶水来。摇欢难得懂事的不插话不好奇，被辛娘这猛然一下吓得小心肝噗通了两下，刚抬头，看到辛娘眼里的神色时，瞬间恍然。

    摇欢“啊”了一声，被质问了个措手不及，她对着手指，看了看帝君，又望了望天花板，半晌才道：“我不敢……我打不过帝君，又没帝君聪明，帝君又比我长寿，我怕把帝君娶回来照顾不少，那就罪孽了。”

    寻川看着她表情带了几分惊慌，却难得不想放过她：“那么多人惦记我，那你呢，惦记吗？”

    话还未说完，可摇欢在帝君此刻幽深莫测的眼神里渐渐就失去了声音，说不下去了。

    孟冲自己在外招三搭四的，他还能押个什么人给她灌个与人私通的罪名？

    这个丫环叫辛儿，是辛娘几年前回岭山探亲带回来的，小丫头十岁卖身葬父，辛娘见她长得有几分像雾镜，又观其往后的命格，实在不忍，就救下带了回来。

    辛娘不知道她在看什么，见她看得专心致志，笑道：“你倒是跟我趣味相投，我自己不喜亲自动手，但也爱看别人忙活这些闲事。”

    辛府护院不多，若孟冲带了人来，的确不敌。

    “约莫还有三四个月吧。”辛娘是个记不清日子的人，正在心里盘算着时日，便听在整被的丫头转回头，笑盈盈地接了一句：“还有三整月。”

    摇欢看得心疼，悄悄覆到帝君耳边轻声道：“辛娘说这青花瓷值一掂金子呢。”

    摇欢又把目光移到丫环那纤细的腰肢上，歪头回忆了一下自己是否也有个小蛮腰……

    但今日这话，他倒没有一笑置之，见她的注意力已经转回辛娘那里，淡声道：“别以为我总宽恕你，说话便这般随意。”

    寻川是来告知摇欢明日清晨出发岭山，被她半道截胡，微挑了挑眉：“帮忙？不是看戏？”

    摇欢懵逼脸，她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