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前,将她抱起,抵在了玄关的置物架上。
她手指发酸,掌心火热,像握着一座岩熔化就的火山,正等着它从休眠状态苏醒过来。
有不终岁的批示在前,千灯迫于投资方的压力,很快妥协。
沈千盏像一叶被飓风狂浪摇曳的孤舟,唔了声,费劲地回答:“去千灯办离职手续,顺便提交审查资料。”
他声音压得极低,低到一分神就听不懂他这句话在说什么。
沈千盏似没听清般,唇边笑容还在,眉头却是一蹙:“你说什么?”
他不断安抚着,从她眼睑一路亲至嘴唇,最后辗转流连,撬开她的齿关,吮着她的舌尖,纠缠忘返。
即使,她所做的,并非单纯为千灯,也是为了自己。
她松唇,无声哼着。
“季总从柏宣那把《时间》的版权买走了。”
他抵着她的唇,那双眼里明明燃烧着火,声音却又无比冷静克制:“明天去做什么?”
签完字,她随口问了问人事:“苏总呢?”
她双手交叉相叠,沉吟数秒,纠正道:“苏暂不是为了我,他是为了自己那点坚持和纯善。他不明白公司之间的利益牵扯,也不明白商业竞争龙争虎斗的利害关系。公司千万别交给他,肯定会破产的。”
“萧盛是不是捏住公司的把柄威胁你了?”
苏澜漪将她停职的那一天,她除了提交辞职信以外,还向千灯与不终岁提出了解散剧组的申请。
她一连问的三个问题,全都和自己无关。
他还在那问:“离开千灯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所以,沈千盏这趟回公司,除了签字,走完离职流程外,也就只有打包自己的私人物品一件事。
随着这声话音刚落,他深深的吻住了她,也将她未出口的那声娇吟声咬入舌尖,一并吞下。
孟忘舟这些年全仰仗着季清和的鼻息,自然就跟如来手中的孙猴一般,翻不起浪来。
她微微喘息了声,去推他:“有点饿了。”
《时间》的事闹得满城风雨,千灯内部肯定流传着不少私话和八卦。
他认命的起身,去院里骑上他的小哈雷。
沈千盏腿间又酸又胀,她咬着唇,咽下了到嘴边的那声轻哼,瞪了他一眼,说:“你是觉得我现在还不够……招眼吗?”
知道这是他一贯转移注意力的法子,沈千盏不想随他的意,一双眼半睁半寐,跟雨后第二天看见的远山般,有着朦胧神秘的致命诱惑。
就在她斟酌着怎么表达才能令苏澜漪感受到失去自己的重要性时,盯着沈千盏看了半天的苏澜漪忽然说:“真是羡慕你。”
“苏总在楼上。”人事部与沈千盏的关系很不错,见她办完手续就要走,既惋惜她的离去又怜惜她的遭遇,留了她一会,悄悄给她递了条消息:“剧组有场务意外死亡的事情发生后,萧制片来过一趟,说帮你查查剧组工作人员的紧急联系人。”
季清和轻嘶了声。
沈千盏对萧盛会动手脚这件事不意外,她意外的是苏暂:“苏暂来要名单?”
不想。
最后,沈千盏的确小死了几回。
她只是觉得苏澜漪作为她人生里不可或缺的一个人物,也许日后就会形同陌路,成为过客,不好好道别,有些对不起这些年她为千灯付出的这一切。
沈千盏介意的仍是苏澜漪这一点。
苏澜漪更意外的,是另一件事。
这人每次都喜欢隔着门做事,之前是季麟,这次是孟忘舟。好像越有人的地方他就越兴奋。
沈千盏脂粉未施,笼罩在这片灯光下像提灯映画走来的山间灵魅。
孟忘舟:“艹?这是求人的态度?”
苏澜漪诧异于她对自己的了解,苦笑了声,说:“苏暂为了你跟我吵得天翻地覆,昨天回家后,还在爸妈面前和我断绝关系,说不认我这个姐姐。”
沈千盏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后者仿佛也在等她般,看见她进来,紧绷着的肩膀微微一松,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
沈千盏不明所以:“羡慕我七年一轮回,再跌入谷底吗?”
她顾及着在院子里乘凉的孟忘舟,不敢大声,只含糊其辞道:“不能看?”
“我不就是你的外卖?”他打定注意不放开她,攥着她的手回到原处,掌心包裹着她的,隔着一层西裤,一点点教她。
“你一点也不知道?”
苏澜漪笑了笑,这回从容了许多:“你说的是。”
沈千盏在电话里说“就是感觉衣服是不是有点紧”时,她以为季清和没听见,结果他是等在这,打算当面翻旧账。
苏澜漪笑了笑,否认:“不是。”
她如今的沉默,只不过是在等,等一个合适的,适合她发声的机会。
“自己能解决吧?”
季清和回:“欺负你孤家寡人没性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