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呼吸,无法生存?”季清和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她,从脖颈流连到耳后,目光下落时瞥见她微露的领口那大片的吻痕,眸色微深,再开口时,声音都哑了几分:“那也不敢。”
沈千盏认识的季清和,冷静克制,只有欲念起才难以自控,热情似火。主动跟女孩要联系方式的行为,他不会做。
沈千盏没听到答案,伸手解他皮带:“不说今晚把你绑这了。”
在职的钟表修复师,个个都是稳坐如山,天塌了也面不改色的老学究。
他那句“便宜了我,对你来说,并没有损失”勉强还算动听,沈千盏对这件事本就无可谓无不可谓,装装样子自然就过去了。
他说着浇灌,眼下又做着这件事,沈千盏某根神经被刺|激,狠狠捶了他肩膀一记:“你不许说话了。”
但有了照片这个前提,这件事就不能按照沈千盏原先的眼光去看了。
沈千盏已经很多年没去故宫踏雪了。
沈千盏唔了声,欲|仙|欲|死。眼眸半睁半睐间,见他喉结滚动,坏心眼地去含。
“老爷子修复过木梵钟,闻名天下。我作为他的师承弟子,是破招入内。”
转身见沈千盏稍稍挑眉,好整以暇地等他坦白从宽时,倚桌而坐,就着她的手喝了口红枣茶润嗓。
热爱难敌岁月漫长。
季清和的目光从她踏进馆内的那刻起,再未能挪开。
后者针对文物,即使季清和师承季老先生,破格再破格,半年内也不能接触文物。他入行初,和所有学生一样,从使用镊子开始,拆卸组装钟表,练载尖补轮的基础功夫。半年后,他破例可以修复古钟,每一道工序都要经过拍照记录、制定修复方案、拆解钟表检查病灶的顺序,步步维艰。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朱红色的宫墙,有洁白傲雪的梅花被铁栏杆拘禁在墙角,繁茂得开了满满一墙。
他微顿,停了一会,才说:“钟表修复师入馆,维修的就是这批国宝。古时的工匠技艺精细机巧,没有足够的耐心是没法做古钟修复的,所以钟表修复的选人条件苛刻,不是真的热爱,很难在馆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和钟表打交道。”
沈千盏一时心情复杂。
那一幕记忆深刻,即使是季清和此刻回想起来,也历历在目。
他闻声,低低的笑:“你在这陪我,绑这就绑这了。”
季清和的成长经历和这个世界预定的轨迹有些格格不入,既不像所有家世显赫的孩子出国留学或名校深造,也不像普通家庭的孩子,遵循着学习高考毕业工作这条大不离的人生旅程。
真是要了命了。
按时间线推算,他留京那两年和她喜欢去故宫赏雪的时间恰好吻合。
是中华数百年传承下,虽从未走入大众视野,却隐于流世的荣耀与匠心。
她与季清和对视良久。
作为一个饱经风雪的成年人,沈千盏看待爱情的视角现实又冷漠,她不相信毫无源起的钟情,也不相信没有原因的偏爱。
藏室的灯光虽昏暗,但她的情绪却在此刻纤毫毕现。
“我有个同事叫宗辽,在我进馆一年后才进来的。年纪小,不太能坐的住,经常借口去厕所,出去散心透气。那天也巧,他被师傅训斥,罚来帮我做古钟清洁。他接了我的事,我难得得会清闲,带了相机去拍景,刚走出门口,就看见你了。”
季清和前两天刚说了想知道他的底牌就拿诚意来见,她知道,就算她现在问了,季清和也不会告诉她,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讨没趣。
照片里的沈千盏,发梢初及锁骨,被风吹得逸动。
季清和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数秒。
他倏的扣住她的手腕,停在原地半晌。
“博物院有个文物保护科技部,挑选钟表修复师,尤其严谨。除了必要的文凭学历外,选人用人都采取‘师承制’。”
“那照片呢?”
与他猜测的所有反应相反,对沈千盏而言,好像接受“他视如珍宝的相机内会有一张近七八年前自己的照片”这件事并不算太困难。
渐渐的,跟组、出差,她在北京待的时间越来越少。难得有一两天休息,也只想睡死在家中,一步都不想踏出家门。
他后背已湿,被她揽着,越发|情难自禁:“不问问为什么不敢主动要联系方式?”
她站在玻璃橱窗前,左顾右三,不像是行家,也没有多少热爱,走马观花得看且看。
他话音刚落,沈千盏耳边听见一道关门声。
后来数年,沈千盏的面容在他记忆中渐渐褪色模糊,像是生活要他与过去告别般,她存在的痕迹越来越浅。直到去年,他在西安钟表馆藏馆内毫无预兆地重新遇见了她。
他嗓音暗哑,低低在她耳边道:“那会年轻,浇灌不起你这朵小牡丹。”
沈千盏又问:“动心了?”
想放些狠话,又顾忌这里是他的地盘,太放肆吃亏的还是她,干脆低头不语,以示抗议。
要不是她沈千盏还算不得是商纣王,他季清和必得是祸国殃民的苏妲己。
而当年在京两年,钟表馆修复古钟的照片及手写维修记录全归档在册,能记录他最纯澈时光的,只有这张照片。
季清和在京两年,第三年开春之际,孟女士不愿意他将时间都耗在古钟表修复上。送他去瑞士的钟表学校进修,从最基础的工具使用学起,漫长的两年后,他顺利毕业,进入了不终岁钟表分部,修表、制表。
门缝刚合上的刹那,有一记清脆悦耳的童声伴随着书房房门打开的声音响起:“小叔叔?”
良久,她才抬起头去看季清和:“很早的照片了,是你在北京那两年时拍的?”
“如果当时我就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你一刻看不见我都觉得难以呼吸无法生存了,你会不会过来找我要联系方式?”
但满世界,除了故宫博物院的文物保护机构,其余的钟表技|师无一不是走商业化路线,经由大企业培养,制表修表,与宫廷钟表修复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学派。
七年的时间,她的眉眼早褪去了当年的初稚,五官更加精致。那双眼顾盼流转间,盈盈而动,依旧是蛾眉螓首,明眸皓齿,顾盼生辉。
沈千盏接触一两次后,也怕真的打扰他们工作,索性作罢,另寻他路。
机芯齿轮、底盖盘针、表冠环扣、大大小小的机芯配件,钟表零件,枯燥烦冗。他却没日没夜沉浸其中,乐不思蜀。
“你是不是在藏室里啊,我开门进来喽。”
他的人生履历里,有平凡人无法拥有的浓墨重彩。
沈千盏眼见着他下颔渐渐紧绷,以这些天亲密相处的经验得知,再胡闹下去,今晚不得善终的人只会是她。
她忽然口干舌燥。
“不觉得意外?”季清和问。
沈千盏最怕欢爱时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他越是冷静,今晚就越是没有尽头。不等他开口,她自己先软了一半,娇声求饶:“你别,你别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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