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刻,她特别想回到那张床上,一脚把这个狗男人踹下床去感受下什么叫六月“春”风似剪刀,专剪擎天大柱。
季清和从始至终旁观着沈千盏的故意怠慢,闻言,与她对视一眼,回答:“我前不久刚在北京定居。”话落,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了一下。
好在沈千盏的临场应变能力和心理承受能力都坚如磐石,稳如泰山。
一|夜|情能有几分真心?
季清和终是端起玻璃杯喝了口清水,不疾不徐地问她:“清河三巷也不合适,嗯?”
他抬手扯住领结松了松,身子往后靠坐,换了个较显随意的坐姿:“我们今天不谈西安十三朝的历史。”
沈千盏这一句轻飘飘的,完全没有着落点。艾艺一时没能分辨出她这句“还行”是在说自己,还是在回应她。
想要语境优美,她能来一串不带重字的比喻,从春夏秋冬夸到海枯石烂;想要内涵深厚语境高深,她能立刻将中华上下五千年经典古诗词典藏版倒背如流;就算想要日常极简,轻奢语境,她也能从香奈儿夸到路易威登。
沈千盏旋开水龙头,潦草地冲了冲手背,没接话。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线条锐利明晰,对于资深手控而言,完美得像是件毫无瑕疵的艺术品,天生适合供人赏阅。
季清和依旧不接话,脸上倒是明明白白的表示:苏暂哪位?
今晚氛围不佳,直接导致没人多喝。
虽然客观条件不够发挥,但沈千盏仍旧善于抓住时机,不遗余力地展现自己作为贴心小棉袄的优良品德。
她沈千盏兢兢业业数年才树立起的口碑,她一点也不想因为和投资方的花边新闻毁于一旦。
她犹豫着,那句“如果您不着急,稍后我送您”卡在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沈千盏本意是想表述自己对西安了解未深,虽有感情,但相比祖籍在西安的季清和而言,不过是这座城市的匆匆过客,能奉献的只是朝露般向阳而生的欣赏。
她让苏暂先替蒋业呈叫司机去酒店门口等着,以防蒋总喝了酒吹风受凉。
沈千盏看了一眼,又一眼,那种被扼住后颈的窒息感又来了。
沈千盏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短暂的情绪管理失控后,她无比自然地往耳后勾了一缕头发,端起酒杯遥遥敬向季清和:“相比季总,我对西安的了解的确太过浅薄。哪怕我全力以赴,也不过是十六朝古都历史中,最不起眼的那滴朝露。”
艾艺的公司就在附近,来时自己开的车,沈千盏替她叫了代驾。
“就谈沈制片的露水情。”
她转身欲走,门开了一半,想起什么,回过身又补充了一句:“换制片这事你放心,我不让位,看谁敢换。”
从季清和出现起,她就暗暗打过算盘,这次合作多半是要夭折。
一晚相安无事。
沈千盏:“……”
“去过。”她搁下酒杯,嗓音冷清:“看季总对我们的项目挺感兴趣的,要不等散局了,您给我留个工作邮箱或联系方式,我把策划案发您一份?”
刚挪了屁股打算走人的蒋业呈和艾艺对视了一眼,互相从彼此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问:他今晚有喝酒?
回来时,不出意外地看到艾艺守在洗手台前,边补口红边等她。
艾艺:“今晚火气这么大?”
她要不是贪图美色,鬼迷心窍,也不至于栽上这么大一个跟头。
眼看着饭局接近尾声,沈千盏借口去卫生间,顺便结账。
她撂脸子撂得明显,满屋微笑倾听两人“相谈甚欢”的都有些措不及防。
散场时,气氛也颇显冷清理智。
“用不着你违约,”沈千盏皮笑肉不笑,连马虎眼都没打,直接道:“利益场上没真情,我两这塑料情只能共赢,经不起考验。”
通常情况下。
他干笑着,悄悄扯了扯沈千盏,咬牙低问:“盏姐,你要不要出去上个卫生间冷静下?”
与清河三巷有关的记忆几乎在瞬间跃然纸上。
沈千盏额角微跳,隐隐觉出几分头疼。
沈千盏挺想装作自己不明白的,奈何智商不允许。
沈千盏又问:“那我让苏暂送你?”
&nb...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