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孝民拿出烟,抽出一支在烟盒上敲了敲,好整以暇地说:“怎么不能是我?”
陈百鲁冷冷地说:“不敢,你别把我给卖了就行。”
仲宅西怎么也想不到,来审自己的是胡孝民。
胡孝民点上火,轻轻吐了口烟后,说道:“回去?不可能了。我不是处座请来的,而是日本人让我来审讯的。他们已经认定,你就是新四军的探子,说吧,你提供了多少情报?如果说清楚,或许还能留条命。”
作为陈百鲁的亲信,他对陈百鲁的性格脾气摸得很透,陈百鲁眼中满是怒火,能把他烧成灰烬的那种。
胡孝民问:“在哪里?”
仲宅西郑重其事地说:“出去就给你,绝不食言。”
仲宅西看到警卫过来了,连忙说道:“你去我家里,床底下有个暗格,里面的金条都给你。”
仲宅西心里一慌,脸上强自镇定地问:“什么问题?”
胡孝民的这句话,令他很欣慰。他暗暗忖道,自己之前一直排挤胡孝民,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分了?仲宅西的事情之后,应该给胡孝民一点补偿。
“用刑”两个字击中了他的神经,他这小身板,只要用了刑,出去也残了。而且,胡孝民对他是有想法的,这样的机会,胡孝民能不借机修理自己?
陈百鲁抱着双臂,他觉得仲宅西就是煮熟的鸭子,嘴还嘴着:“那你说说吴之仁吧。”
仲宅西轻声说道:“处座……”
仲宅西走后没多久,方民任就赶了回来。他发现了直接证据,昨晚仲宅西刚写不久的材料。
仲宅西淡淡地说:“胡孝民,不要以为你现在审我就了不起,我不是吓大的,这次的事情不大,最多就是背个处分,最不济是停职。”
陈百鲁叹息着说:“是啊,人心隔肚皮,真是没错。”
方民任连忙说:“请处座示下。”
“新四军的问题!”
方民任在旁边劝道:“处座,仲科长会不会是一时糊涂?”
仲宅西没想到胡孝民说翻脸就翻脸,惊恐地说:“胡……胡处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资料,让陈百鲁对仲宅西彻底死了心。他很庆幸没有保仲宅西,否则自己也会惹一身骚。
仲宅西伸出右手,手指张开,说:“五根小黄鱼。”
看着仲宅西写的个人材料,办事处的介绍材料,还有申请加入新四军的表格,陈百鲁气得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水杯都被震得跳动了一下。
随着陈百鲁话音一落,两名警卫推门而入。看到陈百鲁厌恶地朝仲宅西挥了挥手,他们左右挟持着仲宅西离开。
陈百鲁此时正在盛怒之下,听到方民任的话,更是火冒三丈。人一旦发怒,就会作出错误的决定,以及过激的行为。
仲宅西信誓旦旦地说:“宅西把自己卖了,也不会把处座卖了。”
陈百鲁老谋深算,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被他算到了。唯一没算到的是,日本人会把仲宅西交给胡孝民审讯。中国人审中国人,他们坐享其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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