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青山侧过头望着胡孝民,生怕他反悔似的:“这可是你说的?”
最不济,钱鹤庭会被送到南京关押,到时候再想办法就是。只要不杀钱鹤庭,总能救他出来的。
小野太郎和李奇涛对奇计划很有信心,特别是李奇涛,会想尽一切办法执行奇计划。小野太郎为了证明他的能力,也会促成此事。
胡孝民提醒道:“谁说要暗中发展力量的?为了隐蔽,暂时不发展力量。你要注意,不要让五哥和溜一眼姐弟知道你的身份。”
胡孝民解释道:“昨晚睡得迟,今晚还要出去有事,下午得睡一觉才行。”
冯香莲低下头,轻声说:“我只是不想让他担心,胡大哥,组织上知道后,会不会让我哥也参加革命?”
他回家吃饭,倒不是真要睡觉,只是想借机跟冯香莲谈话罢了。冯香莲是他的交通员,也是他的下级。组织的指示,他必须第一时间向她传达。
胡孝民叮嘱道:“以后这种事,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她可以瞒过任何人,但却瞒不过冯五。他们从小相依为命,冯五对她太熟悉了。她心里的想法,在他面前是藏不住的。
胡孝民的理由很充分:“下午想睡一觉,办公室太吵。”
冯香莲急道:“可他是我哥啊。”
胡孝民问:“当然,但你要改变手法,不能让人一看就出自军统高手。为了安全,绝对不能引火烧身。昨晚你在医院吧?”
冯香莲说:“胡大哥,你能不能向他表明身份?我哥很敬重你,一定会成为自己人的。”
严青山抬手开了两枪,轻声说:“费脑子的事我不管,你怎么安排我怎么执行就是。对了,昨晚你干了两个人,下次我也要干掉两个才行。”
有这样的杀手由自己指挥,他晚上做梦都在笑。严青山既可以执行军统的命令,有的时候,也能执行中共的任务。
胡孝民站到窗口,看到王瞻在门房后,才转身对冯香莲说:“中央指示上海党的组织,在年关斗争中,应坚决地贯彻党的隐蔽政策,采取隐蔽组织不发动斗争的方针。特别指出,不要随‘自发的斗争潮流’盲目追逐。不要因一时的胜利,而暴露了组织,也不要因某厂我们的力量强大,而忽视长期埋伏。”
“具体来说,我们的工作要注意隐蔽,比如说,你在家里的言行举止,会不会让人怀疑?去霞飞市场送情报,有没有被人跟踪?就算我们以前的行动很顺利,以后也得提高警惕,千万不能大意。我们的任务是隐蔽力量,长期埋伏,以待时机。”
刘妈给顾慧英送饭,胡孝民就能与冯香莲单独说会话了。关寿楣在杂志社上班,中午不在家,王瞻在前面门房。
杀人,他是行家,胡孝民是他带出来的学生,怎么能让学生超越呢?制定计划,安排行动,他可以听胡孝民的。但杀人,不行。
冯香莲随口说:“没有,就是太太问我,你跟张记裁缝店的人认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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