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孔,这么多的弹孔,一定会发生激烈的枪战。
胡孝民愣了下,马上说道:“只要科长愿意,随时奉陪。”
“组长,我知道进了76号,会接受调查。不管怎么调查,我都接受,但我接受不了被当成敌人对待。我来上海是抗日杀汉奸的,不是被人当成汉奸的。”严乾见到钱鹤庭后,“义正词严”地说。
“一处的同志身在曹营心在汉,党国之幸。”钱鹤庭看着报告,感慨道。
严乾问:“是啊,正因为他们,我才能逃回来。组长,他们不是你安排的吧?”
“邱炳奎平常寸步不离杜公馆,兄弟们没机会动手。”周西行随口说道。
身为一名特工,他从来不相信偶然,所有的偶然都是必然!
“人跑了。”张挥沮丧地说。
“一处出了叛徒,万千良的手下靠不住,竟然在押送时开枪抢人!还好,只逃掉一个,其他人全部当场击毙了。”张挥冷声道。
“你不知道吗?”板本一郎惊讶地问。
胡孝民“沮丧”地离开平洋房,正准备去情报处时,看到两辆汽车从外面开进来。前面是小车,后面是囚车。小车在胡孝民身边停下了,囚车直接开到了看守所。
钱鹤庭摇了摇头:“你怎么会这么认为呢?”
胡孝民随口说道:“知道吗,上午抓的两个军统跑掉了一个,我陪科长去会乐里耍耍。”
严乾回来后,钱鹤庭给他安排了一个小旅馆。同时,将严乾掌握的关系,全部切断。
“你现在去趟杜公馆,晚上再跟范桂荣见一面,如果有重要情报,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板本一郎能听懂一点汉语,胡孝民夹杂着中国话的日语,他勉强能听懂。
他很是意外,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张挥还有心思玩女人?就算到了会乐里,他的家伙能正常使用吗?
胡孝民没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周西行此时一定急于把消息传出去。
钱鹤庭安慰道:“这是正常的组织调查,你是老军统了,这一点应该清楚。”
这件事,是张挥告诉自己的,一处的人营救严乾,也是张挥说的。当然,弹孔是自己看到的,但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科长没受伤吧?”胡孝民关心地问。
板本一郎露出狡黠的目光:“黄如晦以后由我接手,你不用管。”
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得通。也只有这样,张挥晚上才安心待在温柔乡里。
严乾看了钱鹤庭,不动声色地说:“我以为是入角炮暗中助我逃脱。”
“跑了?怎么跑得掉呢?”胡孝民很是吃惊,这次是发自内心。
联想到张挥处变不惊的样子,胡孝民突然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有可能是假的,或者是别人想让自己知道的。
如果这样的话,会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所有事情都只为了掩盖一个真相,严乾极有可能已经投敌。
不管谁跑了,事情已经发生,再无挽回的余地。一处应该有严乾的旧友,否则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救人。
胡孝民用生硬的日语问道:“板本军曹,史进松在中共的内线黄如晦,你有联络方式吗?”
收到胡孝民的情报后,他更是安排了两个明为保护,实为监视严乾。然而,第二天严乾提出,要当面向钱鹤庭汇报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