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伯华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仅仅因为跟孙墨梓走得近,就成了牺牲品。
“该问的,我们都问了,该查的也都查了。如果查到内奸,一切都好说。如果没查出来,别人会不会怀疑,我们能力有问题?甚至……说我们与三处同流合污?”胡孝民悠悠地说。
石平万在三处,与这十六个人或多或少都有接触,如果有内奸的话,必定在这些人当中。
“石平万以前在三处待过一段时间,对这里很熟悉。”周西行说道。
要认定三处没有中统卧底很难,也不敢担这个责任。但怀疑三处有中统卧底,只要不怕得罪人就敢说。
“说说你的理由。”张挥说。
他觉得胡孝民说得很有道理,定杨伯华是内奸,对他最有利。想必,赵仕君也会满意。
“我们要注意,杨伯华与孙墨梓走得很近。石平万是赵主任的结拜兄弟,杨伯华跟他喝酒,本就没安好心。”胡孝民说道。
张挥只叫上史进松和周西行,四人在谢记饭馆找了个角落的位置,这里方便他们谈话。
洪霞虽然很愤怒,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挥把三处的人带回极司菲尔路76号。三处剩下的人,肯定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轮到自己。就连洪霞,也很担忧,三处真有内奸的话,她无法交待。
“必须把人带回去,但要说清楚,不是审讯,只是配合调查,负责把名单列出来。”张挥沉吟道。
“科长、史大哥、周兄,石平万是单独关押,他的房间没有破坏,窗户完好无损,门锁也没坏。看押的李浩庐回忆,忘记锁门,后来又说,锁了门,此人的话前后矛盾,实在不可信。再看石平万逃跑的线路,先从房间去厕所,再从厕所窗户沿着下水管下楼,直奔篱笆。这条线路是逃跑的最佳路径,他一点都没偏离,每一步都没走错。如果没有人接应,可能吗?”胡孝民振振有词地说。
“今天上午,十六个人又过了一遍,你们说说,谁最可疑?”张挥来谢记饭馆吃饭,不仅是为了犒劳手下,也是为了讨论工作。
“我们的任务是查明真相,如果没有内奸,当然最好。但如果有内奸,一定要挖出来!”张挥郑重其事地说。
“张科长,你们一次就带走十六人,这不太合适吧?”洪霞一听就急了,一次就带走十六个人,知道的是三处配合调查,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处成中统窝点了呢?
“为什么?”张挥问。
十六个人是带回来了,但这些人当中有没有内奸,他心里实在没底。所有人似乎都清白,但所有人又都可疑。
“孝民,你觉得呢?”张挥问。
三处的人互相猜忌,是胡孝民乐意见到的,如果三处,甚至整个76号内乱,那才好呢。
“我们认定没用,得有证据,至少也得拿到口供。”张挥意味深长地说。
“那说明不了问题,正因为熟悉,才有人接应。前天晚上,石平万与三处的情报科长杨伯华一起喝了酒,与三处多人都有接触。这些人当中,或许就有愿意助他逃脱的。”胡孝民摇了摇头。
况且洪霞是女流,就算是处长,他也没放在眼里。石平万的事情能查清最好,如果查不清,她这个处长怕是当到头了。
这两个人与石平万接触的时间最长,杨伯华还跟石平万喝了酒,还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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