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第一次交锋

楼主要是雅座，除了凭栏开了窗，其余都隔开了。这样既可以看戏，也能保护隐秘。说是雅座，其实跟包厢差不多。

    胡孝民听到九风茶楼，好像是回家一样，让她很意外。

    胡孝民马上说道：“坐船。”

    “是的。”

    顾慧英诧异地说：“你以前去过九风茶楼？”

    胡孝民突然说：“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

    顾慧英沉声问：“除了会开车，你还会什么？”

    顾慧英呆住了：“破产？”

    顾慧英冷笑道：“我倒想知道，你能找到什么样的差事。”

    “你什么时候学的车？”

    顾慧英问：“既然你会这么多，为何找不到工作？偏偏要给我家开车？”

    “三四年前在宁波。”

    顾慧英嗤之以鼻地说：“你的意思是，如果找不到最适合的事，就要永远在我家住下去？”

    胡孝民想了想，才说道：“兴仁路口吧，再过去就是中西女学。”

    肩上搭着毛巾的堂倌很是机灵，抢先一步把毛巾捏在手里，揩椅抹桌后，殷勤地问：“您俩是要龙井还是茉莉？”

    等堂倌走后，顾慧英盯着胡孝民的眼睛，问：“你来上海多久了？”

    胡孝民相信，今天一定会发生点什么事。

    胡孝民故意踌躇不前：“我进去不合适吧？”

    顾慧英诧异地问：“知道在哪里吗？”

    胡孝民暗暗警惕，平静地说：“刚到上海，对什么都有兴趣。”

    他故意偏头想了想，才说道：“十来天吧，具体多少天也记不清了。”

    胡孝民笃定地说：“我相信，凭我的能力，最多一二个月就能找到。”

    “宁绍客轮，公共码头下的船。”

    二楼没什么客人，顾慧英选了个靠北的雅座，方便聊天，不会有人来打扰。

    胡孝民平静地说：“我学过生意，当过账房，还替别人写过书信，也当过教书先生。”

    顾慧英又问：“你是怎么来的上海？”

    他的工作，既要能掩人耳目，也要能自由活动，最好可以出入各种地方。可这样的工作，目前来看最好是当小贩。小贩可以走街串巷，可并不适合目前的胡孝民。

    九风茶楼的招牌并不显眼，胡孝民又是刚到上海，怎么就记住这个地方了呢？76号的人倒是经常去那里，她带胡孝民去九风茶楼，也有借用胡孝民身份的意思。

    胡孝民突然问：“伙计，不是说茶馆有说书的，还有唱曲的么？什么时候开始？”

    果然，上车后，顾慧英就说道：“先去九风茶楼。”

    之所以突然告诉顾慧英，主要是不想再让顾慧英质问下去。反击的最好方式，就是转移话题。

    哈同路距离愚园路不远，开车的话，顶多十分钟就能到。得知是送顾慧英上班，胡孝民很快开着车回来了。

    顾慧英一愣，好奇地问：“什么事？”

    “你从宁波过来的？”

    此事在没来顾家前，他已经发现端倪，但昨天到厂里与工人们交谈后，才确定了这一点。志华纺织厂很快就因为没有原料，无法开工了。

    堂倌朝胡孝民打了个躬，恭敬地说：“回先生，弹唱的红先生要下午才来。您要是想赏曲，得那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