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4章 早知今日何当初

bsp; 血寒道：“你别吹毛求疵，伏羲当真死了么？”

    他身上缠绕的黑蛇背叛了他，离开他庞大的蛇身，顺服的涌向太乙，献上黑蛇灵气，伏羲无止境的功力全被剥离，转眼间已然告罄。

    太乙不敢承认，也不配承认，很早以前，他就在师父身上瞧见了疯狂的端倪，于是留下了制衡的手段。到了最后，他又利用敬爱的恩师，掌握了黑蛇的奥秘。他虽盼望着拯救一切，但他对不起伏羲，对不起恩师。

    伏羲哭喊道：“因为我如同洛儿一样，像我女儿一样，我陷入黑蛇的诅咒里，成了黑蛇的奴隶，依照黑蛇的天性去做事。徒儿，徒儿，你得了黑蛇灵气，千万不可不可如我一样。你一定要找出抵抗这诅咒的法子。”

    话音未落，他们已不在山间，而身在一鸟语花香、美妙绝伦的仙境中。

    血寒如坠地狱，如陷噩梦，看黑蛇一千条，五千条，一万条，五万条，大的，小的，飞的，爬的，纷纷翼翼、密密麻麻的不停涌动。而伏羲体型又有了变化，他已全无人样，体长增长了百倍，仿佛一条缠绕星空的大黑蛇，这黑蛇皮肤、鳞片、肌肉、骨骼，全数由小黑蛇编织而成。

    太乙一步步走近，神色悲凉而愧疚，他道：“我找这许多人来对付你，是想将你逼上绝路，让你的黑蛇灵气达到至高境界。唯有唯有如此，才能最终为我所用，幸亏期间并无人死去。我不能让旁人得知此节，才将你招至我梦境里。”

    忽见伏羲身上黑风旋转，他一跃而起，气势汹汹，又是用那逆天改命功夫活转。面具这杀意虽可令天神重入轮回，但所杀之人越强，他受害也越重，此刻脸色惨白，难以为继。

    太乙道：“这功夫强迫魂魄离体，但不伤及轮回海的圣灵，施展起来比弑神剑诀方便许多，可威力却稍差一些。”

    黑蛇身上的灵气却未散去，仍然活跃，却汇聚成汪洋大海，被太乙的黑蛇灵气吞入体内。

    正说话间，伏羲缓缓收功，站起身来，手臂伸长，一条通天巨蟒朝众人冲来。血寒道：“我拖住他，师父赶快”手一切，血光成网，但被那黑蟒蛇一举冲破。

    伏羲发笑，声音低沉，有如一个个闷雷，他道：“还好来得及，不然我已然死了。”

    太乙道：“如今别无他法，也唯有一试了。”

    万年的疯狂烟消云散，伏羲神智清醒，弥留之际，他道：“我早就知道知道黑蛇不会放过聚魂山，连咱们俩都能找到那地方，黑蛇怎会怎会找不到聚魂山之所以曾是一片死寂，是因为很早以前，黑蛇就已毁灭过那儿，又未留下半点痕迹。一切都曾经发生过，一切都似是轮回。”

    太乙似陷入停滞的时空中，这一刹好似万年，终于，他点了点头，道：“我会去终结这场轮回。”

    血寒见伏羲被当场击毙，喜道：“这也是破魔弑神剑诀么？”

    红疫点头道：“挨了他几百下，怎会办不到只是头一次用，须得凝神一会儿。”

    他记得当年披上那黑雨蛇怪的蛇皮时，是他的徒弟太乙，率先摸索出了门道，转而向师父伏羲传授其中的诀窍。

    伏羲抬头看着太乙，忽然想要忏悔。他的临终遗言，他的沉重罪孽，只有这位爱徒才能听闻，也唯有他才能承受。

    太乙、血寒追上，从左右出掌打向伏羲，伏羲转动起来，身子宛如蛇巢，黑蛇飞扑而至，两人掌力无尽，将黑蛇击散，砰砰几声，打在伏羲身上。

    太乙摇头道：“我所图谋之事，从头到尾都不曾变过，我想揭开黑蛇的奥秘，看透真相，从根源上制止一切。我传你黑蛇皮，传你黑蛇灵气，是想与你探讨，一同追求这条道，没有残害凡间的念头。但你偏离了初衷，我也违背了设想，咱们都陷入了疯狂，才才拖了那么久，酿成这样的大祸。你我都是罪人，也当一齐去赎罪。”

    他问道：“上一次交手时，你本已可制住我了，难道非等我唤醒黑蛇巢穴，练成这黑蛇灵气不可。”

    血寒道：“听说斩的人越厉害，自身消耗越大。不过你这一下斩中他圣灵”红疫身上这蛇毒非同小可，即使最高深的手法，一时也仅能保命不死，血寒疲累不堪，再无力说话。

    伏羲又怒又怕，他想不明白：“我已有动摇乾坤之能，哪怕在他梦境里，也是异物，当不受掌控才是，为何为何竟使不出法术来。”

    不知伏羲听没听见这句话，他身子僵住，旋即灰飞烟灭。

    那诀窍是个陷阱，从最开始的时候，伏羲就坠入了太乙诡计。

    伏羲喃喃道：“洛儿，洛儿。”他张开手掌，见手掌已变得宛如骷髅，他道：“洛儿洛儿死后，我恨透了黑蛇，但那仇恨起了起了诡异的变化，我想知道洛儿见到了什么，我想制止悲剧再度发生。天神不相信咱们，只有你是我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