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蜒摇头道:“我不过是来体会军旅苦乐之处罢了。”
杀千万人如同杀一人那般简单。
蛇帝耸了耸肩,忽听她背后有人喊道:“大人,咱们已然找到了。”
苍狐抬头,低头,左右环视,看着一切染上红色,感受奇妙的境界在心中凝聚。
“蛇帝”依旧冷漠,双目扫过苍狐、盘蜒、东采英,说道:“我已告诫尔等,莫要得寸进尺,为何不听所言。”
就像他得知风鸣燕与吴奇隐秘之时。
东采英不知她为何提起踏由,说道:“在下曾与踏由交过手,倒也未曾落败,姑娘想要虚张声势么?”
盘蜒尚未答话,苍狐已放声笑道:“我自然比不上城主,你这话世人皆知,倒也没什么新意。”
东采英走近一步,道:“如此唯有请姑娘到咱们营中作客了。”
苍狐飞快刺出三剑,既生且死,既悲且欢的三剑,去势之快,方位之奇,技巧之灵,杀心之重,皆非人力所及。
有敌将妄图制止溃败,十多人围了过来,其中有三人很了得,武功不在登客、杨百夫之下。
东采英喊道:“哪里跑”身子如一道红电,奔腾追击过去,但也不知蛇帝使了什么法门,弹指间,与那两个虎妖消失在那立柱背后。
蛇帝点头道:“原来你与青族单打独斗,东将军也与青族单打独斗,难怪,难怪。”
苍狐身子一震,急道:“快回去。”
盘蜒见已万难追上这蛇帝,思索片刻,说道:“她说要咱们回营查看,难道竟有敌袭。”
苍狐朝那“蛇帝”躬身作揖,温文有礼地说道:“这位蛇帝姑娘,咱们本就是为找你而来,实则并无动手之意。”
那三人联手阻挡,居然活了下来,只不过各自被刺瞎了眼,他们跌落马,捂住眼睛,大声痛呼,凄凉可怜的,如同濒死的狗。
只见另一个毛茸茸的虎面人从空中降下,手持一物,像是烟斗,却比寻常烟斗大了十倍,他衣衫与先前那虎面人一般精致,倒像是学堂的夫子一般。
苍狐手腕连振,火光如雨,霎时斩开数十个石手,但那石手数目太多,力气太大,仍不断有人丧身。盘蜒只得折回远处,以炼化挪移将石手变作泥浆,又救了众人一回。
盘蜒身子一闪,已至蛇帝身前,一把抓住她手臂,动作奇快,蛇帝躲闪不及,盘蜒只觉袖袍之下,竟是层层鳞片。蛇帝双目瞪盘蜒一眼,盘蜒身子一麻,皮肤又痛又痒,大块大块变成灰色,仿佛化作石头一般。
他见我无能,是不是反而放心
苍狐可怜他们,苍狐悼念他们,苍狐敬重他们,苍狐喜爱他们,他们是如此的高明,是战场上与众不同的图案与音调,苍狐宁愿耽搁些时光,让他们淋漓尽致的施展武学,让他们感受到取胜的希望。
苍狐心想:“她果然是故意拖延,他们找到什么了。”
盘蜒一惊,蛇帝趁势脱出他手掌。盘蜒急速运功,已将那石化功夫化解。但另一虎面人大声念咒,苍狐所率众人又惨叫起来,顷刻之间,地上伸出粗厚黝黑的手掌,将众人捏住,用力挤压,当场有人惨死。
他聆听战场上的呼吸声,马蹄声,兵刃声,呼喊声,聆听天上黄莹的细语,乌鸦的啼鸣,大雁的曲子,雄鹰的长啸,这万物之声汇合起来,既生动,又可怖,让人联想到了生与死,悲与欢。
哀嚎渐止,这杀戮的乐曲已然终止。
苍狐心知她所言不假,这关外蛮族,与关内妖族,积怨久远,深不可解,正如北妖与中原的大仇,这蛇帝绝非小恩小怨所能打动。那万莲之所以与苍狐亲密,一则是她生性轻浮之故,二则是她野心太大,恨自己亲友,更胜过与北妖旧怨。
东采英大感挫败,哼地一声,一拳将那大柱子打个对穿,险些一击两断,说道:“这遗落民巫者的法术好生厉害。”
苍狐咬紧了牙,捏紧了拳,一贯的轻松洒脱、放荡不羁,此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压抑,以及更强烈的怒火。
东采英、苍狐自来以自身统军战功为傲,闻言稍感惭愧,苍狐道:“我与狮心王并未联手,至今独力作战。”
他们是水滴,即将汇聚成海洋的水滴。那是尸体的海洋,惨烈悲壮的无法形容。
苍狐手一张,一柄红剑飞上了天,指挥西军,随后再升起一红剑,掌控东军,阵势流转,西金东木,北水南火,相生相克,济济无穷。
死去之后,他们与其余的尸体毫无分别,是这死亡海洋的一滴浪花,纵然生前活跃,死后归于沉寂。
苍狐拔剑在手,说道:“出营迎战布杀生尸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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