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梦里梦外镜水月

; 霜然脸上竟闪过一丝笑意，摇头道：“当年丹春夫人刚有新欢，偷藏在洞中，虽见先生容貌不凡，生性洒脱，但既然你是亲戚，便也放过你了。”

    霜然道：“先生，放我下来，速速远去，不然连你也要葬送于此。”

    霜然点头道：“不错，我当年犯下一件大错事，引发魔猎，害死了一位至亲好友。从此之后，我便不再谋求前往聚魂山捕食。但那饥饿袭来，直非善念可抵挡，我深怕神智错乱，便寻求一门修心养性，压抑心魔的功夫。”

    盘蜒笑道：“丹春夫人这等暴躁脾气，只怕当我是戏耍她来的么？”

    盘蜒神色苦恼，毫无头绪，皱眉道：“这老太婆如此放荡，我可曾与她。”

    霜然道：“一马车的墓碑骨灰。”

    霜然道：“此地极为僻静，每隔上半个月，才有仆役送来食粮珠宝等物，你受伤太重，尚需静养，不可仓促走动，留在此地乃是上上之策。”

    原来多年之前，她也曾招美貌少年来陪寝，那少年被她喂了迷|药，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不得已向霜然求助，霜然不忍，偷偷放跑了那人，泰丹春由此认定霜然狐媚淫|乱，与那人私通，狂怒之下，挖去霜然一目，这才饶她性命，此时以为霜然故态复萌，当真恨之入骨。

    霜然道：“我已万万不想回到万仙，我不食那灵仙丹已久，又不愿再吃炼魂，想来命不久矣。先生此刻虽救我性命，我甚是感激，但多活一刻，对我而言，不过多受一刻罪罢了。”

    这般斗了百招，泰丹春内力激发，压下迷|药药性，出手愈发凌厉，仿佛鹿奔狼袭，更无定势，盘蜒一味躲闪，局面更是恶劣，不多时便被她掌风擦中，闷哼一声，口中流血。

    盘蜒见她并不惊慌，亦不难过，知道她心魔已除，不再对这心狠手辣的丹春夫人有愚忠执念，不禁放心，又感应她掌心内力，心头震惊无比，问道：“你这是万仙的功夫。”

    盘蜒道：“这丹春夫人在蛇伯城中身份尊贵无比，如今被我二人合力所杀，这祸闯得不小，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这就”话说一半，大声咳嗽，满嘴血红。霜然在他肩上一按，一股柔和醇厚的内力涌入，盘蜒盘膝坐倒，引导霜然内劲，运太乙术法，缓缓疗伤。

    霜然似有难言之隐，又对万仙毫无留恋，盘蜒再劝，她只是摇头，神色固执，绝无商量余地。

    盘蜒长吁短叹，连叫“侥幸”，问道：“我当年送她些什么？”

    泰丹春嘴里喝骂，暴跳如雷，出手越来越快，如同一场暴雨，砰砰声中，掌风横扫，打在地上，便是一个掌印，一阵烟尘，盘蜒足下闪动，形影闪闪，仿佛能逆料她心思，故而并未中招。

    霜然道：“就算先生不说，我也必如实说来。我记不得那是多少年前之事，你容貌与此刻别无二致，驾着马车，行入山谷，来找丹春夫人，自称乃是泰家亲友，前来拜会，并有厚礼相赠。”

    盘蜒道：“你这婆婆太过迂腐，什么时候了为何还不出手抵挡这妖婆。”

    但为何他会有蚩尤的残魄他，盘蜒，泰一，无论他的名字叫什么，他真扛着那许多墓碑，在山上修建陵墓，摆放整齐，随后自己躺入了墓地，在雪中长眠了数十年。

    盘蜒道：“你找上了万仙。”

    先生似有些神志不清，遂答道：我被蛇妖附体，要去山上墓中发梦入眠，如能一梦不醒，自然最好，但如转醒过来，必然再来向夫人请安。

    泰丹春厉声嘶吼，来势更加凶猛，手掌一拂，使一招“玉石俱焚”，广罩盘蜒胸口数个要穴。盘蜒想也不想，将霜然横抱胸前，足踏太乙游龙步，身影虚实难辨，总在千钧一发之际避开泰丹春招式，饶是她掌法精妙，擒拿轻巧，势若猛虎，却也捉不住两人。

    霜然道：“先生，此举怕行不通，那灵仙丹对常人效用平平，万仙门也不怎么调配，我当年混入万仙门，在炼丹房找了差事，方才自行熬制，许多药材，唯有万仙山中才有。”

    盘蜒闻言愕然，问道：“我带这些玩意儿做什么？”

    霜然咬咬嘴唇，双目茫然，说道：“那一年，万仙门与强敌交战，咱们这一派被强敌屠戮殆尽，我活了下来，但但却无法返回万仙门。”

    霜然脸颊沾上盘蜒鲜血，陡然一个激灵，如梦初醒，从地上拾起一块尖石，举在面前，恰好泰丹春攻来，扑地一声，尖石入眼，登时废了这丹春夫人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