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两人顺着走廊往东边走。

    白陆微微一讶。

    南柠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抬手轻轻在他泪痣处点了下，轻声说：“你可真好看啊。”

    高娴离开前，突然回身问：“哦，刚才那个笑起来有酒窝的女生，就是你的同桌吗？”

    似乎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高娴才放下手，叹息的声音很快被风吹散。

    一抬眼就看到坐在身边的白陆，他已经回来了，在盯着这边看。

    高娴静静看他。

    她说：“没有，我可以保证我们对婚姻始终是忠诚的，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路过高娴身边的时候，发觉高娴在盯着她。

    高娴说：“能不能陪我走走？”又添了句，“我们不出去，就在你们学校走走。”

    所以应该被保护。

    等他走后，南柠重新趴在桌上，头有点晕沉。

    “那就彼此冷静下，你想好怎么开口再向她道歉。”

    “那下次再一起去吃夜宵。”

    白陆偏头看她一眼，“你是女人。”

    南柠又看看他，最终拎上书包出去。

    楼下两人面面相觑。

    也没听他们提起过去的事情，印象里最清晰的，是父亲无尽的猜疑，和两人不断的争吵。

    校服外套有点大，而且上面的味道也不是她的。

    余晖斜过来，他的脸庞一半清晰，一半模糊。

    “……”

    高娴也不再说这事，“婧婧偷你学生证这事，我听说了。但是我过来不是强迫你原谅她，你自己拿捏主意就好。”

    她手里拎着一袋应季水果，和一些吃的。白陆伸手接过来，“好。”

    甩了半天，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

    晚修是九点半下。

    南柠匆忙回头，脸陡然撞上一个尴尬的地方——

    到家后，玄关处那对情侣拖鞋不见了。

    南柠刚想说已经吃过，回身看到穿着围裙的王婳，拒绝的话卡在喉间。

    擤一下，顿一下，跟做贼似的。

    等教室人都走光了，白陆才慢吞吞地关上教室的灯出来。

    南柠朝旁边的白陆看。他正低头在看书，头都没往这边撇一下，一只手从桌兜里翻了包没开过的面纸出来，直接扔到她桌上。

    余晖爬上了窗台，傍晚的风拂过窗帘，在她头顶微微飘荡。

    他不动声色地把一张面纸放南柠手中，又继续回去看书。

    果然，脸红了。

    男生的腰部。

    南柠醒来就看到了王婳的那条短信。盯着那几个字半晌，然后把手机‘咚’一下随手扔进桌兜里。

    闷得有点热，南柠脑袋从衣服里露出来。

    在警察的耐心诱导下，顾希芸依稀记起那晚压在她身上男人们的一些特征。

    倪晗晗的太阳伞很小一把，尽管白陆之前把伞往她这边倾斜，南柠还是淋了点雨，外套湿了，身上披的是白陆的衣服。

    “不过呢，你们还是学生，得注意分寸，”高娴盯着他，“知道妈妈什么意思嘛？”

    “你们宿舍几点熄灯？”

    要说谢谢吗？

    夕阳下，她仿佛在那双眼里，看到了最动人的风景。

    “怎么办，”忽然又凑近，一字一顿，吐字清楚地说，“我想亲你了。”

    宁中是她和白海平的母校，他们就是在这所学校认识的。

    她在门口待了好一会，才换鞋。

    他脸上开始发热，扭过头嗯了声。

    白陆眨了下眼，躲开阳光，把手里的水杯放到她桌上。

    经过排查，警察们把目标锁定在一群装修工人身上。这些人年龄不大，有些初中没毕业就出来了，整日蹲在家具市场候工。

    赵虎仁今天来学校的事，下午才告诉她。

    “嗯。”

    “哦。”他低头应声。

    披在背上的外套滑下去一边，她伸手去抓，觉得不对劲又捏起外套衣领嗅了嗅。

    最近感冒的人多，教室里鲜少开空调。每扇窗户都大大敞开通风。

    一开始这些人还坚持称是一位叫南柠的女生给钱让他们干事，当时是晚上，没瞧清楚人的模样。

    顾希芸那事算是跟她没什么关系了，不知内情的同学们还在讨论。南柠觉得烦，把外套往脑袋上一扯，想隔绝掉外面的声音。

    后来找南柠过来，这些人又说声音不像。再见到臧丽昕的时候，才肯定就是臧丽昕找他们的。

    白陆起身，带动椅子发出响声。

    南柠在街上磨蹭到十点多才回家。王婳的那条信息看了又看，始终没有给她回。

    “我……我要怎么开口？”

    愣了下，接着默默伸出食指，但还没戳到白陆就已经迅速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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