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结果你是他妈骗我的?”刚一接起来,林贺然劈头盖脸地说,“还你媳妇儿,你快歇歇吧,我媳妇儿还是玛丽莲梦露呢!”
“是啊,我他妈现在才是林队啊,”林贺然反应过来,又叹了口气,声音低了低,“唉,你这人有的时候真是让人……”
“我被下个屁的降头,我对你很失望,陈妄,单了快三十年的人了还挺能痴心妄想,”林贺然说着,竟然还觉得有点儿可怜,很同情地说,“没事儿,老陈,媳妇儿以后会有的。”
“起床。”男人冷酷无情说。
孟婴宁不是特别满意,皱眉:“再低一点。”
孟婴宁直起身来走过去,站到他面前,朝他招了招手,神秘兮兮地说:“你低一点。”
陈妄垂头。
供暖的日子也还没到,清晨乍一醒,被窝外面的世界让人有点不太想接触。
她不情不愿地爬下床,随手抓过床角沙发上堆着的珊瑚绒小毯子披在身上,走到门口拿起电话按了开锁,又打开防盗门,闭着眼睛蔫巴巴地站在门口。
“哎,”孟婴宁叫住他,陈妄步子一顿,回过头来。
陈妄心道:傻逼。
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也没办法选择自己的父母。
被子里的团团不情不愿地蠕动了一下。
孟婴宁“噢”了一声,颠颠地跟着他跑到玄关门口,靠着鞋柜仰着头看着他:“那你明天有什么安排吗?”
孟婴宁抬手,双手环着他的脖颈,侧过头来,柔软的唇轻轻亲了亲他的脸,蜻蜓点水似的。
陈妄俯身,一手撑着床边,另一只手抬起来,食指勾着肩带拨回肩头,然后垂头亲了亲她的唇角。
孟婴宁越看越觉得这个奇瑞qq让人满意。
孟婴宁开始后悔了,昨天就不应该要和他一起的。
陈妄没说话。
看得人手有点儿痒痒。
孟婴宁从来没来过孤儿院,陈妄带她进来的时候她还挺紧张的,扯着她的手好奇地打量了一圈儿。
陈妄微微侧头:“嗯?”
她没问他要去做什么。
孟婴宁:“……”
陈妄走过去,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的屁股:“起来。”
孟婴宁眉眼弯弯,盘腿坐在沙发上,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猫:“还挺配你的,反差萌。”
林贺然没听懂:“嗯?”
她重新把手机放在耳边,哼唧了两声,黏黏糊糊说:“才七点……”
最关键是小巧玲珑,孟婴宁想象了一下陈妄开着这车穿梭在帝都的大街小巷,停在她公司门口接她下班,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陈妄到家的时候挺晚了,旧小区黑得早,夜色里每一户都被切割成一个个小小的方块,居民楼群一片漆黑,偶尔有几盏灯零零星星的亮着,与周围的黑暗分割出泾渭分明的明亮色块。
孟婴宁没想到他会突然跟她交代这个,有点没反应过来。
陈妄笑了笑。
小姑娘的声音软糯。
孟婴宁还没反应过来。
陈妄站在床边,垂眼看着她。
我是坏人的儿子。
却莫名让人心里一软。
孟婴宁仰头:“咦。”
孟婴宁叹了口气:“还得攒钱给你买车。”
孟婴宁愣了愣:“我吗?”
男人转身往门口走,背影看起来肩宽腰窄腿长,他俯身抬手去拿桌上扔着的车钥匙,衬衫裹着的背肌撑出轮廓隐约的肌肉线条。
“这胖大海叫黄建华,四十二,几年前跟他老婆离婚了,但是还住一块儿,有一个十来岁的儿子,以前在物流配货站开车,据说过得挺拮据的,这两年突然就好起来了,应该就是那个时候跟着汤城,估计脏事儿没少干,”林贺然那边有纸张翻动的声音,啧啧说,“月月都打钱给老婆孩子,数目还不小,挺顾家。”
陈妄倾了倾身,往前凑过来一些。
孟婴宁:?
小姑娘平时大大咧咧的什么都不注意不考虑,有些时候却意外的敏感。
林贺然沉默了好半天,才缓声开口:“行。”
孟婴宁接到陈妄电话的时候人还埋在被窝里,秋天天气转冷,昨夜淅淅沥沥下了场雨,温度又被刷下去一层。
孟婴宁在被子里拱了拱,拽着被边儿一把掀开来,扑腾着坐起身,有点儿不满的瞪着他:“你怎么跟我妈一样,明明才七点就说十点了该起床,晚上十点又说十二点了你还不睡。”
陈妄跟着她进去,推开虚掩的卧室门,毯子已经被她扔在了地上,床上被子里鼓着小小一团儿,只能看见枕头上散着的一团黑发。
他嘀哩叭啦说了一长串,陈妄一个字儿都没听懂,一只手拿着手机进厨房拉开冰箱门,抽了听啤酒出来,食指勾开,回身踢上了冰箱门往外走:“你被汤城下降头了?”
没一会儿,电梯叮咚一声响,孟婴宁睁开眼,看见陈妄进来,回手关上门,转过头来。
“噢,”孟婴宁乖乖地说,“那去。”
小姑娘穿了条藕粉色的吊带棉睡裙,身上搭着个粉红色的珊瑚绒小毯子披在肩头,脖颈蜿蜒着往下是白皙胸口,圆润柔软的弧度隐匿在睡衣边缘。
“嗯?”
陈妄垂眸,看着她脑袋顶上那个小小的发旋,忽然说:“我明天去孤儿院。”
不服不行。
陈妄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看着她。